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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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倾宇带着佟玲踏入青云阁的那一刻，阁中众人皆投来了或惊讶或疑惑的目光。佟玲微微垂首，避开那些探寻的视线，只觉得如芒在背，而厉倾宇却似浑然不觉，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只要一松开，她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回到阁中的小院，厉倾宇将佟玲安置在他的房间内，转身去吩咐下人准备些佟玲爱吃的膳食。佟玲坐在榻上，望着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陈设，心中满是苦涩。她想起在云海宫之时，自己狠下心对厉倾宇说的那些决绝话语，说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说他的深情于她而言不过是负担，可如今，看着他依旧如此珍视自己，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要那般伤他的心。

佟玲看着周围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听着那一声声刺耳的议论，心中宛如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她深知自己过往的种种作为，在江湖人口中早就被传得不堪至极，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自己，让厉倾宇也陷入这般被人指指点点的境地。

她几次想要开口劝厉倾宇，放自己离开，可每次话到嘴边，又看到厉倾宇那坚定又深情的眼神，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厉倾宇仿佛将那些闲言碎语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依旧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阁中的事务，该巡查的地方一处不落，该安排的事宜也一一叮嘱妥当。

然而，那些难听的话语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去，反而愈演愈烈。有的阁中弟子甚至在私下里聚在一起，悄悄嘀咕着，说这妖女怕是给阁主下了什么迷魂咒，不然以阁主以往的英明，怎会做出这般糊涂事。还有的人担忧，因为佟玲的存在，会让青云阁在江湖中的声誉受损，以后与其他门派往来合作，怕是都会受到影响。

佟玲默默回到厉倾宇的房间内，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熟悉又陌生的庭院景色，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她知道，自己若继续留在这儿，这流言蜚语的风暴只会越发凶猛，迟早会将厉倾宇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都给摧毁。

夜里，厉倾宇处理完阁中事务回来，见佟玲坐在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月色，他心疼地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拥住她，柔声道：“玲儿，莫要再想那些烦心事了，只要你在我身边，便足矣。”佟玲身子微微一颤，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厉倾宇，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我不过是个被江湖唾弃的妖女，你与我在一起，只会让你的名声受损，让你盟主之位不保。”佟玲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厉倾宇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眸，那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我厉倾宇行走江湖，何时在意过那些虚名，我只知道，我爱你，这便够了，那些流言蜚语，我自会为你挡下。”

佟玲的心弦被深深地触动了，仿佛有一股温暖而强烈的电流传遍全身。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时间似乎在那一刻静止了。厉倾宇从佟玲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他不由自主地靠近，轻启双唇，温柔地吻上了佟玲的唇瓣。

佟玲并没有反抗或挣扎，而是顺从地闭上双眼，感受着厉倾宇逐渐加深的这个吻。她的双手缓缓抬起，轻轻地搭在了厉倾宇的肩膀上。此时，房间里的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昏黄的光线洒落在两人身上，给这一幕增添了几分朦胧而浪漫的氛围。

床边的帷幔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慢慢地滑落下来，如同轻柔的薄纱，将两人的身躯遮掩起来。随着亲吻的深入，两人的身体也渐渐紧密地交织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纠缠。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炽热，心跳声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时光悄然流逝，夜越来越深。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后半夜时分，厉倾宇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望着怀中因疲倦而沉沉睡去的佟玲，心中满是怜爱和疼惜。他小心翼翼地将佟玲拥入怀中，生怕惊醒了她甜美的梦乡。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佟玲柔顺的发丝，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后背，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厉倾宇微微低头，凑近佟玲的耳边，用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轻声说道：“玲儿，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心甘情愿。你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待在我的身边，至于其他的事情，统统交给我来处理吧，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半分。”说完这些话，厉倾宇再次深情地凝视了一会儿佟玲恬静的面容，然后也闭上眼睛，与她一同进入了甜美的梦境之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围绕着他们二人的议论声依旧在青云阁中此起彼伏，就像一团驱不散的阴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而佟玲也在等待着那个可以决然离去的契机，只是她不知道，当那个时刻真正来临，她又是否真的能狠下心，割舍下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隔日，佟玲趁着厉倾宇外出与人商讨要事，便偷偷溜出了小院。她想着，只要自己离开，那些闲言碎语自会平息，厉倾宇也能回归原本顺遂的生活。她施展轻功，朝着青云阁外奔去，可刚到阁门处，便被守阁的弟子拦住了去路。

“佟姑娘，阁主吩咐过，您不能离开青云阁，还望您莫要让我们为难。”那弟子虽恭敬，但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佟玲咬了咬唇，正欲强行闯出，身后却传来了厉倾宇那略带焦急的声音：“玲儿，你又要去哪儿？”

