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蛊影现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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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灯台的火苗在琉璃罩内跳动,忽明忽暗。沈昭指尖轻轻摩挲着银簪尾端精致的缠枝莲纹,心不在焉。夜风撩拨着檐角铜铃,发出细碎的呜咽声,让她想起三日前萧明远从漠北带回那匣密信时,她紧张得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夫人,二夫人送来的枇杷膏...“侍女春桃捧着青瓷碗的手微微发抖,蜜色的糖浆已从碗沿凝结,顺着她的指缝缓缓下淌。

沈昭盯着那滴琥珀色的液体,脑海中闪过昨夜在萧明远书房里发现的密报——“二房与漠北商队交易记录,每月十五子时交割“。她心中一凛,本能地旋身避开了侍女手中的碗。

瓷碗重重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鸟儿。就在春桃慌乱之际,沈昭手中银簪如闪电般刺入侍女后颈。指尖传来的细微震颤让她确信自己的判断无误——一只墨绿色的蛊虫在月光下痛苦扭动,腹中竟然蜷缩着半枚青铜钥匙,与萧明远腰间酒壶的暗纹严丝合缝。

“好个以身试毒的忠婢。“沈昭冷笑着,指尖用力碾碎那只蛊虫。腥臭的汁液溅在罗裙上,像一朵狰狞的花在暗夜中绽放。

她警觉地环顾四周,前院忽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响声。循声望去,只见萧明远披着大氅,正匆匆向她走来。月光映照下,他腰间的酒壶泛着冷冽的光。

“昭儿!“萧明远语气中透着急切,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他的指尖轻拂过她颈间的血痕,语气里满是关切:“二婶在祠堂昏倒了,太医说是急火攻心。“

沈昭垂眸,掩住眼底的冷意。她发间的茉莉香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萦绕在两人之间。三日前,她亲手调制的乌头碱药粉,此刻正在萧明远的酒壶里悄然生效。她故意表现出虚弱,倒在男人怀中,鎏金护甲划过他后背。

“夫君可知,塞外有种情蛊,饮过至亲之血便会...“

话音未落,祠堂方向又传来瓦片碎裂声。沈昭迅速从袖中取出银针,刺向萧明远的手指。男人吃痛松手,大氅滑落,露出腰间的暗纹——赫然是三日前西域幻术师在漠北祭祀时展示过的苍狼图腾!

萧明远愣住了,沈昭趁机后退几步,冷冷盯着他腰间的图腾。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勾结二房夫人与西域幻术师,妄图用情蛊控制她。

五更梆子声响起时,沈昭立在祠堂飞檐之上。冷风吹拂着她的衣袂,下方地牢里传来铁链撞击声。二房夫人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素白中衣上的血痕在火把照映下如蛇般蜿蜒。

“二婶可认得这个?“沈昭从袖中掏出一本沾血的账册,扔在青砖上。纸页哗啦翻动,露出“葡萄美酒三百瓮“的字样,墨迹边缘泛着西域特有的金粉光泽。

二房夫人看到账册的瞬间脸色惨白,随即癫狂大笑起来,金镶玉护甲抓向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儿是当朝探花,你们这些贱婢也配...“

沈昭不愿再听她胡言乱语,甩出一根银针封住了她的哑穴。就在这时,账册被风掀起,露出夹层里泛黄的婚书——竟是萧明远与西域公主的指腹为婚文书,印鉴处还沾着漠北特有的红泥。

“二婶还认得这个吗?“沈昭挑起一片残破锦帕,帕角绣着西域文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三日前漠北商队被劫,掌柜的尸首至今泡在护城河里,这是巧合吗?“

卯时三刻,萧氏宗祠内香烟缭绕。沈昭将火把掷向供桌,檀香与焦糊气味瞬间充满整个祠堂。账册在烈焰中卷曲成灰,二房夫人精心打理的云鬓也化为灰烬。

沈昭踩着满地狼藉走向主位,鎏金护甲划过萧明远苍白的脸:“二房勾结敌国,卖国求荣,萧大人还打算装聋作哑吗?“

“你血口喷人!“萧明远突然暴怒起身,却被沈昭袖中飞出的暗器击中膝窝。他重重跪倒在地,腰间玉佩“咔嚓“一声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密信——赫然是与塞外势力往来的军情图。沈昭俯身拾起玉佩,嗅到一丝熟悉的苦杏仁味,与三年前她为萧明远解毒用的乌头碱气味如出一辙。

晨光初现,沈昭站在摘星楼顶,怀中揣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半块虎符,冰凉的金属上还残留着体温。她俯瞰着萧家屋檐下匆匆撤离的黑衣人,手中握着刚收到的密报——“晋王明日抵京,求娶沈家嫡女“。远处传来零星梵唱,是西域秘宗超度亡魂的经文。

昨夜焚毁的账册灰烬中,混杂着漠北特有的金粉。沈昭望着宫墙外渐行渐远的马蹄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萧明远临死前那句“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保住沈家“,此刻如利箭般穿透她的心。

檐角铜铃再次作响,沈昭广袖一挥,一抹血色残阳似乎坠入深宫。她摩挲着虎符上的凹痕,想起十五岁那年,萧明远站在摘星楼上,指尖捻着半块虎符对她说:“昭儿,这天下棋局里,你我皆是棋子。“当时她天真地信以为真,却不知那虎符早已浸过漠北狼毒。

就在这时,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断裂声。沈昭转身望去,只见刑架上的二房夫人竟用金簪在墙上刻出西域文字。那些扭曲的符号在火把照映下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只展翅的玄鸟。沈昭瞳孔紧缩——这正是《巫医秘典》记载的“血蛊咒“,中咒者将沦为行尸走肉。

“果然是你...“沈昭猛地撕下面具,露出与萧明远七分相似的面容。地牢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她迅速将人皮面具塞入袖中,转身对上晋王府暗卫阴鸷的目光。为首者举起淬毒弯刀,刀刃上映出沈昭冷笑的脸:“告诉晋王,沈家的棋盘,轮不到他来落子。“

卯时的晨钟穿透薄雾,沈昭踏着满地狼藉重回祠堂。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火光摇曳中,她注意到萧明远临终前用血在墙上写下的字迹——那根本不是“保住沈家“,而是用漠北古语写的“七日后,漠北王帐见“。

风中飘来的梵唱与西域幻术师的骨笛声,在萧氏宗祠的飞檐上交织成死结。沈昭望着渐亮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冷意。这场持续十年的棋局,终于迎来最精彩的时刻——而她手中的银针,早已淬好了足以颠覆整个朝堂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