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幻家堡落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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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色透过客栈的窗棂洒在屋内,在佟玲的床边,厉倾宇静静地守着,宛如一尊守护的石像。见佟玲缓缓睁开双眼,厉倾宇赶忙上前,扶着她坐起,目光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玲儿,怎样,好些了吗?”
佟玲眼眶含泪,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倾宇,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言罢,便如倦鸟归巢般扑进厉倾宇怀里。
厉倾宇心疼地摸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道:“不会的,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除非我死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既许了你这江湖同行,又怎会轻易失约。”
佟玲没有接话,只是紧紧抱着他,沉浸在这劫后余生的感动里,仿佛此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彼此相拥的温度。许久,待佟玲情绪稳定了些,厉倾宇才轻轻放开她,端过一旁早已备好的药,轻声说道:“玲儿,把药先喝了。”佟玲乖巧地点头。
回想起此前,佟玲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被厉倾宇救起后,便带到了这家客栈。大夫来瞧诊,说是受寒引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那几日,厉倾宇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眼中的担忧从未消散。好在佟玲身为练武之人,身体素质本就比常人强些,如今只是感觉有一丝虚弱,身体已无大碍。
然而,尽管厉倾宇如此坚持,佟玲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减轻。她凝视着厉倾宇,轻声说道:“可是,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多休息一天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耽误我们的行程。”
厉倾宇眉头微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佟玲的关切和担忧。他紧握着她的手,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决心,“不,你必须多休息一天。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不能让你冒险。”
佟玲感受到了厉倾宇的坚持,她知道他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但她也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太多。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多休息一天。不过,我们真的要去幻家堡吗?幻姬的实力不容小觑,我们这样贸然前去,恐怕会有危险。”
厉倾宇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要去!幻姬如此对你,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有多少困难和危险,我都要为你讨回公道。”
佟玲看着厉倾宇,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知道厉倾宇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他已经决定了要去幻家堡,那就一定不会退缩。
佟玲却轻轻摇头,眼中透着坚定:“之前她救过你,此事你不要插手,我的仇我来报就好,何况我答应过幻枫要取幻姬性命!”厉倾宇闻言,沉默了一下,终是点头。他心里明白,幻姬当初救他,恐怕也是没安好心,定是觊觎他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麒麟刀。如今她竟敢对佟玲下手,差点让佟玲命丧黄泉,每每想到此,厉倾宇便双拳紧握,恨意难平。
而在幻家堡中,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幻诚正坐在书桌后,脸色阴沉地召见幻枫。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幻枫,开口问道:“枫儿,你为何会离火神功?”
幻枫早知使出这功法定会被父亲追问,他坦然对上幻诚那询问的目光,说道:“父亲,离火神功是我外出历练时,有缘识得一前辈,他教我的。”
幻诚显然不信,眉头紧皱,继续追问道:“那前辈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给你传此等邪功?”
幻枫微微皱眉,语气却依旧平静:“父亲,我今日使出此功法也是为了自保。”
幻诚听闻,气得握紧拳头,却又强忍着怒气,语重心长地说:“总之你以后不许再用此功法!离火神功虽威力无比,但它对习其功法者的反噬也极大!你每使用一次,身体就要承受离火之伤,内脏受损,性情大变,稍不慎就会容易走火入魔啊!‘玩火者必自焚’,这等危险功法,你不该沾染。”
幻枫却只是冷笑一声,自娘亲去世后,他与父亲之间便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冰墙,幻诚对他大多时候都是避而不见,两人相处的时光少之又少。如今父亲却要来扮演这慈父角色,可他,却未必想再去扮演那孝子了。
幻枫淡淡开口,话语中透着疏离:“父亲若无其他事交代,恕孩儿先行告退。”幻诚看着幻枫那冷漠的态度,心中一阵刺痛,满是愧疚地问道:“枫儿,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怪爹吗?”
