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儿女心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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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季府，霍云自跟随舅舅从平山县归来，一时得不到囡囡的讯息，加上外祖母整日念叨着，舅舅舅母又是好相处的，便也拿定主意要留在季府，学一身文韬武略的好本领。

季明朗也是说到做到，特意请了告老还乡的翰林院学士给孩子们启蒙。

“孟夫子来了之后，阿云，小岩，嫣然。你们三个上午一起在书房听夫子授课，午后阿云和小岩去练武场习武，嫣然去找你娘好好学学女红。”春晖堂内，季明朗安排下去。

“一切听舅舅安排。”霍云也知舅舅是为了自己好，拜倒在地，再不多言。

“章岩多谢霍老爷。”小石头为人机灵，伶伶俐俐的磕头拜谢。

“起吧。”季明朗摆了摆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

“爹爹，女儿手疼，扎不得针。”季嫣然听到午后还要随母亲学习女红，小嘴扁了扁，扭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委委屈屈的看着父亲。

“既是手疼，那就先别上书房了吧，让孙姑姑去请了大夫来，给你开些苦汤子治治吧。”季明朗半分不留情面，开口就要叫人。

“啊爹爹，手突然不疼了。”季嫣然眼看撒娇无用，眼珠子一转就笑嘻嘻的开了口。

“你这丫头，夫子面前可不许如此卖乖。”季明朗轻声啐道。

又跟老夫人行了礼，季明朗就带着章岩回了明辉阁。

打发了嫣然出去玩，季老夫人看着儿子，轻声开口。

“明朗，你今日这般安排，甚好。”

“母亲，”季明朗躬了躬身。

“儿是念着阿云是姐姐的儿子，他骨子里也流着我季家人的血，好好教导，总算对得住姐姐。”

“至于章岩，这孩子骨子里并不坏，又机灵百变。儿幼时启蒙，您和爹爹也是费心选了书童的，儿也是想着让他和阿云一起读书，少年人情谊深厚，阿云日后也有个照应。”季明朗轻声回应。

窈娘生嫣然时伤了身子，我只得此一女，总要为季家将来打算的。这是季明朗没有开口的话，也是他费尽心思要好好教导霍云和章岩的原因。

岁月匆匆，转眼间已过了五载春秋。时光就到了明德十四年。

“母亲，如今阿云已经十五岁了，儿十二岁就随父亲走南闯北。因此想让他们也出去好生历练一番。”

春晖堂内，老夫人坐在高位，听完了季明朗的话，沉吟了片刻。

“我何尝不知你的想法，前几日方夫子归家，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想起你苦命的姐姐，我实在，实在是舍不下...”

老夫人话没说完已然背转身去，“这些年看着阿云在眼前，就好像容娘还在一样...”

季明朗不语，只是端起青花盖碗的茶盏，轻轻的啜了一口，他知道母亲能想得通的。

“阿云是姐姐留下的一点骨血，儿也是不舍，只是成长，总要经历风雨。”

“是了，等过了端午吧，就让孩子们出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老夫人坐直了身形，苍老的眉眼里一片坚定。

“娘亲，娘亲。”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季白氏正在和大丫鬟珍珠交代着端午家宴的一应事宜，就听见女儿焦急的呼唤。

“行了，你去办吧。只一点，老太太爱听戏，热热闹闹的才好。”季白氏又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