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万一哪天她撂尸在荒原上,被敌人搜了去,凌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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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唳雪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帐外突然传来两短一长三声柳哨——交接仪式马上开始,她得出发去边境线了。
临上马,月凝霜忽然想起什么,拉住人,沉声:“记着,最后一天了,无论如何别动武。”
整肃的人点点头,顿了顿,又道:“凝霜,帮我哄哄她。”
女大夫瞅着她束手无策的作难样,不禁莞尔:“你还是头一回这么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这一头,小公主从王婉那儿顺来一大盘香喷喷的肉包子,喜滋滋地返回来,发现那讨人厌的家伙居然没跟她告别就走了。小丫头一肚子火腾地又冒上了嗓子眼儿,把包子一摔,气哼哼地瞪着那一骑绝尘的背影,冲进将军帐,把东西一股脑儿全抱出来,扔到雪地里狠命地踩:“我就不明白了!她为啥一定要这样?!我性格如此温和……大部分时候。”
月凝霜:“……”
所有人:“……”
“殿下,气儿消了没啊?”过了好一会儿,月凝霜坐到她身边,柔声问。
“霜姐姐,你咋不毒死她呢!”身负烈火的小丫头,气性格外大。太阳出来,雪都化了,她还在气。
“哈哈!”清丽的女子忍俊不禁,“——殿下,我之前也不是想毒死她,只是想要挟她跟我去南诏,但没想到失败了。”
南宫离眨眨眼,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唔,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这么逼,她是肯定不会跟你走的。”
“她只是陶醉在一个虚假的身份里,忘记了现实是什么样子——女人是没有国家的,荣誉感只是狗屁。”月凝霜幽幽地道。
“霜姐姐,你这么温柔的人也嘴毒?”南宫离无比惊讶。
“殿下,您知道南诏以前什么样吗?”
月凝霜望着清晨浅淡的日色,轻笑。
“——小时候,我目睹过南诏国巫女之祸。那些女子,或老或少,被通通抓起来,就因为她们碰巧路过某些地方。没有审判,没有任何证据,只要恰巧有什么天灾人祸,就可以通通归结到她们身上,不分青红皂白,一把火烧掉……如此持续了十多年,前前后后杀了近万名女子,可南诏还是连年洪涝,瘟疫肆虐。后来,我师父带药阁弟子前往赈济,才查明原来是水源不洁,加之热夏瘴气太盛之故。殿下,我亲眼看到他们烧死无辜的女孩子——只有女人,没烧过男人。这其中,也包括我的母亲。而为了使一切看起来正义,还要给她们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哪怕只是在男人面前不小心露出手腕。”
她轻声诉说着,思绪飘向二十几年前暗无天日的岁月。
“这件事她也告诉过我。”南宫离点点头,“她说,那段时间,西南战火频仍,血流漂杵,死人在河上游漂着,活人在下游打水洗衣做饭,不出瘟疫才怪。可那时的南诏王根本不关缘由,简单粗暴地杀了国家里几乎全部女孩子来平民愤。”
“是啊!她们什么都没做错,只因为是女孩子,死了不可惜,就被上位者白白拿来当工具,只为了维护他岌岌可危的王权。直到后来,哀牢女王上位,才有了如今的安宁。女王陛下欣赏她远胜大熠皇帝,在那儿,她会活得很自在,根本不用像现在这么压抑。”
“可是,她打仗并不是为了获得我父皇赏识……”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垂下来,嗫嚅。
苏家的将军,从来不会把帝王一人放得比百姓更重。否则,玉门关一战,苏家父子根本不用死——
军队是机动性最强的,定北军又是出了名的治军严明,寒冬腊月,大雪覆膝,甚至可以做到三十万人马全员整装待发而悄无声息。这样出类拔萃的军事素质,在被包抄前退出战场完全没问题。
可如果撤了,玉门关里十万百姓就遭殃了。
最后,为了给百姓争取撤退到凉州城的时间,老侯爷下令死守,守到只剩一座死城为止。
“那她可曾告诉殿下,在漠北还广为流传着一句话?”月凝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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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
“若取中原,先取定北军,若取定北军,先取苏家人。让苏家人的血像泉水一样流遍祁连山谷,让定北军的头颅像堆谷子一样堆满玉门关的城墙——一个毛骨悚然的诅咒,后半句已经实现了,就差前半句。”月凝霜道,“殿下,您想过吗?将军就算再厉害也是女儿身,万一哪天她撂尸在荒原上,被凌辱……”
南宫离眼神隐隐变了:“我去找她。”
瓜州,边境。
双方各自在文书上签字用印,交换后再在对方文书上做一遍同样的事,交接就完成了。
唐云签好后,阿依莎·合毗伽一见不是苏唳雪,满脸不高兴,过一会儿索性直接跑到她面前,兴致勃勃地转圈,活像一只欢悦的小麂鹿。
俏丽的异族小公主容颜绝丽,舞姿曼妙,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动心。
“上将军,我们回纥女孩的热情比你们大熠三伏天的太阳还要灼热。在我们那儿,只要听到某处庭院响起歌声和笑语,你只管走进去,主人就会招待你入席,给你吃、给你喝,让你尽情享受生命的愉快时刻。当酒过三巡,歌舞声起,美丽的女孩子将乌黑油亮的头发梳成长长、长长的大辫子,像瀑布一样洒下来,慢慢、慢慢地在你眼前舞动。突然,她把辫子那么轻轻一甩,转过身,你会看到那双睫毛如此之长——在你们中原绝找不到这么纤浓的长睫。而当它们突然挑开,就会有一道闪电刺中你的心房!”
苏唳雪垂眸,不禁将手轻轻抚住心口的位置。
那没轻没重的女孩子,再没有比之更灼热的了,平白无故的,叫她遭受了一场怎样甜蜜而难堪的酷刑啊!
当那双纤纤的手解开她衣襟时,她已然彻底放弃了反抗,却不想她竟如此凶残,直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至今心悸如狂兔。
“上将军,既然写了休书,有空考虑一下入赘的事呗,我身边可给你留着位置呢!”
整肃的人微微颔首,见礼:“多谢公主错爱,但咱们真的不合适。”
“哈哈!母妃说,一个男人越是自持,就越讨女孩子欢心。上将军真是叫人越看越顺眼!”
回纥二王子努尔曼·合毗伽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捂脸——他最宠爱的小妹妹是这天底下最不爱按套路出牌的家伙,连声招呼都不打,叫人都不知道该咋配合!
他清清嗓子,把文书接过来,刚要签。突然,嗖地一声,凌空飞来一枚火箭,正中桌案。火腾地一下蹿起来,将薄薄的丝绢眨眼间烧了个干干净净。
“谁!”
穆勒唰地长刀出鞘,带众侍卫围拢过来。
苏唳雪也迅速起身,一把拽住还在一个劲儿开屏的小公主,扥到身后——“定北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