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地火之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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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轻语指了指偏殿深处，轻声对秦卷说道：“看到殿内深处的那道蓝色光晕了吗？那是数道寒冰大阵的反光。
冬宫地下有一处绝佳的地火，当年我张氏先祖在此建国立都，正是为了它。这处地火供应着整个皇城及国都内城的阵法运转能量，为我大凉省下了无数维持阵法运转的灵石。”
秦卷听完，不禁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要用寒冰大阵封起来？”
张轻语叹了口气，解释道：“怕麻烦。以前大凉刚刚立国的时候，知道我张氏皇城有这么一座绝佳的地火，前来借火锻造法宝的人便络绎不绝。
人多了，纷争就多了。我张氏借出地火，不仅没结到善缘，反而无端惹上各种麻烦。先祖痛定思痛，便用寒冰大阵封了这冬宫的出入口。然后对外宣称地火枯竭，无法再供外人锻造法宝。
如此，这冬宫才有了数千年的安宁。你是这数千年来，第一个来此锻造法宝的人。”
道疯在一旁听得笑呵呵的，接口道：“果然与望天宗关于各处地火的记录一致，东凉皇城这一处地火，数千年前在青斓大有名气。今日竟然有幸得见它重开之日，也不知是你面子大，还是它与老道有缘。”
他说完，转头看向张轻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谨慎：“老道只是借地火一用，若是有其他因果的话，你千万要与老道分说清楚。”
张轻语点点说：“若是师叔觉得地火可用，那该是我大凉的荣幸，怎敢轻易让师叔缠上因果。若有因果，也该是我自己一力承之。
皇兄要我坐镇宫内，其实并不全是因为皇储的原因，实则是东凉现在内忧外患，国力加速衰落。
皇兄便与我商议重启地火之事，希望再次外借地火，收取部分费用，补充空虚的国库。只是这地火之事，一旦放开再为世人所知，数千年前的纷争又会重演，我为此正头疼不已，不知如何抉择。”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次让师叔为秦卷锻造飞剑胎体，也是存了让师叔帮忙勘验一下地火如今的情况如何。这些许小心思，还请师叔莫要怪罪。”
秦卷听完，看了看陷入沉思的道疯，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老皇帝一眼，想了想便开口说：“因地火起纷争，是大家都争着抢着要锻造法宝引起的吗？”
张轻语点头道：“族中记载的多数纷争，起因大部分如此。地火便只这一处，锻造法宝时引动阵法后，难免会造成地火动荡，出现火力分配不均的问题。
若是一人锻造还好，调整阵法即可。若是数人同时锻造，互相争夺地火热力，必然有一方或者数方受损。谁甘心自己千辛万苦搜集的材料，在锻造的时候毁于一旦？因这便结下不死不休的大仇。
若只是同时锻造的人太多，还可以协调分配。最难的是前来求用地火的各色人员，情况复杂，善恶难辨。借锻造之名进入地火内，趁他人专注于锻造法宝胎体时行杀人夺宝之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我东凉只是小国，情报系统不过是个空架子，实在无力甄别往来人员的情况。若发生有不忍言之事，也无法为苦主讨回公道。”
秦卷听完想了想后，眼睛看着道疯问到：“师尊，我们望天宗炼器高手多吗？这些炼器高手对地火的需求情况如何？”
道疯若有所思的回看了他一眼，说：“望天宗专职炼器的弟子却有不少，不过因为每个人的脾气秉性都不一样，他们结交的朋友和自身在外的名声也不一样。故而，有的弟子忙于炼器，连正常修炼的时间都受了影响。而有的弟子虽然炼器手法高超，却空有一身本领，无放矢之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总体来说，门内弟子对地火都有着旺盛的需求，分配给弟子专用于炼器的地火有三座，弟子们按需登记轮番使用。老道前次回山还特意去看了一眼排班情况，大致是要等到三年后才有空闲。”
秦卷闻言，眼睛一亮，说道：“按您给的那份炼器真解上的各类价格，需求还有这么多，那望天宗不是赚疯了？
您还说我们望天宗不以炼器为主，便已经是日进斗金了。那那些专司炼器的宗门是要多富有，他们的掌门是不是可以天天躺在灵石堆里面数钱玩？”
道疯笑哈哈的骂了一句：“肤浅。”随后正色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凡俗已是如此，何况我们修道之人？
虽然我们没有一日三餐的烦恼，但是每日修炼所必须的灵石又不是凭空而来，都是钱呀！仅仅靠打坐吸收空中的这些许灵气，哪怕你寿元两千年，也无成就元婴之日。财、侣、法、地，财排第一。”
秦卷点点头，深以为然。他想起自己毕业后天天九九六的上班，存下来的钱也不够买几个平方的房子，没钱确实艰难。
他开口说：“师尊，公主。我有个主意，说出来给你们参考。”
看着他们两个都点了头后，就接着说：“东凉有地火，望天宗有炼器师，两者为什么不能强强合作呢？”
道疯说：“如何合作？承天宗才是东凉的本宗，我望天宗若是派遣弟子前来，未免有鸠占鹊巢之嫌。老道与轻语之间乃是私交，轻语开启地火也是为了给你锻造之用，无关国家与宗门的利益纠葛。”
秦卷摇头笑道：“师尊，他们都说你们元婴期的高修都是老谋深算之辈，此事上怎么糊涂了，为何这点都想不明白呢？
私交也好，国家与宗门的纠葛也罢，其核心便是利益。我们只需要把相关者之间的利益分割清楚，此事就能简单成行。”
张轻语又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盯着秦卷认真的问道：“你说说利益为何，又应该如何分割？
说不清楚的话，你刚刚这些市侩的话离不开一顿打。修道修心，你怎么会有如此重的唯利是图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