幻枫沉默少许,依旧语气冷淡:“孩儿不敢,父亲若无事,孩儿先行告退。”说着头也不回,大步离去,只留幻诚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满心无奈与自责,暗自叹息自己这些年对儿子的关心实在太少,连儿子何时练了这邪功都一无所知。
幻枫站在幻诚书房外不远处的转角里,看着这个院子,心中五味杂陈。曾经,这里也有过属于他和娘亲的温暖时光,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五岁之前,父亲在他眼中就如同那巍峨高山,只要靠在父亲身边,仿佛就有了无尽的安全感。他会拉着父亲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讲述着自己今日看到的新奇玩意儿,父亲那时总是会笑着摸摸他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他也会骄傲地跟小伙伴们炫耀,自己的父亲是多么厉害,会好多厉害的武功,那时候的他,满心都是对父亲的依赖、崇拜与骄傲。
然而,娘亲的离去,宛如一道无情的利刃,将那美好的一切都切割得支离破碎。自那之后,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那曾经温柔的目光再也不曾落在他身上,哪怕偶尔视线交汇,也仿佛只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父亲对他唯一的要求便是习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论他在试炼场上经历了怎样的艰难险阻,是受伤流血,还是险些丧命,父亲从不会过问过程,永远都只是冷漠地问他结果如何。
最让他心寒的,莫过于父亲竟将那幻家的毕生绝学传给了幻姬。幻姬,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她开始习武起,父亲就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悉心传授每一招每一式,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就好像幻姬才是父亲唯一的孩子。而每到过节之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幻姬和吕冰芯依偎在父亲身旁,有说有笑,那画面温馨得刺眼。幻枫坐在一旁,只觉得自己与这场景格格不入,仿佛是个多余的外人,那欢声笑语传进他的耳朵里,却好似一根根尖锐的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可幻枫终究是个倔强的性子,既然这样的父爱可有可无,那他便不再奢望。他把心中的委屈、难过统统咽下,化为一股力量,日夜逼自己努力精进武功。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新一任堡主,到那时,定要为娘亲讨回公道,让吕冰芯和幻姬离开这幻家堡,还娘亲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幻枫离开不久后,幻诚来到在幻家后院,一处守卫森严的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幻诚面色阴沉地独自来到这里,每走一步,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与压抑。
密室之中,烛火摇曳,映照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被吊在半空之中。那人竟然是顾若离,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江湖豪杰,如今却落得这般凄惨模样。
幻诚站定在顾若离身前,目光中满是审视与恼怒,冷冷地开口道:“顾若离,你的离火神功除了你还有谁会?”
顾若离听闻此言,缓缓抬起头来,那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满是沧桑与嘲讽,他反问道:“你认为呢?”
幻诚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一步,伸出手狠狠捏住顾若离那污秽不堪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顾若离,你何时跟我枫儿混在一起?你为何要教他离火神功?!”
顾若离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直视着幻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有没有可能幻枫不是你儿子,是我的儿子呢?”
幻诚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的话语,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恼怒:“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顾若离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与愤恨:“蔻娘与我自幼青梅竹马,又有婚约在身。你以为她会真喜欢你这个强取豪夺的人吗?她死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恨极了你吧?”
幻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就是一掌朝着顾若离的脸上扇去,怒吼道:“顾若离,你是不是想死?”