佟玲转身，看着厉倾宇快步走来，眼中满是无奈与难过：“倾宇，你为何要如此困住我，放我走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厉倾宇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双肩，目光灼灼：“没有什么好不好，没有你，我的世界才是真的不好。玲儿，你若是怕那些流言，那我们便离开这江湖，寻一处无人知晓的世外桃源，过只属于我们的日子。”

佟玲听着他的话，心中大为触动，可她又怎忍心让厉倾宇放下这经营多年的青云阁，放下他在江湖中的诸多牵挂。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一名阁中弟子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阁主，不好了，江湖上几个门派听闻您带回了佟姑娘，联名发了江湖令，说要上青云阁讨要说法，若您不交出佟姑娘，便要与我们为敌啊。”

厉倾宇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哼，讨要说法？不过是些借口罢了，他们觊觎我青云阁已久，如今不过是想借此生事。”

佟玲心中一紧，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若真因为她让青云阁陷入战火，那她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倾宇，你把我交出去吧，不能因为我让整个青云阁陷入危险之中。”佟玲焦急地说道。

厉倾宇却将她护在身后，对着那弟子吩咐道：“传令下去，让阁中众人做好准备，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胆子敢来我青云阁撒野。”

没过几日，那几个门派的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青云阁山下。为首的一人高声喊道：“厉倾宇，你身为武林盟主，又是这青云阁阁主，竟然包庇昔日作恶多端的冥王殿妖女！赶紧交出那妖女佟玲，交由我们处置，给大家一个解释！”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山间回荡，惊起了不少飞鸟，也让这原本宁静的青云阁周遭瞬间笼罩上了一层紧张的氛围。

那些门派中还有苍穹派的杜柏舟，他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冷峻。此刻他也是不悦地看向厉倾宇，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当年的种种。当年四派一夜被灭门，那惨烈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虽然江湖传言都说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在背后一手策划，可这么多年过去，他细细回想，总觉得其中疑点重重，到底有没有冥王殿在其后穿针引线，他实在不敢妄下定论，只是如今这局势，众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佟玲，他也只能暂且按捺下心中的疑虑，随着众人前来讨要说法。

一时之间台下议论纷纷，各门派的弟子们交头接耳，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要将这山谷都给填满。

“那冥王殿的妖女可不能留啊，当年害了多少人啊！”

“厉盟主怎么能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妖女，连武林盟主的大义都不顾了吗？”

“哼，说不定这厉倾宇和冥王殿本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结呢！”

各种揣测和诋毁的话语此起彼伏，可厉倾宇却仿若未闻，他目光坚定地携着佟玲站在阁前的高台之上。佟玲一袭粉衣，容颜绝美却透着一丝苍白，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担忧，却又不想让厉倾宇为难，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被厉倾宇用眼神制止住了。

厉倾宇朗声道：“我厉倾宇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佟玲如今是我的妻子，我绝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若你们想战，那我便奉陪到底。这武林盟主不要也罢，本就不是我想为之。”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那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挡在佟玲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厉倾宇，你莫要执迷不悟！这妖女当年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你身为武林盟主，本就该为江湖除害，如今却要护着她，你就不怕成为江湖的罪人吗？”那为首之人继续大声呵斥道，他乃是如今在江湖有一席之地的华山派的掌门苏墨玉，一向以正义自居，此刻更是满脸的义愤填膺。

厉倾宇冷笑一声，道：“所谓的罪孽，不过是你们听信的片面之词罢了。这些年我与佟玲相处，深知她的为人，她善良纯真，又怎会是你们口中那般作恶多端之人。倒是你们，仅凭一些不知真假的传言，便要定她的罪，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江湖正义？”

杜柏舟这时上前一步，抱拳道：“厉盟主，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当年四派被灭门之事太过蹊跷，而冥王殿向来行事诡秘，佟姑娘又出身冥王殿，难免让人有所怀疑啊。我等也并非要为难佟姑娘，只是想让她给个说法，若真与她无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厉倾宇看向杜柏舟，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道：“杜兄，我敬重你苍穹派一向行事公正，可今日之事，你们根本就是未查真相，便要强行要人。佟玲这些年在我身边，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我厉倾宇以自己的名誉担保，她绝不是你们口中的妖女，当年之事早已查明不是冥王殿所为。”

佟玲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她挣脱开厉倾宇的手，向前一步，对着众人盈盈一拜，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佟玲虽出身冥王殿，可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天理不容之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丝毫不惧台下众人。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冥王殿的人最是擅长花言巧语，蛊惑人心了。”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厉倾宇怒喝道：“够了！你们若不信，那便动手吧，我厉倾宇今日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她分毫。”说着，他抽出手中寒魄刀，刀身寒光一闪，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凛冽的寒芒瞬间弥漫开来，彰显着他此刻的决心。

