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触及不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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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从殡仪馆内部传出的，至于源头是谁，没人说得清。说的是付子华，他常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无人认领的骨灰安置室，轻手轻脚地拿走骨灰。那些骨灰盒，看起来满满当当，实则早已空空如也。

一直以来，这些盒子都没人动过，自然也就没人发现其中的秘密。我在殡仪馆这么久，愣是没听过一丝风声，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要不是这次心血来潮一查，这秘密，兴许就被永远地藏下去了。

这会儿，我不得不承认，那个观点挺有道理的。不过，我心里头总觉得，殡仪馆背这个黑锅，怕是有人暗中搞鬼。想想看，谁会没事把殡仪馆推到风口浪尖上？我猜，就是那些有足够时间抹掉痕迹的家伙，比如苏沐他们背后那帮人。

哎，这事儿不深究还真不知道，我之前可没想到，这城市里头竟然有这么多没人认领的尸体，身世成谜，连个户口都没有。这就奇了怪了，殡仪馆为啥要保留这些人的骨灰和尸骸呢？按规矩，没人认领的尸体，时间一到就得火化，随便找个地儿埋了就算了。可殡仪馆这是唱的哪一出？

骨灰盒堆在那儿，占不了多少地方，可那冷藏库，每天烧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啊。这么看，冷藏这些尸体，完全是赔本的买卖。殡仪馆好歹也是半公益性质的，盈利总归是目的之一，哪能这么白白亏钱呢？真是让人想不通。

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郭君他们和我一样满脑子的困惑。恰好这次的事情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提问机会，高主任自然成了他们详细的追问对象。而我呢，夹在郭君和殡仪馆之间，左右为难，只能选择闭口不言。就在这节骨眼上，张老头又找到了我。

这回的他，看上去精神不振，说话断断续续，每隔几句就得喘口气。我关心地问他身体如何，他苦笑着说，自己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散架了。他还梦见龚定海领他去了一个黑洞洞的地方，感觉大限将至。我劝他别再操心殡仪馆的事，他却摇头，殡仪馆倒无所谓，但他担心的是那隐藏的秘密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张老头找我，就是为了这个秘密。

张老头摇着头，眉头紧锁：“最近这些破事儿一件接一件，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蹦跶个没完。万一我哪天撑不住了，这堆麻烦谁接手呢？”

我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听他继续说：“我有孩子，可不想让他们趟这浑水。这地方，不是捞金的地儿，是会吞人的，得拿命去拼。”

我心中明了，张老头这是打算透露点秘密给我，但殡仪馆他是不会给我的。我本就没那念头，过日子嘛，平平淡淡才是真。

果不其然，他接着说：“殡仪馆已经有了接班人，股份也都转给他了。可这秘密，我没全告诉他，倒是想跟你说说。”他顿了顿，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不是不信任你，这人心隔肚皮嘛。现在有个头疼的难题，我就先跟你透露这点儿。”

“说起来，那会儿我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张老头这才不慌不忙地告诉我，他心里明白殡仪馆里头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所以眼前这状况，也不过是水到渠成。付子华那些人出现，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但说到根儿上，付子华偷的那些骨灰，嘿，里头有个大秘密——那些被火化的人，压根儿就没死！

“活人？！”我忍不住惊叫起来，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可我还是忍不住追问：“这……这么多都是活人？”

这得多残忍啊，活生生的人被关在火化间里头，活活给烧了。张老头说，那些人在火化炉中忽然醒来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得让人夜不能寐。自打那以后，他就老做噩梦，梦里头龚定海老是出现，如今更是摆脱不了。

我不禁纳闷儿，这龚定海，究竟和这些事儿有什么瓜葛呢？

我挠了挠头，好奇地问张老头：“你把骨灰埋在殡仪馆旁边，就不怕人家有意见？为啥不换个方式处理呢？”张老头斜眼瞧我，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似乎我这个问题，让他觉得有点意思。

“你这小子，就是爱追究。”他摇摇头，话里有话，“可世上事儿，哪能样样都有个说法？聪明过头，反而自找麻烦。有时候，装装傻，真相自然就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