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末日血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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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不是武器..."林小雨转身，泪水在脸上划出蓝光痕迹，"它是钥匙...用来唤醒人类体内沉睡的潜能...但他们扭曲了它..."

周上校发出非人的咆哮："谎言！净化是必要的！新世界需要毁灭旧世界！"

他扑向林小雨，但宋楠抢先一步挡在中间。周上校的利爪穿透他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剧痛中，宋楠抓住对方扭曲的肢体，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拽——两人一起跌向水晶结构。

就在接触的瞬间，水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宋楠感到某种古老而浩瀚的意识流入身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周上校则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变异身体开始崩解。

"不！我是被选中的！我是新世界的神！"黑色物质如沸水般翻滚，逐渐露出里面残缺的人形。周上校腐烂的脸最后一次浮现，然后像沙粒般消散。

七个守门人停止吟诵，表情从狂热变为恐惧。"古老者拒绝了献祭..."白发男子喃喃道，"平衡被打破了..."

水晶结构开始出现裂纹，海水从四面八方渗入。整个空间剧烈震动，石柱一根接一根倒塌。

"设施要塌了！"莫雨挣脱无形束缚，拉起罗将军，"我们必须离开！"

林小雨却站在原地不动，双手仍贴在水晶上："不...必须完成传递...否则病毒会杀死所有携带者..."

宋楠爬到她身边："什么意思？"

"我的基因序列...是稳定剂..."林小雨的皮肤开始透明化，蓝光从内部透出，"可以重置所有病毒...但需要载体..."

罗将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推开莫雨，冲到女儿身边："不，该由我来做。"他抚摸着林小雨的脸，"我犯下的罪...该由我赎..."

父女对视的瞬间，某种无声的理解在他们之间传递。林小雨颤抖着点头，将手放在父亲胸口。蓝光如电流般流入罗将军体内，他的眼睛也开始泛出同样的光芒。

"带她走。"罗将军对宋楠说，声音变得异常平静，"去水面。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宋楠想反对，但林小雨瘫软在他怀中，几乎失去意识。莫雨拽着他的胳膊："没时间了！"

他们跌跌撞撞地爬上螺旋阶梯，身后传来罗将军和七个守门人的吟诵声。当三人终于冲出井道时，整个平台已经开始倾斜下沉。老K不知怎么幸存下来，驾着救生艇在汹涌的海面上等待。

他们刚跳上船，海底就传来一声闷响。一道蓝光从井道射出，直冲云霄，在乌云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紧接着，蓝光如雨点般洒向四面八方，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那是什么？"老K惊恐地问。

"基因信号..."林小雨虚弱地说，"覆盖全球...重置所有病毒..."

她的话被剧烈的海啸打断。平台完全沉没，形成一个巨大漩涡。老K拼命发动引擎，小船像片树叶般被抛向浪尖。

当风暴终于平息，朝阳从云层中透出第一缕光芒时，林小雨在宋楠怀中睁开了眼睛。她的瞳孔仍带着淡淡的蓝色，但已经恢复了人性的温暖。

"父亲...？"

宋楠摇摇头，握紧她的手。不需要言语，林小雨已经明白。她望向平静下来的海面，一滴发光的泪水落入水中。

三个月后，东海岸的小木屋。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全球范围内，感染者正逐渐恢复正常...科学家称这为'奇迹康复'...军方高层多人被捕...'方舟计划'全面曝光..."

宋楠关掉电视，走向阳台。林小雨站在那里，望着月光下的海面。她皮肤上的纹路已经褪色，但仍在黑暗中微微发光。莫雨坐在屋顶，仅存的机械眼闪烁着，警戒着可能的威胁。

"还有感觉吗？"宋楠轻声问，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林小雨点点头："偶尔...像遥远的回声..."她转身面对宋楠，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我们是什么，宋楠？人类？实验品？还是别的什么？"

宋楠捧起她的脸，额头相贴。那种奇异的温暖再次在两人之间流动，但没有初次那么剧烈。

"我们是未来。"他轻声回答。

远处的海面上，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又迅速消失。就像人类进化的长路上，又一个微小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