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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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昏暗的烛火闪着微弱的暖光,反而更衬得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南宫离抱着个大大的盒子,在门边探出个小脑袋,甜甜地唤:“嬢嬢”

苏老夫人正伴着青灯古佛靠在桌边打盹,一听这唤,几乎不敢相信:“囡囡?你回来了?”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晶莹如玉,又灵动又多情,像极了祁连山深秀的天池湖水,叫人越看越心窄。

“嬢嬢,我们准备的新年礼物,您看喜不喜欢?”

小姑娘把黑衣黑甲的人拉进来,将盒子唰地举到老人家面前。

小女孩的娇蛮永远令人难以拒绝,就好像,若是稍有推托,她就要生一年的闷气了。

老夫人知道说不通,只好依着她,将盖子打开。

里面,是一套又时新又精致的新衣裳,缎绒料子又厚实又暖和,但并不显得臃肿。外面一层是浅青色织锦银丝团花,色如晴空,淡雅又不失华贵,叫人瞧着心旷神怡,衬里是缎子做的,纹路细腻,摸上去手感舒适柔软,胜似天上仙。

天家的女孩子,眼光极好,没有人比她更会挑衣裳。如此合心意的礼物,叫老夫人实在没理由拒绝。

“嬢嬢,明天就穿吧。”小丫头笑嘻嘻地撒娇,“您穿这个往雪地里一站,就像神仙一样美!”

老夫人忍不住失笑,抬手轻轻点了一下她粉雕玉琢的小鼻子:“就你嘴甜!”

而后,她轻轻抚着身上早已灰败的旧衣衫,眼神温柔,如同爱抚娇儿:“这件衣裳,是我最后抱雪儿那次穿的。那时,她病刚好没多久,前线就出了事。本来,该我去把老侯爷遗骨接回来,可她说,我照顾她一年累坏了,坚持要替我跑这趟,结果,再也没回来……”

南宫离暗戳戳瞥了一眼默默站在旁边的人。

冷峻的将军垂着眸,睫毛遮瞳,看不透心里在想什么。

人永远不会看到,一只飞在霜天长空的鹰有什么表情。

“我以前一直觉得,这上面有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其实,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十年,该放下了!”

老夫人说着,起身,干脆利落地将旧衫子褪下来,换上南宫离新买的衣裳,理了理花白的鬓角,转过身,含蓄地笑了笑:“咋样?嬢嬢还行吧?”

“哇!好漂亮!”南宫离眼前一花,顿时觉得整个屋子都变得亮堂堂,而后,转过身,抬手调皮地遮住苏唳雪黑漆漆的眼睛,“嬢嬢,我真不该带她来见您!”

“哦?为啥呀?”老夫人怪道。

小丫头噘着嘴,半嗔半怨地哼哼:“见了您啊,这家伙肯定觉得我资质平平,看不上啦!”

老夫人一笑,瞥了小姑娘身旁的闷葫芦一下,佯怒:“他敢!”

而后,忽然又想起什么,走到苏唳雪面前,细细端详起来。

黑衣黑甲的人被看得心里一阵阵发毛,几乎以为被认出来了,要不是被南宫离拽着,差点儿落荒而逃。

“臭小子,头发怎么白了这许多?都快跟我老太太一个样儿了。”

然而,老夫人道。

冷峻的人松了一口气:“娘,没事,最近有点累。”

“不对,在殿下寝殿见你还不似这般。”老人家摇摇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我生的,别想着蒙我。”

“我……我……”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张伯那句话。

小丫头年纪轻,比她小太多,所以,并不知她是怎样长大——在别的女孩子抱着布娃娃的时候,她拿起的是乌铁枪;在明白男欢女爱之前,她先明白的是忠肝义胆。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宁可轰轰烈烈、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待在屋檐下,长命百岁。作为将领,她觉得自己还算称职,但性格里棱角太多,放在军中没什么,却不适合有姻缘。她也早就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没想再把什么人放在心上。

可张伯说,她动情了。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那个小丫头,她自然有情,可那不过是小时候一点儿情分,还有愧疚……这样的感情怎么能算是爱呢?而那丫头,也不过是因为将她误认成兄长,才心生爱慕,后来,又因她有病的身体而同情她罢了。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苏家的将军,不能做误人终身的事。

“嬢嬢,是我不好。”见身边人一直不吭声,南宫离赶忙将话接过来。

“哦?殿下有这么大本事?能伤他?”苏老夫人一百个不信。

习武之人底子好,比一般人精气神足,若非气血两亏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绝不至如此。

“唔……她那时受了伤,本来身子就弱,我……我没照顾好她,把她给气着了。”

小姑娘垂着头,瘪瘪嘴,讷讷。

她不敢告诉老夫人,她前脚刚离开选侯城,后脚她最心疼最不舍的小女儿、堂堂苏家大将军,就被当做猪狗鸡兔一般,拴在木头桩子上,任人猎杀。

长孙老王爷家的独生女,气性比天大,说不定一气之下能把她头拧掉,或者,直接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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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惴惴如兔的女娃娃,老夫人怔了怔,竟忽地一笑:“嗐,我当多大事儿呢!看把你吓的。囡囡,别怕,没啥哈!一物降一物,也该叫这小子尝点儿苦头了,不然啊,还长不大,一时兴起休书说写就写,永远不知道什么叫负责任。”

南宫离张口结舌:“嬢嬢,别人家哪儿有您这么当婆婆的?心都快偏胳肢窝里了!”

“咱过咱的日子,管别人家干嘛?”老夫人道,“而且,我想这也是雪儿的意思——她从小就最疼你,自打得知你赐婚给她兄长了,就总在我耳边儿念叨,要我千万管着点儿那小子,别亏了你……嬢嬢做得不好,也不知,有没有辜负她。”

“没有没有,嬢嬢最好啦!”小公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而后,觑着那沉默不语的人,轻声道:“她既然那么惦记我,那为什么当年我离开凉州,连一面儿都不肯见我呢?我还以为,她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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