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酒楼重新开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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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县城里。

吉祥酒楼的掌柜近些时日可谓是洋洋得意，沾沾自喜。自开张二十几天来，就冲他是从京城外派过来的名头，也足以引得这县城的人来竞相拜访。甚至连县令都在开业那日前来贺喜过。这些时日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铜板银子是哗啦啦的进入口袋。

他盘下了整个富贵街的供货渠道，震慑那些商贩，将进价全部压低了一半多。就拿鱼来说，富贵街的鱼能卖到四十五文一斤，被他直接以十五的价格买下，做成成品后以三百的价格售出，比对面的如意酒楼的那什么鱼还便宜个两百文呢。瞧瞧他多么会做生意。当然，他也不是乱定价，能卖出三百文一盘的鱼，他带来的厨子手艺也是过关的。

而且他还不需要发厨子工钱，主子会自己给。主子有吩咐过，让他来县城只需好好“经营”，剩下的事情完全不用他操心。

张华是个精明人，自然知晓主子的意思，来这县城赚钱是其次，主要还是要结交这里的人脉，这样日后便能为小主子更好的效力。

赚不到钱也有主子给他兜底，只要不是赔的太厉害，打好人际关系便可。若是赚多了钱，他的能力自然会被主子看中，日后能得到的好处可是数不清的。

可以说，张华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才能在几天之内迅速将酒楼给经营起来，不像孙掌柜这样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

张华哼着小曲，数着这些时日的进账，十分惬意。然而这一日，他被对面如意酒楼突然的一番操作给整懵了。

要不然怎么说孙六奇是个工作狂呢？这才一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将方案全部做了出来。

十二月初八。腊八。

如意酒楼选择在这一天推出一道全新招牌美味——泉水鱼。每日只上十斤，其中两斤，三斤，四斤均有菜品。两斤的鱼定价五百文一盘，三斤鱼定价七百五十文一盘，四斤鱼定价一贯钱一盘。新品前三日每盘一律降价两百文出售，三日后恢复。欢迎除吉祥酒楼的各方前来品尝，每日十斤，概不加量，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不得不说，孙六奇这一波是将对面的仇恨值拉的满满的。

“泉水鱼”这个名字是孙掌柜自己取的，他总感觉能在鱼中尝出淡淡的清泉味道，甚至一度怀疑那群农民是不是拿泉水养鱼，但转念一想，一个月九千斤鱼，恐怕还不止，这是有多少泉水能让他们嚯嚯呀，而且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听说过拿泉水养大量鱼的，所以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管他呢。反正这鱼养在他们普通水塘里，也没见味道淡下去。肯定是鱼的问题不是水的问题。

张华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说什么？一贯钱？”

这是想钱想疯了吧？这价格怎么不降反升了？

但转念一想，对方肯定是撑不下去了，才在歇业之前来这么一出。

说是泉水鱼，他听都没听过，哪来的野鱼也配和他进的货比？指不定是随便抓几条劣质鱼，做成样式后高价卖出，想借机捞一笔。还四斤的鱼，他在京城呆了那么长时间，四斤的鱼也不是谁天天都吃的了的。要是重量不够，不用他出手，如意酒楼也会自砸招牌。

张华冷笑一声：“呵。不必管他，我查过了，这孙六奇能接触到的最高一级也不过是月州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就让他开着，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撑过这三天！”

张华自以为自己想透了，便没再管对面的事，只是派了个手下像往常一样不间断的盯着就行了。殊不知，正是因为这三天他不管不问，错过了最佳时期，导致如意酒楼在这三天之内瞬间起死回生。往后的时日，他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将如意酒楼给干下去，只能看着对面一步步做大。

孙掌柜的这一番操作在西城区传开了。二十几天前，吉祥酒楼的强势进入，两家酒楼开始打起了擂台，尽管众人不说，但都能看出是从京城来的吉祥一方占尽了优势。没想到二十几天过去，孙六奇竟然来了这么一出。这是什么招数？

歇业前再捞一笔吗？

不怪张华有这种想法，而是西城区七成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剩下的三成里，一成半信半疑，一成压根不知，还有一成是相信的。

这相信的人里就包括之前有幸吃过他们家鱼的那三位客人。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态，三人在第一天便上了酒楼，想要看看泉水鱼是不是当初他们吃的那种美味鱼。

巧了，其中还有两人认识。

陈文迁为信县的县丞（副县令），二十几天前，他在外体察民情，到了午时正好饿了，行至富贵街上，在吉祥和如意两家中随便进了一家。

他不怎么缺钱，所以点了三菜一汤，其中的汤便是连鱼带汤。陈文迁老家是江郡沿江地区的，从小在江边儿摸爬滚打长大，最爱的吃食便是鱼。那时如意酒楼的鱼汤还是三百文一盘，他却觉得味道太美味了。美味到连鱼带汤给吃了个干干净净。要知道他以前只爱吃鱼，但是是不爱喝鱼汤的，总觉得鱼汤的腥味儿重，无论厨子手艺再怎么好，那腥味儿都去不掉。

那一顿饭是吃的相当满意，走之前他还特意打包了一条鱼带回去带给妻儿，但是妻子只说味道还可以，没他说的那么美味。他尝了一下，确实如此。鱼的味道确实不差，只是汤还是尝出了腥味。他喝了一口就没再喝下去。他也没纠结太多，总归两份价格是一样的。就是他妻儿没能尝到那份美味有些可惜。

这些时日，他也知道了两家酒楼相互不对付，他的老大杨县令是个聪明人，不管不问。这样下来，两边都不得罪。他则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吃一次如意酒楼的鱼。

当他再次踏入酒楼寻这种鱼时才发现孙掌柜的不做人，竟然将鱼的价格提到了五百文甚至是一两银子一盘，问店里的伙计，伙计只告诉他供不应求。

陈文迁没再追问，却也歇了吃鱼的心思。他一个月的俸禄也才六两银子，哪里犯得着为吃一条鱼而损失好几天的俸禄？

不过那一趟也没白来，至少知道了这种鱼目前只有如意酒楼独此一家有。

当初店里的伙计跟他说的是供不应求，所以鱼涨到了一两银子一盘他是能理解的，这种美味放到江郡去，更高的价格都有人抢着要。不过在这小县城里，一两属实是高了，但要是三四百他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毕竟他知道，除了在郡城外，任何地方的鱼，获利都很高。

所以陈文迁天天都在等，平日里乐呵着看两家“对战”，一边观战一边等酒楼降价。

这不，终于让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