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僧身世之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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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风和张云鹤再次踏入青云镇,却惊觉这里一片平静祥和。曾经遭受破坏的痕迹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百姓们往来如常,生活似乎已全然恢复正轨。两人在镇中四处走访打听,脚步匆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却愣是没寻到一丝关于邪祟的线索。

“奇怪,邪祟的气息明明那般强大,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踪迹都不留?”张云鹤停下脚步,双手叉腰,拧紧眉头,满脸困惑地望着李长风,眼中满是不解与警惕。

李长风轻轻摇了摇头,剑眉紧锁,神色凝重,沉声道:“也许邪祟已经离开了此地,又或许是隐藏得极为巧妙。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行事务必万分小心。”说着,他微微侧身,拉了拉张云鹤的衣袖,示意他跟上自己的步伐,继续在镇上探寻。

此后几日,两人在镇上四处探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们时而走进酒馆,与酒保和客人攀谈;时而穿梭于市集之中,混在人群中侧耳倾听;时而登上高处,极目远眺,观察镇子的每一个角落。然而,经过一番努力,他们依旧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收拾行囊,返回龙虎山,向玄鑫真人师叔和碧云小师妹求助。

当李长风和张云鹤风尘仆仆地回到龙虎山,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山林。两人顾不得一路的疲惫,匆匆穿过熟悉的山道,直奔玄鑫真人所在的静室。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大殿的青石地板上,显得格外清冷,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静室之中,玄鑫真人身着一袭灰色道袍,衣袂飘飘,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那花白的胡须更添了几分沧桑与稳重。然而,他面色红润,眸色如深潭般明亮而深邃,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宽大的袖袍下,双手交叠在背后,他缓缓踱着步子,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威严,仿佛这座山林的守护者,历经风雨却依旧屹立不倒。

碧云小师妹则站在一旁,身着淡绿色的道袍,眉目如画,眼眸灵动,肤若凝脂,樱桃小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束起,显得清纯可人。她看着李长风和张云鹤,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好奇,轻声询问着两人的经历,还不时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让两人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李长风和张云鹤对视一眼,随即开始讲述此行的经历。他们从踏入那片神秘的荒野说起,一路的艰险、遭遇的敌人,以及最终与一目魔僧的惊险对决,每一个细节都娓娓道来。静室之中,只有他们的声音在回荡,月光也似乎变得更加柔和,仿佛在倾听这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玄鑫真人静静听完两人的讲述,手缓缓抚着胡须,陷入沉思。他微微闭上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脑海中梳理着什么。良久,他才抬起头,目光深邃,缓缓开口:“一目魔僧的身世,其实与一个邪恶的巫师息息相关。很久以前,有个利欲熏心的邪恶巫师,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潜心炼制出一种邪恶至极的法术。此术能够将人的灵魂与肉体强行融合,从而造就一种强大的邪祟。而一目魔僧,便是这种邪恶法术的可怕产物。”

他缓步走向蒲团,稳稳坐下,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幽深,仿佛透过岁月的迷雾,追溯到那个遥远而恐怖的故事。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被那段往事所感染。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玄鑫真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宛如古井无波,“三个人,一个秀才,一个商人,和一名衙差,竟在同一刻、同一时惨遭强盗的毒手。他们生前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酷刑,三人的眼珠被残忍地挖出,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地面。然而,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也没有放弃彼此。三人紧紧相拥,仿佛在用最后的力量互相支撑,互相慰藉。”

“死后,秀才思念着他的娘子,商人不舍他的儿子,衙差牵挂着他那双目失明的老母。他们的灵魂因强烈的执念无法散去,依旧紧紧相连,徘徊在人间,无法安息。”

“据说,那个邪恶的巫师是邪教的头目。他在途中发现了三具尸体。在月光下,他施展了禁忌的法术,将这三个饱受苦难的灵魂强行融合,炼制成了一个扭曲的融合魂魄。接着,他把三具尸体也融合在一起,组成了一具融合尸,这具尸体只有一个头,而这个头只有一只眼睛。最后,他将融合魂魄与融合尸结合,炼成了一个一目魔怪。”

