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都是女孩子,你还怕我看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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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内很静,所有人都被支了出去。
南宫离将苏唳雪的军刺递给唐云:“守住门口,谁敢闯殿——杀。”
她抱过药箱,将厚厚的床帐放下来,一猫腰钻进去。一身绫罗翻血污,基本算全毁了,但她一点儿也不可惜,听着床上昏昏沉沉的人一呼一吸之间凄惶的颤声,觉得心都碎了。
她伸出手,去解她衣襟,却被一把抓住。
凭着惊人的意志力,苏唳雪竟然清醒了过来。
“你别怕,这里除了我没别人——你的伤不能再拖了,湿衣服也得赶紧换下来,不然会落下毛病的。”南宫离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柔声道。
这湿漉漉的家伙,连头发都在滴水,衣褶里甚至还残存着冰碴子,一直在不停地瑟瑟发抖,抓着她的手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真怕她就这么再死过去。
“你、走……我自己来……”
“你怎么自己来?!”圆圆的杏核眼倏地瞪大了,“你背上那么重的伤,自己怎么上药?你逞强不要命啊?!”
那奄奄一息的人已经虚弱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却还摇着头,只是不肯。
小公主鼻子笑了一下,凑过去,几乎贴着她,仿佛想在这张苍白消瘦的脸上看出花儿来:“将军,咱们俩都是女孩子,你还怕我看啊?”
怀里人猛地抽动了一下,突然,一阵疾咳从那具寒凉的躯体里爆出来:“咳!咳咳咳……”
“唳雪,你别、别……”
这下意识的反应令南宫离又急又痛。
李眠关说,她是寒气入体,才会落下这治不好的咳嗽。
十年卧冰雪,岂能不寒气入体?
衣服上,绳结不知怎么打成了死扣,浸过血,扥得格外紧。她笨手笨脚半天也解不开,一着急,趴上去就用牙咬。
“殿下!”床上人大惊,扳着肩膀把小丫头拎起来,“您岂能做这腌臜事——这太脏了!”
“撒开!”她气急,“再不听话,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吊起来,叫所有人都过来看?!”
十年生死茫茫,这狠心的家伙骗了她多少眼泪啊!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唔——!”
猝不及防的,一股血流从苏唳雪嘴角缝隙间涌了出来。
“啊,好!好了好了……跟你闹着玩儿呢。没事,没事哈!”南宫离惊得魂儿都飞了,赶忙扑过去,忙不迭地哄。
“你、你……”那双冷峻的眉目怔怔地望着粉雕玉琢的女孩子,霎时溢满了委屈。
闹着玩儿?这种事也能闹着玩儿么?!她也是女孩子,难道不清楚扒光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怎样的侮辱吗?
她已心力交瘁,哪还经得起她这般戏耍摧折?
“笨蛋……不是挺会骗人么?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小公主又怨又怜惜,一时间悔得肠子都青了,小心翼翼地将那惴惴不安的人揽进怀里,一边给她宽衣,一边柔声安抚。
苏唳雪靠在她肩窝,浑身都止不住在抖。剧烈的疼痛加上心神骤然间的激荡,令她气血行摄一下子乱得一塌糊涂,再撑不住体面的样子,瞬间溃出成片成片的雨泪和如瀑冷汗,在公主殿珍稀华贵的锦绣丛中泛滥成灾。
“殿下,臣……臣身上脏——求您,放、放……”
她挣扎着想起身下到地上去。
不论别的,单说那水牢,泡过的尸体就不计其数。
满身污秽,一团腌臜,岂敢沾染了她?
南宫离看出她心思,一下子心疼坏了,花花绿绿地扑过去,把人揽住了狠狠圈进怀中,恨不得揉碎了她,纤弱的肩膀一抽一抽地颤,哭得比丧事还可怜:“你这疯子!呜呜呜……你想要了我的命么!”
失而复得,何等珍宠,何等忧惧?未曾经历的人不会明白。多少回,她怯生生抬起手,想触碰眼前心心念念的人,却还唯恐惊碎这美梦,进一寸退三分,既顽固又冤屈。
“殿下……臣、臣……”苏唳雪挣不开柔心弱质的女孩子,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下子整个瘫软在她身上。
十年冷甲,铁骨冰销,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了,忽悠一下陷进去,再不能自拔。
这一头,熠帝南宫允看看鬼哭狼嚎的太子身上的惊天惨状,又觑觑杀气腾腾的苏老夫人,到底没敢吭声。
“你打我儿子,我就打你儿子。”苏老夫人把断魂枪一杵,“小允子,要不是我父王率族人投效,扶持先帝登基,否则就凭你这没脑子的也配当皇帝?你儿子那蠢货也配当太子?”
“表姐……您骂归骂,别打根儿上刨啊?”南宫允一阵牙酸,恨不得眼睛眉毛都皱到一块儿了,“老‘小允子’、‘小允子’的叫,听着跟宫里的公公似的……”
“还不如当公公呢!看看你这些年都挑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货色!”
苏老夫人长枪一扫,直接冲着熠帝裤裆就过去了。
“哎——!”南宫允忙不迭起身躲,“岂有此理!再这样,朕要治罪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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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出息了?”苏夫人白他一眼,“陛下随意,苏家的丹书铁券也不是纸做的。”
熠帝:“……”
当苏唳雪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精巧华美的架子床上,紫檀木色调大气古拙,纯手工精雕细刻,做工之精湛繁复,怕是得劳动数十名个顶级的江南木工师傅花用一整年的时间,若非大户人家,绝对置办不起。
“你醒了?”王婉一抬眼,惊喜道。
“婉姐?您怎么在这儿?”她有些讶异。
“殿下说你出了事,急召我过来。”
苏唳雪想了想,道:“不可能。饮马场离选侯城不下八百里,一去一回逾一千六百里,您一夜之间飞过来的?!”
王婉哼了一声,揶揄:“将军,您睡了整整三天了。”
“!”苏唳雪愕然。
这三天,她居然完全丧失了习武之人的敏锐与警觉,对于时间流逝一丝察觉也没有。
“将军,令堂也来了。”王婉道,“您是没见着,老夫人拿鞭子狠狠抽了太子一顿,提着断魂枪直接杀进凌霄殿,搬出丹书铁券把熠帝骂了个狗血淋头,威猛得狠!”
“我娘比我更像将军。”那苍白的人莞尔,轻道。
“将军,您家里头也有免死金牌啊?”王婉好奇道。
苏唳雪点点头:“那块丹书铁券比文昌侯那块分量重,乃先皇武帝所赐,以谢苏家勤王之功。”
“令堂还是很在意您的——如果有什么东西,只能自己嫌,却看不得别人说,那这一定是自己的东西。”
苏唳雪垂眸:“我对不起我娘,让她这么大年纪没了个儿子……”
“将军,令堂痛惜的是儿子么?”王婉叹道,“——您就没考虑过把真相告诉她吗?”
苍白的人缓缓摇了摇头,神情里有一丝凄然:“告诉她,难道让她再为兄长哭昏过去一次吗?现在起码有人给她送终,她心里至少能踏实些。”
“将军,这种事您再来一次,怕是就没人给令堂送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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