这一掌力道极大,顾若离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瞬间溢出一丝血痕。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冷冷地看着幻诚,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亲手杀了幻诚,为蔻娘报仇雪恨,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幻诚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恶狠狠地说:“我不会如你愿的,我要让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幻诚对肖蔻娘的占有欲本就极强,当年吕冰芯在肖蔻娘在世之时,便三番四次利用顾若离和肖蔻娘之间的关系挑拨离间,使得幻诚心中对顾若离的厌恶与猜忌日益加深。后来,他更是捉了顾若离,将其囚禁在此密室之中。而顾若离每每提及他和肖蔻娘过往的情深意切,更是如同在幻诚那本就敏感的心上狠狠撒盐,让他对顾若离的厌恶达到了极致。
这十多年来,幻诚一直在折磨顾若离,先是残忍地废了他的武功,让他从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沦为任人宰割的废人,而后又打断他的双脚,让他连行动都成了奢望。每逢肖蔻娘的忌日来临,幻诚心中的嫉妒与愤恨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他总会来到这密室内,变着法地折磨顾若离,用那冰冷的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他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自己心中那扭曲的情感。
可幻诚又怎会轻易让顾若离死去,毕竟,他曾答应过肖蔻娘不杀他,只是这承诺在他的恨意之下,变得如此扭曲,变成了无尽的折磨。
顾若离听了幻诚的话,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幻诚,你这个卑鄙无耻,虚伪的小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蔻娘的爱!”
幻诚被这笑声彻底激怒,他猛地拿起一旁挂着的皮鞭,高高扬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顾若离身上狠狠抽去。皮鞭划破空气,带出一阵呼啸声,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落在顾若离的身上,瞬间绽出一道血痕。一下又一下,那皮鞭如雨点般落下,血腥味开始在密室内四散开来。
顾若离紧紧咬着牙齿,额头上青筋暴起,却硬是不哼一声。这么多年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里,所承受的皮肉之苦早已让他习以为常,身体上的疼痛又怎比得上心中的仇恨。他在心中默默发誓,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也要与幻诚抗争到底,一定要让幻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幻诚像是发了疯一般,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顾若离身上,直抽到手臂都开始发酸,而顾若离也终是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幻诚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昏迷不醒、满身是血的顾若离,眼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出了密室,那沉重的石门缓缓关上,又将这无尽的黑暗与痛苦重新封印在了里面。
幻枫对此毫不知情,他在自己的流云居里独自喝酒。月光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映出他眼中那决绝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要想达成心中所愿,就必须变得更强,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他也绝不退缩。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幻姬的琉璃居里,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吕冰芯早早就过来这边,细心地为幻姬整理着衣物和一些必需品。
幻姬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母亲是关心自己,但对于要去别庄休养这件事,她还是有些不解。
当吕冰芯将整理好的包裹放在桌上时,幻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娘亲,我身体已经无碍了,为何一定要去别庄休养呢?”
吕冰芯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幻姬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娘亲也是为你好呀,乖,听话。”
幻姬撅起小嘴,有些不情愿地说:“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不服,我会跟爹爹说让他再让我跟幻枫对决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输给他的。”
吕冰芯点头:“姬儿,娘亲相信你实力。不过这段时间你先去别庄休养,其他的交给娘亲处理。”
幻姬也是不乐意的说:“娘亲,我就在琉璃居不行吗?”
吕冰芯耐心地解释道:“别庄的环境更清幽,空气也更好,对你的身体恢复会有帮助的。而且,别院的海棠花开了,你不是早就想去看的吗?”