“由于三个灵魂共用一只眼睛,他们只能抢夺着轮流视物。每当夜幕降临,他们的悲泣声便会在荒野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更有传言称,若是在深夜听到那诡异的哭声,便是‘一目魔僧’正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时道观外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是那些冤魂的低语。玄鑫真人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然:“这些传说虽不可全信,但也绝非空穴来风。那些勇敢的人曾试图探寻真相,却无一生还。而那些侥幸逃脱的人,也从此变得疯疯癫癫,再也不敢提及那个名字。”

“后来,青云镇仵作钱墨亭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在验尸时发现一具尸体的眼眶有被烧焦的痕迹,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命案,于是建议衙门请道士追查。然而,衙门走漏了风声,他在办案路上被那个独眼怪物追杀,最终死在驿站,舌头被挖走,随行的衙差也都失去了一只眼睛后惨死。他带的画师躲在乱草中,临死前画下了那个独眼黑影。后人将这幅画当作镇邪神器,供奉在祠堂之中。”

而当年青云镇说书人番万卷乃是一位江湖中人,他将这段奇闻异事化作一部《三生共目》。在这部书中,他道那独眼怪物乃是昔年被官府围剿、逼入绝境的毒枭所化怨灵,其怨气冲天,徘徊世间,只为寻那昔日仇家。此番说辞一出,青云镇的茶馆酒肆之中,众人皆被这惊心动魄的故事所吸引,纷纷围坐于番万卷的说书摊前,听得如痴如醉,一时之间,说书摊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悬疑气息愈发浓厚。

“那一目魔僧为何要为运鸦片保驾护航?”李长风满脸疑惑,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问道。“那些衙差只是奉命行事,本与魔僧井水不犯河水,却惨遭毒手,尸横荒野。”

玄鑫真人听闻,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痛心与无奈,缓缓说道:“当年,鸦片肆虐,给百姓带来了无尽的苦难与折磨。一些丧心病狂的不法之徒勾结邪教,为了谋取暴利,控制邪祟来保护他们罪恶的鸦片运输。而一目魔僧,就被他们利用来充当鸦片运输的护卫。”

“后来,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心怀悲悯,毅然决定出手降服一目魔僧。经过一场惊心动魄、天昏地暗的激烈战斗,高僧凭借着高深的佛法和顽强的意志,终于成功将一目魔僧擒获,并试图以佛法超度它,化解它的怨念。然而,在超度的过程中,高僧因全力施展法术,耗尽了自身真气,最终力竭猝死。”玄鑫真人说到此处,脸上满是悲痛之色,声音也微微颤抖,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惨烈。

“那后来呢?”张云鹤焦急地追问,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直直地盯着玄鑫真人。

玄鑫真人稳了稳情绪,接着说道:“高僧圆寂后,一目魔僧虽在佛法的作用下被超度了一部分,但它的怨气并未完全消散。趁着高僧圆寂、力量减弱之际,它逃出了高僧的控制,还取走了高僧的法器和袈裟,隐匿潜入了人间。从此,一目魔僧便穿上袈裟,手持禅杖,在人间四处作祟,给无辜百姓带来了数不清的灾难与痛苦。

“这就是‘一目魔僧’这个恐怖名字的由来。”

“师叔,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李长风满脸坚定,望着玄鑫真人问道,双手微微握拳,显示出他的决心。玄鑫真人再次陷入沉思,片刻后,神色凝重地说道:“一目魔僧的怨气根源在于它生前的羁绊以及被利用的痛苦遭遇。若能找到它生前的遗物,或许便能解开它的心结,化解怨气,进而彻底消灭它。但你们千万要小心谨慎,这一目魔僧极为棘手,被杀死后还会重生。它那强烈的怨气和执念,让它拥有了不断复活的能力,除非能找到彻底消灭它的方法。”

