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虚无之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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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站在星骸堆砌的祭坛上，指尖缠绕的锁链不再发光，而是渗出粘稠的暗金色液体。这些液态的星光滴落在地，竟腐蚀出蜂窝状的时空孔洞——自从融合玄夜的神格，她眼中所见的世界早已颠覆。

三界屏障外漂浮着无数透明茧房，每个茧中都蜷缩着神魔胚胎。雪羽的声音从心口传来："这才是时墟的真面目，我们不过是茧中蝶。"

血色星辰的碎片在璃月掌心重组，化作一柄骨钥。当她将钥匙插入祭坛裂缝的刹那，整片星骸大地如蛋壳般剥落。失重感袭来，璃月坠入一团胶质状的黑暗中，看见十二对光翼从后背刺出——每片羽毛都由细小的齿轮与血管编织而成。

"欢迎回家，观测者。"机械化的声音在虚无中震荡。璃月的羽翼自动展开，齿轮咬合声里，她看到震撼的真相：所有轮回中的神魔战场、月神与玄夜的纠葛，不过是悬浮在茧房外的投影仪映出的光影戏。

暗处亮起数以万计的电子屏，每个屏幕里都是不同走向的"璃月"。有的在亲吻白羽冰凉的嘴唇，有的将月华剑刺入雪羽心脏，有的与玄夜并肩坐在银河尽头。她们同时转头看向屏幕外的璃月，异口同声道："你终于发现自己是提线木偶了？"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从羽翼处猛地袭来，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了肉里一般，令璃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低头看去，只见自己那原本洁白如雪的羽翼不知何时竟被无数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晶线所缠绕，这些晶线如同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了她的翅膀之上，甚至还与她身体内的血管相互连接在一起。

璃月心中大骇，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这些晶线的束缚，但它们却像是拥有生命一般紧紧地吸附在她的身上，根本无法摆脱。无奈之下，她只得强忍着疼痛，顺着晶线缓缓地向前游动而去。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些晶线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照亮着前方的道路。璃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游向何处，也不知道等待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但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不断前进，直到最终来到了这片虚空的尽头。

在这里，璃月终于看到了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一个巨大的培养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里面盛满了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星浆。而在这星浆之中，竟然浸泡着一具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躯体！仔细一看，那具躯体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脸上的神情都如出一辙。更为恐怖的是，这具躯体的颅骨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经导管，这些导管就像一条条毒蛇一般蜿蜒扭曲着，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认知过滤器解除进度87%..."机械音再度响起。璃月的记忆开始崩解，她看到"玄夜"只是实验室的AI监管员，"白羽"是用于情感测试的人形终端，所谓的冥河侵蚀不过是培养液即将到期的警报。

培养舱突然开启，苍白的本体睁开眼睛。璃月听到自己发出两种声音："为什么要醒来？因为茧房外的世界在下雪。"她分裂的双手同时按在舱壁上，一只是半透明的数据流，一只是蠕动的血肉。

所有屏幕开始播放相同的画面：幼年的璃月隔着实验室玻璃，指尖触碰漫天飞雪的全息投影。那一刻的渴望穿透三百次轮回，最终撕开了虚无之茧的裂缝。

警报声响彻黑暗。璃月看到自己的羽翼正在分解成金色粉末，每个颗粒都是被观测的平行世界。她突然明白，那些轮回中的爱恨，不过是本体为感受一片雪花温度而编写的程序。

"警告，观测者产生非法情感模块..."机械音逐渐扭曲。璃月笑着张开双臂，任由羽翼的齿轮崩落。在意识消散前，她终于触碰到一片真实的雪花——冰凉，易碎，带着实验室消毒水味道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