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脉共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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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是，有些不是。"父亲的回答意味深长，"但死亡对议会来说已经不再是障碍。"

渔船驶入一条隐蔽的支流，岸边树林中隐约可见几间木屋。秦振华熟练地将船靠岸，带领大家走向最大的那间。

"安全屋之一。"他解释道，"我们在这里休整几小时，然后分头行动。"

木屋内设施简陋但齐全，甚至有独立的发电机和医疗设备。苏沐晴立刻开始检查每个人的伤势，阿尔法则协助秦振华架设通讯装置。

秦锋走到站在窗边的妹妹身旁："感觉如何？"

秦雨的目光穿透黑暗，仿佛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景象："太多声音...太多画面...我需要学习控制它。"她转向哥哥，"但有一件事很清晰——我们必须去南极，越快越好。"

"因为妈妈？"

"不止如此。"秦雨的声音低不可闻，"那里的什么东西...正在醒来。我能感觉到它的'饥饿'。"

秦锋突然想起幻象中那个被称为"造物主"的存在。如果它真的每五千年苏醒一次，收割人类文明...

"爸！"他转身喊道，"净化协议设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秦振华正在调试的通讯器突然自动启动，投影出一段模糊画面。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的男子站在冰层下的巨大设施内，身后是数十个装满蓝色液体的培养舱。

"秦振华，如果你在看这段讯息..."男子——博士——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你的妻子向我们展示了真相。净化黎明不是终点，而是新纪元的开始。七十二小时后，造物主将苏醒，而人类将迎来真正的进化。"

画面切换，显示一个透明舱室内，一个与秦锋母亲长相极为相似的女人静静漂浮在蓝色液体中，身上连接着无数管线。

"妈妈！"秦雨惊呼。

"她不是你们的母亲。"博士冷笑道，"她是上古文明的最后遗民，沉睡了三千年等待这一刻。而你，秦振华，你早就知道这一点。"

画面突然中断，通讯器冒出一缕青烟。屋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秦振华。

父亲的面容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异常疲惫："部分是真的。你们母亲...确实不是普通人类。但她对你们的爱是真实的。"

秦锋的世界再次崩塌。他看向秦雨，发现妹妹眼中同样充满震惊和困惑。

"那么...我们是什么？"秦锋艰难地问，"某种实验品？"

"你们是我的孩子。"秦振华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无论基因来自哪里。而现在，我们需要决定——是阻止净化黎明，还是尝试控制它，让人类在'收割'中存活下来。"

屋外，遥远的夜空中划过一道异常明亮的蓝光，如同星辰坠落。秦雨猛地抬头："它加速了...现在只剩下四十八小时。"

艾丽卡检查武器："所以计划是？"

"分两组。"秦振华迅速部署，"我带小雨和阿尔法去联系守望者残余力量。秦锋、苏医生和艾丽卡去营救林玥、林晓，然后我们在南极汇合。"

"就我们三个对抗议会基地？"苏沐晴难以置信地问。

秦振华从背包取出一个数据芯片："这里有南极基地的详细图纸和防御弱点。另外..."他看向儿子，"秦锋体内的病毒已经与基因锁达成平衡，他现在拥有远超常人的能力。"

秦锋想起隧道中那种超常的力量和速度："代价是什么？"

"每使用一次能力，病毒就会进一步改写你的DNA。"父亲坦率地回答，"最终结果可能是...进化，也可能是异变。"

秦雨突然走到哥哥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我能帮你平衡它。至少暂时。"她闭上眼睛，蓝色光晕从她手掌传递到秦锋体内。

一种奇异的平静席卷全身，秦锋感到体内躁动的病毒暂时安静下来，仿佛被驯服的野兽。

"谢谢。"他轻声说。

黎明前的黑暗中，两支小队准备分道扬镳。秦振华将一枚古朴的戒指交给儿子："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关键时刻它能提供保护。"

秦锋端详着戒指上奇特的纹路："怎么用？"

"当你真正需要时，它会知道。"父亲拥抱了他，十二年来第一次，"保持联系，四十八小时后南极见。"

秦雨紧紧抱住哥哥："小心，我能感觉到议会已经派出猎杀小队追踪你们了。"

"我们会没事的。"秦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就像她小时候那样，"你也是，别太相信那些守望者。"

两支小队在晨光微熹时出发，奔向各自的使命。秦锋、苏沐晴和艾丽卡登上了一架伪装成货运飞机的改装战机，目的地——南极洲边缘的某个秘密港口。

机舱内，秦锋检查着父亲留下的装备：脉冲手枪、战术匕首、几支不明血清，还有那枚神秘的戒指。他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隐约觉得它们与自己和妹妹身上的蓝色纹路有某种相似之处。

"你觉得你父亲隐瞒了多少？"苏沐晴突然问，她正在整理医疗包。

"至少一半真相。"秦锋苦笑，"但眼下救出林玥和林晓是首要任务。"

艾丽卡调试着通讯设备："根据小雨的感应，他们被关在基地西侧的低温实验区。好消息是那里防御相对薄弱，坏消息是温度常年保持在零下四十度。"

"我们有低温防护服吗？"苏沐晴问。

"更好的东西。"艾丽卡取出三支注射器，"临时耐寒基因调整剂，效果持续六小时。副作用是可能永久改变你的脂肪代谢方式。"

秦锋毫不犹豫地接过一支注射进脖子："比起冻死，我宁愿冒险。"

战机在云层上方平稳飞行，驾驶舱传来飞行员的声音："三小时后抵达跳伞点。议会已经在南极洲上空建立禁飞区，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么近了。"

秦锋望向窗外逐渐亮起的天空，思绪飘向那个可能是母亲的女人，以及即将苏醒的"造物主"。四十八小时后，人类文明的命运将见分晓。

而他，一个被设计出来的基因改造体，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什么角色？

戒指在他手指上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这个未出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