李长风和张云鹤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其中的艰难与危险。他们深知,这必将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旅程,但此刻的他们,已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决心勇往直前,只为守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长风与张云鹤在玄鑫真人和碧云小师妹的鼎力相助之下,毅然踏上了一条寻觅一目魔僧生前遗物的险峻征途。他们走遍几个镇,四处打听,哪怕是最微小的传闻、最模糊的线索,也绝不放过。然而,真相之路从无坦途,他们历经无数次的碰壁与挫折,始终一无所获。

就在二人几乎陷入绝望之际,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在和祥镇山林深处遇到了一位隐居多年的道长老廖。老廖是一位野道士,年轻时以算命为生,行走江湖,很多人慕名前来找他算命。他凭借其独特的命理知识和敏锐的洞察力,帮助无数人解答疑惑、指引方向。老廖年轻时曾与一目魔僧有过交集。

在与李长风和张云鹤交谈中,老廖得知他们的来意后,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在李长风和张云鹤的脸上扫过,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重新唤醒。

那年,我在青云镇青雨山里的一座雅致小道观中,为一位村民算命。那道观虽小,却建造得极为精巧,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古朴与雅致。院中植满花草,四季皆有景致,还有一口古井,井水清冽,平添几分宁静与祥和。可就在那个夜晚,一切美好都被打破。

那天傍晚,天色阴沉,乌云压顶,令人透不过气。我正为村民推算命理,突然,一阵阴森的寒风裹挟着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道观的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巨响。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伫立在门口,他的眼睛只有一只,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宛如一只盯着猎物的恶狼。

我虽只是个野道士,却也能感知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怨气与杀气,那绝非人间之气,而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邪恶力量。为了护住村民,我硬着头皮与魔僧交手。然而,那魔僧的本事太过邪门,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手一挥,一股阴冷的劲道便直往我身上钻,我只觉全身如被无数根冰针刺中,疼痛难忍,几乎要失声尖叫。

我拼尽全力与他周旋,却仍被他打得体无完肤。道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鲜血如珠般洒落,染红了脚下的青石地面。我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口中念念有词,打出一道符咒,试图将他逼退。然而,那魔僧邪功太强,符咒虽让他微微一顿,但终究无法将他彻底击退。最后,我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破布娃娃,被他随手一挥,便狠狠地摔出了道观之外。

那是个风雨交加的深夜,我赤着脚,踩在冰冷的泥泞中,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刃上。大雨如瓢泼般倾泻而下,打得我脸颊生疼,可我却不敢停下。我一路奔跑,一路喘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越远越好。我仿佛听到他在身后追逐,那声音宛如地狱使者的召唤。我穿过荒草丛生的山路,逃过风雨摧毁的村庄,最终逃到了和祥镇,躲藏起来。

他微微蹙眉,沉声道:“我怀疑是我的道观离一目魔僧的潜伏地太近,这才招致那场劫难。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你们此行,千万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顿了顿,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缓缓说道:“我夜观星象,推算出一目魔僧的遗物极有可能被深埋在青云镇后山的寺庙之中。那寺庙早已废弃多年,却始终弥漫着一股阴森邪气,绝非寻常人所能察觉。你们若要去,必须万分小心,那地方暗藏杀机,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完老廖关于青云镇后山寺庙的警告,李长风和张云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坚毅。那寺庙的神秘与危险,仿佛在他们心中投下了沉重的阴影,但两人的神情却愈发坚定。

李长风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廖兄,这寺庙再危险,也吓不倒我们。我们不但要找到一目魔僧的遗物,彻底消灭他的余孽,还要揪出幕后操纵的黑手,给百姓一个交代!”

临走前,张云鹤眉头微蹙,沉吟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老廖,说道:“廖,麻烦你给我们算算命,看看此行吉凶如何。”

老廖接过银子,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两人倒是谨慎。他取出符咒,摆好紫微斗数的星盘,又掐指算了奇门遁甲、六爻占卜,仔细观察了他们的手相面相,最后还问了他们的生辰八字。

老廖闭目沉思良久,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低声道:“天机不可泄漏,卦象显示‘青莲开处劫始生’。你们好自为之吧。”

李长风与张云鹤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坚毅。二人拱手向老廖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我二人这就回龙虎山,向师叔禀明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