各门派众人见状，也纷纷拔剑，一时间，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马蹄声如骤雨般响起，司马轩和秦川快马加鞭，匆匆赶来了。只见司马轩一袭白衣，身姿飘逸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勒住缰绳，飞身下马，几步上前，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朗声道：“住手！如若各位不信厉盟主，可否听我说完下面几句话再选择要不要兵刃相向！”

他这一声喊，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不少人眼中带着疑惑与好奇。司马轩微微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把厉倾宇这几年为了武林所做的桩桩件件事一一列举出来。

“各位可还记得三年前那肆虐江湖的血魔之灾？多少门派深受其害，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是厉盟主不顾自身安危，率领一众高手深入那血魔老巢，历经数场恶战，才将那血魔剿灭，还江湖一片安宁。”司马轩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山谷间回荡着，众人听着他的话语，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那些原本高昂的讨伐之声也渐渐弱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当初来此兴师问罪的那般声势。

“而且，佟玲姑娘虽然身为冥王殿之人，但确实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有的都是身不由己啊。冥王殿过往行事复杂，内部也是良莠不齐，佟玲姑娘早已与那些作恶之人划清界限，她一心向善，就让前尘往事随风而去吧。如今佟玲姑娘是盟主的妻子，大家理应公私分明，不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要为难于她。”司马轩言辞恳切，句句都在为厉倾宇和佟玲说着公道话。

台下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可就在这时，竟有一人站了出来，只见此人一身劲装，英气不凡，正是华山派新人掌门，苏墨玉。他上前几步，抱拳道：“司马公子，你说得倒是轻巧，你说她无辜？大家可没有忘记当年唐门寿宴的时候，她是如何当众下毒威逼让唐门交出奇门遁甲术的？当时那场面混乱不堪，唐门上下诸多高手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手段弄得措手不及。还有，她在背后帮了聂海天做了多少损人不利己的事，这些可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的。”

台下众人听闻苏墨玉这般说辞，又开始把目光聚集在厉倾宇身后的佟玲身上，那眼神中满是怀疑与审视，刚刚才稍有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这山谷之中。

佟玲脸色越发苍白，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几次想要开口辩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身子也微微颤抖着。厉倾宇见状，心疼不已，他握住佟玲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莫要慌张。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秦川站了出来。秦川身材魁梧，面容刚毅，透着一股豪迈之气，他双手抱胸，大声说道：“各位莫要只听一面之词啊！佟玲姑娘为武林也做过不少好事呢。尤其四派被灭之时，大家只看到了表面，却不知是佟玲姑娘暗中查出幕后另有其人，若不是她，咱们恐怕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就是冥王殿所为呢。而且啊，当时那么多江湖人士听信传言，跑去冥王殿声讨，若不是佟玲姑娘看在厉盟主的面上，从中周旋，不想让这误会越闹越大，那些人能轻易就被放过吗？恐怕早就死伤无数了呀。”

秦川的话让不少人心中又是一动，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原本那一边倒的局势，此刻也变得有些摇摆不定了。

司马轩见状，趁热打铁，又接着说道：“各位，这江湖之中，本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多少人被利用，多少事被歪曲啊。咱们身为江湖人，更应该秉持公正，不能仅凭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就去给一个人定罪呀。厉盟主的为人，大家这么多年相处下来，难道还不清楚吗？他既然如此坚定地站在佟玲姑娘这边，那必然是深知佟玲姑娘的品性的。咱们又何苦要为了这些没根没据的事儿，伤了江湖同道的和气呢？”

众人听着司马轩和秦川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心中的天平渐渐开始倾斜。不少门派的掌门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微微点头，似乎是认可了他们的话。

终于，在司马轩和秦川、厉倾宇的力挺下，众人纷纷收起了兵器，那原本如临大敌的架势也散了去，大家陆陆续续地开始散去，只是这离去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显然心中对于此事还是有着诸多的思量。

可这江湖之上，消息传得飞快，虽然众人散去了，可关于佟玲的种种议论却不曾褪去。在各个酒馆茶楼里，江湖人士们聚在一起，依旧在谈论着这件事。

“哎，你们说那佟玲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今天听他们这么一说，我都糊涂了。”

“谁知道呢，不过厉盟主都那般维护她，说不定真有隐情呢。”

