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殿惊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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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俘大典的鼓乐响彻云霄时，苏明玉正扶着父亲踏上丹墀。武安侯的锁子甲撞在白玉阶上，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她余光瞥见太子立在蟠龙柱旁，手中把玩着那枚彩绘泥偶。

“臣苏定方，献突厥可汗金刀一柄！“父亲的声音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当啷一声，镶满绿松石的弯刀坠在御前，刀刃映出皇帝骤然阴沉的脸。

就是此刻。

苏明玉突然越众而出，鸦青裙裾扫过金砖：“陛下可还记得先帝遇刺案？“清泠嗓音压住骤歇的乐声，惊得执戟郎官撞翻了铜鹤香炉。

“放肆！“太子厉喝，腰间玉珏撞在剑鞘上碎成两段。苏明玉恍若未闻，高举手中密信：“此信所用朱砂混着孔雀胆，与永和宫血案毒物同源！“她突然夺过礼官手中酒樽，琥珀浆液泼在信笺右下角的朱砂印上。

紫雾腾起的刹那，萧景琰突然从武将队列中闪出。少年亲王玄甲未卸，掌心金错刀划破指尖，血珠滴入毒雾竟泛起靛蓝火焰：“父皇明鉴！此毒见血则焚，与三年前毒杀西凉使臣的手法如出一辙！“

满殿哗然。苏明玉看见父亲瞳孔剧震——西凉使臣正是死于太子门客之手。她趁机翻开《女诫》，露出夹层的真军报：“请陛下对比'厥'字笔锋！伪造者不知武安侯每写此字，必为阵亡将士多添一笔！“

皇帝枯瘦的手指掐进龙椅，浑浊眼珠死死盯着太子。突然，被俘的突厥王子暴起怒吼，竟用汉话嘶喊：“萧景宸！你说过会给我阿史那部......“话未说完，太子佩剑已贯穿他咽喉。

血雾喷溅在九龙屏风上，苏明玉被萧景琰拽进怀中。少年胸膛震动，贴着她耳畔低笑：“苏姑娘好手段，只是下次泼毒酒，记得避开本王送你的金错刀。“他掌心伤口还在渗血，在苏明玉袖口染出点点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