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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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远点！”方瑜用尽最后的理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在对陆程洲恶语相向前离开这里。

“你冷静一点，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我冷静不下来！”

“你不要义气用事。”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嗯？你其实也是不信我的吧？”

方瑜甩开他的手。少年脖颈青筋暴起：“我信不信你能决定什么？现在所有人只信证据。”

“事实就是我找不到证据！你也知道密钥这东西我们不离手的，那你是想让我说什么？怀疑黎念，怀疑卓少航，还是怀疑你！”方瑜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你不能只看到眼前。”陆程洲扯松领带，眼底泛着血丝，“Lucy的事还没教会你，职场内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话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陆程洲本意只是想让方瑜不要带个人感觉去好好分析，看着面前的人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工牌撞在机柜上发出刺耳声响，他没来由地心刺痛了一下。

“我不是说他们不好，我只是希望你现以自己为重，而且你知道的，Lucy一个人根本干不了那么多事，是上头要保，所以推她出去，很多事情可能不如你想的那么好，这里面水很深……”

“别用你的经验主义绑架我！”方瑜摘下工牌又重重甩在地上。

“Karen给你的停职是保护。”陆程洲捡起地上的东西想递上前却被方瑜躲开。

“你永远在用利弊分析代替情感反馈，不论是将来还是现在”，方瑜退到阴影里，对上程洲疑惑的眼神，“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没有，但凡有个人愿意不问证据地站在我这边……”

“算了，”方瑜释怀地对面前的人笑了笑，“本来不该是给我的，我就不该奢望，不该奢望有人心甘情愿为我做感情用事的傻子。”

直到方瑜的身影消失不见，陆程洲才缓过神来。

走到茶水间门口时，市场部两个女职员的窃笑像毒蛇吐信般钻进他的耳膜。

“……你还不知道吧，她是抢了 Karen老公所以这次才直接被当场搞的……”

“难怪能到企宣部，要我看，是不是考进来还真说不定……”

“砰——”踹开了磨砂门的瞬间，女职员尖叫着后退，补妆的口红在撕扯中蹭花了半边脸。

“陆程洲你疯了吗！”卓少航和江凯毅合力才从背后箍住他的胳膊。

办公室的百叶窗严丝合缝，陈珊重重敲着桌面“他们嘴贱，你可以和我说，既然叫我一声珊姐我就会管你们，如果 Zero他们没路过，你现在就在局子里了陆程洲！”

盯着墙上电子钟，陆程洲接过担保协议，签名的力道几乎划破纸背。

回家的路上，陆程洲下意识的走进常去的便利店，自动门叮咚作响，陆程洲在货架间停住，沈之玫最喜欢的果汁补货了。

“怎么会有人不爱桑葚！我要是以后有钱了，我要让全世界种满桑葚！”

“你没钱。”

“闭嘴啊陆程洲……”

点滴的回忆在脑海闪过，陆程洲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结账离开时，防盗器突然尖啸。

“陆先生，请打开一下包。”曾经熟悉的店长赶来，却说出伤人的话：“最好您能跟我们去一趟安保室检查一下，否则我们可能怀疑……”

当被各样的眼神和窃窃私语包围时，陆程洲突然僵在原地，大脑突然浮现方瑜今早的眼神——那种被身边人背弃时，小动物般的惊惶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