幻姬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愿意,但在吕冰芯再三的坚持下,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去别庄休养。
吕冰芯站在幻家堡大门,望着女儿幻姬远去的方向,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气恼。她怎么也没料到,那个平日里看似不起眼的幻枫,竟然不知从何处习得了那般厉害的邪功。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幻枫登上那堡主之位,为了女儿幻姬的未来,哪怕是要与这世间所有人为敌,哪怕要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姬儿,你先去别庄好生休养着,娘亲定会帮你扫平一切障碍,这幻家堡主之位,只会是你的。”吕冰芯喃喃自语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趁着幻诚今夜外出办事不在堡中,吕冰芯觉得这是绝佳的时机。她一声令下,那些平日里被她用美色迷惑、暗中培养的高手们纷纷现身。这些人,大多都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他们被吕冰芯的妩媚与楚楚动人所吸引,只需吕冰芯略施小计,他们便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为她暗中效命。
而厉倾宇则默默地陪伴在佟玲身旁,一同朝着幻家堡前行。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心中似乎都被各自的思绪所笼罩,显得心事重重。
终于,他们来到了幻家堡的门外。然而,由于他们并非幻家之人,想要轻易闯入这座神秘的城堡并非易事。幻家堡外布置了一道迷阵,这道迷阵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规律。
厉倾宇和佟玲站在幻家堡外,凝视着那道迷阵,眉头微皱,思考着如何破阵而入。他们尝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观察迷阵,试图找到一些线索或者破绽。
经过一番努力,厉倾宇和佟玲终于发现了迷阵中的一些端倪。他们小心翼翼地按照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终于,在经历了一番曲折之后,他们成功地突破了迷阵,进入了幻家堡。然而,进入堡内后,他们却发现这里异常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一片死寂。
佟玲和厉倾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他们发现堡内的景象与他们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原本应该有人巡逻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整个幻家堡仿佛被一股诡异的氛围所笼罩。
佟玲心中暗自思忖,今夜的幻家堡实在是非比寻常。不仅守卫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堡内的灯火也显得格外昏暗,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她决定小心为上,毕竟这里是幻家堡的地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于是,她带着厉倾宇,朝着幻枫所在的流云居走去,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些线索,或者见到幻枫本人。
夜,静谧得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将幻家堡整个笼罩其中。后院里,月色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落下一地的光影碎片。佟玲在经过后院的时候,脚步忽然一顿,她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确定此刻并无他人后,朝着厉倾宇轻轻招了招手,便带着他往另外一个略显偏僻的方向走去。
厉倾宇心中满是好奇,他放轻脚步,紧紧跟在佟玲身后,那模样就像个好奇宝宝一般,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轻声开口道:“玲儿,我们来此做甚?这后院看着阴森森的,感觉怪瘆人的。”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佟玲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隐秘的所在,只见佟玲伸手在一堵看似普通的墙壁上摸索了几下,而后用力一推,那昔日被守卫森严的密室门便缓缓打开了,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佟玲转头看向厉倾宇,压低声音说道:“之前在幻家堡的时候,我就留意过这里了。每次经过,总能感觉到这里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可一直都有守卫守着,根本没机会靠近。今日恰好没了守卫,咱们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厉倾宇听闻此言,心中的好奇更甚,他点了点头,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谨慎,毕竟这贸然闯入他人密室,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两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那昏暗的密室之中,脚下的石板路有些湿滑,似乎还残留着不知何时的水渍。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才有一盏昏黄的油灯,那微弱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将整个密室映照得影影绰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他们缓缓往里走着,那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厉倾宇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而佟玲也是一脸凝重,手不自觉地捏紧。
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那人被粗重的铁链挂在墙上,低垂着头,蓬乱的头发如杂草般遮住了他整张脸,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却又透着一股倔强的气息。
顾若离此刻只觉得周围有了动静,却没什么力气抬头去看,只是低声问道:“你们是谁?”那声音沙哑干涩,仿佛许久未曾说过话一般,在这寂静的密室里回荡着,竟让人莫名地心生寒意。
厉倾宇见状,赶忙上前几步,站定在顾若离身前,一脸诚恳地说道:“前辈,我们无意闯入此中,只是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您为何被困在这里?”
顾若离听到这话,这才缓缓闻声抬起头来,露出那张满是伤痕的脸。那脸上新旧伤痕交错,有鞭痕,有刀疤,原本英俊的五官都被这些伤痕破坏得有些狰狞,可那双眼睛却依旧透着一股坚毅的光芒。他打量了一下厉倾宇和佟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说道:“你们快走吧,若是被幻诚发现,你们逃不了的。幻诚那家伙,可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擅闯此地的人。”
佟玲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看着顾若离,眼神中满是同情与决然,开口说道:“前辈,我们救你出去!您这般被折磨着,我于心不忍,我们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顾若离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随后苦笑着说道:“你们不问我是谁,就贸然救我,也不怕得罪幻家堡?还是幻家堡有你们仇人?这幻家堡在江湖上可不是好惹的,你们此举,怕是会给自己招来大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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