“哼，那可不一定，毕竟那些事儿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江湖的各个角落蔓延开来。

另一边，苏墨玉回到华山派后，心中却依旧对佟玲之事耿耿于怀。一想到冥王殿昔日杀了自己的父母，那惨烈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若不是唐门主唐展天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唐展天对他而言是救命恩人。如今唐门主让他煽动各门派上门去声讨那所谓的“妖女”佟玲，他自是觉得自己定然要全力配合，可没想到半道杀出个司马轩和秦川，坏了这计划。但苏墨玉岂是会轻易罢休之人，他暗暗发誓，定要再次联合各门派，无论如何都要将佟玲绳之以法，那股执拗劲儿在心底里愈发浓烈。

佟玲这边呢，心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麻。她看着厉倾宇为了自己，被江湖众人质疑，声誉都受到了损害，心中满是愧疚与不忍。她想着，或许只有自己离开厉倾宇，才能让那些私底下的议论慢慢平息，不再让他陷入这般两难的境地。于是，离开的念头在她心里越发坚定起来，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很快，机会似乎就来了。这天，厉倾宇收到了唐展天写来的一封信，信上说唐素心醒了，让他速速赶来药谷。唐素心当初可是为了救厉倾宇才受的伤，厉倾宇一直对这事心怀愧疚，如今得知她醒来，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当下便决定马上去药谷。临行前，他拉着佟玲的手，温柔地叮嘱道：“玲儿，你且在青云峰等我，我去去就回，很快的。”佟玲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点头应下。

然而，他们都没料到，这背后竟是一场阴谋。唐展天一边写信引厉倾宇前来药谷，一边暗中安排了人手，准备趁厉倾宇离开之时，对佟玲下手。他可不管佟玲到底是怎样的人，在他心里，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用些手段又何妨。

厉倾宇前脚刚离开青云峰，佟玲便察觉到了一股隐隐的杀意。她本就是冥王教中最出色的人，对于这潜藏的危险气息自是格外敏锐。佟玲心中明白，自己如今怕是陷入了极为棘手的境地，可她又不想连累厉倾宇，思索片刻后，决定独自应对。

夜色如墨，唐展天派来的杀手皆是训练有素之辈，他们身着夜行衣，宛如暗夜中的幽灵，趁着这深沉的夜色，悄然潜入了佟玲所在的院落。那脚步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若不是佟玲本就时刻警惕着，怕是等他们到了近前都难以察觉。

佟玲静静地站在院中，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映出她那绝美的面容上一抹决然之色。她早已暗自在衣袖下夹住三枚飞镖，手指微微弯曲，蓄势待发，那双眼眸犹如寒星般锐利，紧紧盯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动静。

突然间，一阵极其细微的风声悄然响起，仿佛是夜空中轻轻拂过的一缕微风，但其中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意。刹那间，一群杀手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的黑暗角落里迅猛涌出，他们行动如风，悄无声息，眨眼之间就将目标人物——佟玲紧紧包围在了中间。

这些杀手个个身手矫健、训练有素，手中紧握的刀剑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森冷寒光，如同一群饿狼看见了猎物一般，毫不犹豫地直直朝着佟玲猛扑过来，凌厉的攻势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佟玲却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只见她身形一闪，右手迅速甩出了三枚精致的飞镖。那飞镖犹如闪电一般疾驰而去，带着破空之声分别射向不同方向的杀手。紧接着，她美眸一凛，原本空空如也的左手之中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条柔软而坚韧的天蚕丝带。

佟玲手腕猛然一抖，那天蚕丝带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灵活地舞动起来。丝带一端系着的小巧铃铛在空中急速飞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然而，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这声响却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死亡的钟声正在敲响。

转瞬间，天蚕丝带便与杀手们挥舞而来的各式兵器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一时间，院子里刀光剑影交错纵横，火星四溅。金属撞击所产生的火花四处飞溅，宛如一朵朵绚烂夺目却又充满致命危险的烟花在黑夜中尽情绽放。

每一次兵器相交，都迸发出刺耳的声响，佟玲身姿轻盈地在杀手们的包围圈中穿梭着，天蚕丝带时而如灵蛇出洞，紧紧缠住杀手的刀剑，让其一时难以挣脱；时而又像凌厉的长鞭，狠狠抽向靠近的杀手，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可那些杀手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配合默契，一人攻上，其余几人便迅速补上漏洞，不给佟玲丝毫喘息的机会。

一个杀手瞅准空隙，猛地挥剑朝着佟玲的后背刺去，佟玲似有所感，身子一侧，险险避开，可那剑尖还是划破了她的衣衫，在她的后背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另一个杀手又从侧面攻来，手中的短刀直逼她的腰间，佟玲连忙用天蚕丝带去挡，却被那杀手的大力震得手臂一阵发麻。

“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佟玲大声喝问，可那些杀手根本不予回应，只是一味地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