第24章 燕南楚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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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之地，楚氏祠堂肃穆而立。

堂内，六位长老依次列坐。

新任族长楚寒，手持圣城来函，来回踱步，念罢，目光如电，环视诸长老，朗声道：“各位长老，对此事有何高见？”

六长老楚飞，抬目欲语。

楚寒见状，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楚飞无奈，沉肩坐下。

大长老年事极高，神志时而迷糊，此刻正靠坐圈椅，沉沉打瞌睡。

二长老年逾古稀，瘪嘴蠕动半晌，缓缓道：“按说，我楚家不属于修灵联盟，族中子弟也从未参与朝廷卫吏选拔。此番圣城特意来函相邀，老夫实在难以参透其中深意。”

三长老白眉紫唇，面色不悦，哼声道：“除邪卫吏队？这所谓的‘邪’，究竟如何界定？是不属于双城九宗十七派就算邪，还是不听圣城号令便为邪？”

四长老低声道：“诸位可曾听闻？魏王已然谋反，拉拢了诸多修灵门派。”

“哦？竟有此事？我倒是未曾听闻。”三长老琢磨片刻，又道，“如此看来，这是想让咱们站队表态啊。”

五长老轻抚胡须，道：“既是表态，随意选派族中子弟前往便可，可圣城为何偏偏点名要楚携人前去？”

四长老接口道：“还能为何？那小子是斩春的徒弟，斩春身为圣城第一剑，圣城自然将那小子视作自己人。”

“斩春有何了不起？”五长老满脸不满。

“他兄长是圣城城主。”四长老道。

“那又怎样？”五长老依旧不以为然。

“他与杨培成比剑，百招之内不落下风，人称剑仙。”四长老又道。

五长老吹胡子瞪眼，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正如楚寒所料，这二人三两句话便要互相争执起来。

楚寒道：“情况大致如此，各位长老，咱们不妨先表决，是否选派族内子弟前往圣城参选卫吏。”

“我反对！”五长老率先表态，“我楚氏一族，向来无族人参选卫吏为朝廷卖命的先例，没必要为讨好朝廷而破例。”

“我赞成选派人去！”四长老道，“我族虽不曾有族人参选卫吏，却也从未反对子弟参选。况且如今形势特殊，圣城特意来函，若我们置之不理，恐怕会给我族招来灾祸。”

“能招什么灾祸？圣城难不成还能灭了我族？”五长老斜视四长老道。

“楚忠炳啊楚忠炳，若让你领族，楚氏一族非得灭族不可。”四长老指着五长老道。

“楚远交，你休要胡说八道！若你领族，才是要灭族！”五长老起身，怒目而视。

四长老也站起身来，欲出言回击。

“砰！砰！砰！”二长老猛地重拍桌子，怒喝道：“你们俩给我闭嘴！”

二人见二长老发怒，各自愤愤不平地坐下。

“灭族？灭族之前，我先把你们俩给灭了！”二长老大动肝火，训斥道，“你们俩也是年过半百之人，还这般逞一时口舌之快？楚飞，你一直未曾言语，你意下如何？”

楚飞起身，恭敬道：“回二长老的话，我认同四长老所言。我族虽不属于修灵联盟，却一直与之交好，曾多次协同平息妖兽作乱。倘若此次回绝圣城，后续魏王定会派人来招揽，到时再回绝，我族便是两头不讨好。与其得罪两方，不如交好一方，况且两方实力悬殊，我更看好朝廷与圣城。”

二长老看向三长老，道：“亚林，你怎么说？”

三长老沉吟片刻，道：“我同意派人前往。”

二长老又看向楚寒。

楚寒道：“我同意。”

二长老点头道：“既然多数同意，我也无异议。”

楚寒神色平静，不露悲喜，道：“圣城指名要楚携人，各位长老可准许？”

“绝对不行！”三长老果断否决，“他可是楚翔的儿子！放走他，还如何抓楚翔？”

六长老楚飞反驳道：“楚携人不仅是楚翔的儿子，更是我楚氏子弟！因楚翔之过，牵连楚携人，我认为此举不公。再者，楚翔已离开两年，他若真在意这个儿子，早就该回来了。”

“或许他想练成五彩金凤体后，再回来救他儿子。”三长老道。

“我了解楚翔，他不是这样的人。”楚飞道。

三长老轻蔑一笑，道：“当初我们都以为了解他，才让他去取金凤铁卷，结果如何？金凤铁卷一出世，他便据为己有，叛出宗族。楚飞，你所了解的楚翔，会做出这种事？”

楚飞叹口气，道：“此事的确疑点重重，楚翔身为族长，他若要修炼五彩金凤体，谁又能阻拦他，他又何必携铁卷逃走？”

“人心难测，他或许是想成为唯一修炼成五彩金凤体之人。”三长老悻悻道。

其他长老皆陷入沉思。

楚寒道：“楚翔之事，再多争论也无结果。圣城点名要楚携人，十有八九是斩春的意思，斩春此人虽是圣城之人，行事却从不按常理，全凭个人喜恶。若我们不放人，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再说，楚携人终究是我楚氏子弟，自当以楚氏大局为重，这孩子天资秉性皆是上佳，不为我楚氏所用，实在可惜。”

二长老道：“你的意思是让楚携人去圣城？”

楚寒道：“正是！”

“楚寒和楚飞主张放人去，你们呢？”二长老目光直直地扫向众人。

“我还是反对让他去。”三长老态度坚决。

“不能去。”四长老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