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玄渊断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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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渊剑冢第三重地脉轰然崩裂，林霄足尖点过浮空岩锥，青袍被下方涌起的浊气撕开十七道裂痕。他右掌虚握处，《九丘·剑枢》残篇凝成的赤芒刺入岩壁，竟激得千柄古剑残骸震颤如蜂鸣。剑柄锈蚀的“太渊”二字渗出黑血，在地表蚀出《水经注·玄水》所述的“蛇蟠纹”——纹路交汇处，六尊玄铁剑傀破土而立，其胸腔嵌着的《列子·汤问》残简迸射青光，将整座剑冢搅成混沌旋涡。
“起！”林霄左肘撞碎扑面而来的剑傀头颅，指缝溢出的云殛道纹凝成三尺气刃。刃锋触地刹那，十二道地脉裂隙中喷涌出墨色剑气，竟在虚空织就《吴越春秋》载录的“龙渊困仙阵”。阵眼处浮起的玄龟甲片咔咔开裂，甲纹中钻出三头六臂的守冢剑灵，其眉心竖瞳流淌着《越绝书》所述的“断岳煞气”。
剑灵左臂青铜钺劈落时，林霄肋下突然浮起《周易·艮卦》篆文。山岳虚影自足底升腾，硬抗钺刃迸发的三千斤巨力。右膝跪地瞬间，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在剑冢穹顶凝成《山海经·大荒南经》所述“烛龙衔火”异象。火光映照下，六剑傀关节处的《墨子·备城门》机括纹路纤毫毕现——林霄并指如剑，云殛道纹凝成细丝钻入枢钮，傀儡阵势顿时滞涩如陷泥沼。
“破岳！”剑灵喉间滚出禹王开山时的古语，六臂兵器同时绽放青光。钺、锏、戈交织成的煞气网将林霄逼至绝壁边缘，后背抵住的岩层突然渗出《淮南子·览冥训》所述“玄玉髓”。髓液触及云殛道纹的刹那，他脊柱第十一节椎骨轰然震颤，迸发的威压竟在身前凝成实体化的《禹贡》山川图——图中梁州地脉倒卷而起，化作九条石龙缠住剑灵脚踝。
剑灵暴怒嘶吼，额间竖瞳射出的断岳煞气洞穿三条石龙。碎石飞溅中，林霄趁机跃至阵眼玄龟甲上方，足尖踏碎《河图·括地象》刻纹。龟甲裂隙中喷涌的浊气凝成八十一柄墨剑，剑身《吕氏春秋·古乐》蚀文却突然扭曲——原是剑冢深处传来《楚辞·天问》韵律的震颤，每柄墨剑的剑格处都浮现出被铁链贯穿的少女虚影。
“锁剑奴？”林霄瞳孔骤缩。少女脖颈《周礼·秋官》烙痕迸发血光，墨剑阵列顿时失控暴走。剑灵趁机挣脱石龙束缚，青铜钺斩裂的虚空裂隙中，竟坠下《水经注·江水》所述“巫山十二峰”虚影。峰峦压顶之际，林霄右掌云殛道纹突然坍缩成黑洞，将三丈内的墨剑尽数吞噬。
剑刃入体的剧痛催发道纹异变——吞噬的墨剑在丹田处凝成《越绝书·外传记地传》所述“剑魄”，林霄七窍喷出的剑气竟在地表蚀出勾践试剑石的纹路。他并指抹过眉心，云殛道域轰然展开，域内翻涌的已非云雾，而是万千剑气凝成的《庄子·说剑》诸相：天子剑悬于穹顶，诸侯剑环伺四方，庶人剑如蝗群铺地。
剑灵六臂兵器尽碎，暴退时撞塌半座剑峰。林霄踏着坠落的岩块疾追，左掌按在剑灵胸腔《列子》残简处。云殛道纹顺着简牍裂缝钻入，竟窥见剑冢深处镇压的秘辛：禹王九鼎浇筑时溅落的铁精、欧冶子炼剑失败的怨气、干将莫邪投炉时的血雾……千年积郁的煞气正在腐蚀《黄帝内经·灵枢》所述的地脉“经筋”。
“原来如此！”林霄旋身避过崩落的剑碑，右手剑指在虚空勾画《阴符经》杀篇。云殛道纹裹挟着吞噬的墨剑煞气，在剑灵额间刻下反写《道枢·剑论》真言。剑灵发出熔铁般的惨叫，躯体寸寸崩解，残骸中浮起的《吴地记》残页突然自燃，火光照亮绝壁上《拾遗记·昆吾山》所述的“剑母”刻痕。
地脉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林霄足下岩层轰然塌陷。坠落百丈后，他摔在《水经·若水注》所述的“玄冰铁髓”河床上，抬头望见剑冢终极封印——九根缠着《尚书·禹贡》帛书的青铜柱，柱间铁链锁着柄通体漆黑的巨剑。剑身《河图·稽曜钩》蚀文已半数溃散，露出的裂隙中不断渗出《管子·地员》所述“五害之泉”。
林霄抹去嘴角血渍，云殛道纹在掌心凝成《鬼谷子·抵巇》法印。正要触碰封印时，黑剑突然震颤，剑脊裂开的缝隙中伸出八只《山海经·大荒北经》所述“禹虢”利爪。凶兽虬结的筋肉上布满《汉书·五行志》记载的灾异纹，腥臭涎液滴落处，玄冰铁髓竟被蚀出焦痕。
“来得好！”林霄纵身跃上青铜柱，左掌拍碎柱顶镇守的《尉缭子·兵令》简册。竹简碎片化为金甲兵影扑向凶兽，却在其利齿间崩成光屑。趁凶兽吞咽兵影的刹那，他咬破中指在剑鞘刻下《周易·噬嗑卦》血纹。雷霆自虚空劈落，正中黑剑吞口处的《春秋元命苞》刻符。
剑身暴起刺目青芒，林霄被气浪掀飞撞上岩壁。脊椎第十一节凸起处突然浮起《黄帝内经·素问》云纹，周身伤势竟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凶兽利爪撕开雷光扑来时，他瞳孔深处映出《庄子·秋水》所述的“崖涘”之境——右掌随意挥出，云殛道纹凝成的剑气竟带起《孙子兵法·势篇》所述“激水之疾”。
剑气洞穿凶兽咽喉的刹那，黑剑封印彻底崩解。林霄虎口迸血握住剑柄时，剑冢穹顶《洛书·灵准听》星图突然移位。天河倒灌般的星光中，第十一境“云殛合道”的威压节节攀升，竟在剑身蚀出《文心雕龙·铨赋》所述的“洞性灵”篆纹。
“断！”林霄旋身斩出云殛剑罡，漆黑剑刃划过之处，九根青铜柱应声而断。柱内封存的《周髀算经》地脉数术喷涌而出，在剑冢底层凝成《禹贡山川图》实体。他踏着浮空的山川虚影跃出深渊，背后传来《汉书·沟洫志》所述“水脉归位”的轰鸣——玄渊剑冢千年戾气，尽化云殛道纹养料。
残阳如血时，林霄驻剑立于崩毁的剑碑顶端。第十一节脊骨处的云纹已蔓延至锁骨，昭示着“云殛合道”大成之境。西北天际忽现《开元占经·妖星篇》所述“蚩尤旗”异象，他屈指弹响剑身，黑刃震颤发出的竟是《战国策·秦策》所述“昆吾剑鸣”——下一卷的杀劫，已在云气中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