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沈让辞,你怎么这么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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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因为她确是。
那些年,沈让辞虽然寄住在今家,但他对她的好,完全可以抵过今家对他的恩。
更何况,根本不存在什么恩。
沈让辞的手臂突然环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他身上熟悉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今挽月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地往那个怀抱里靠。这具身体似乎比她的心更诚实,还记得每一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晚晚相信我吗?"他的呼吸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他总是随身带着薄荷糖,说是为了保持清醒。
今挽月抬起眼睛,看见他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锁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去年他为她挡下飞溅的玻璃时留下的。当时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来,染红了她新买的白色连衣裙。那件裙子她再也没穿过,却一直挂在衣橱最显眼的位置。
"沈让辞。"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除了你,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感到一阵轻松,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车驶入隧道,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在短暂的黑暗中,她感觉到一个轻的吻落在她发顶,像蝴蝶掠过花瓣般小心翼翼。隧道墙壁上的应急灯在车内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照在沈让辞的脸上,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
"那就等等我。"隧道尽头的光重新照进来时,沈让辞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我会让商柏远将他所知道的吐出来。"他说这话时,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西装内袋——那里放着他的钢笔,今挽月知道,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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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挽月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住他的袖口:"老爷子有没有为难你?"她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压痕——那是他今天摘掉家主戒指留下的痕迹。那枚戒指她见过,沉甸甸的,上面刻着商家的家徽。
沈让辞低笑一声,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晚晚担心我?"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眼下那片因为连日失眠泛起的青色。今挽月这才发现,他的眼下也有同样的阴影,只是被她之前忽略了。
"我就随便问问。"她作势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隔着衬衫,她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不过是暗示我要听他的话,不然继承人将与我无缘。"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今挽月听出了其中隐藏的锋芒。
今挽月猛地抬头,后脑勺不小心撞到车顶也顾不上疼:"那怎么办?"她眼前闪过商柏远把玩怀表时胜券在握的表情,胃部一阵绞痛。那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沈让辞的吻落在她撞疼的地方,温热的唇瓣贴着发丝:"晚晚忘了?我本就不稀罕什么继承人。"但他的眼神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窗外霓虹灯变换的色彩在他眼中流转,像一场无声的风暴。今挽月知道,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不过是过程艰难一点,时间久一点罢了。"他说这话时,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腕上的表——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今挽月记得这块表是她用第一笔比赛奖金买的,表盘背面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那天他收到礼物时,罕见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突然涌上来。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前,闻着那熟悉的雪松香气:"沈让辞,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抛下你的。"说出口的瞬间,她意识到这是真心话。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稳健有力,让她莫名安心。
"那商焱那边,老爷子什么意思?"她闷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衬衫下摆。这个习惯性动作让沈让辞的衬衫皱了一小块,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了。
沈让辞的下巴抵在她发顶:"他希望商焱将你带出国。"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今挽月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肌肉绷紧了。她想起商焱今天发来的那条短信,说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去瑞士的机票。
"老爷子是在商家掌权习惯了,你们谁都要任他摆布。"她冷笑一声,指甲不小心刮到他腰侧的皮肤。那个独断专行的老人,连自己孙子的婚事都要插手。
沈让辞"嗯"了一声,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他老了。"这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得像宣判。今挽月突然明白,这不仅仅是对现状的描述,更是一个承诺——他们终将等到那一天。
今挽月突然想起网上的那些恶毒评论,那些说她"攀高枝水性杨花"的言论像毒蛇一样盘踞在热搜榜上。她掏出手机,锁屏上是她和沈让辞在去年马术比赛后的合影,那时他捧着奖杯,而她捧着他送的花束。照片里,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现在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男人判若两人。
"商焱打电话来了。"她解锁屏幕,看见十几条未读消息和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同一个号码。沈让辞的目光在她手机屏幕上停留了一秒,嘴角绷紧。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与商焱有任何联系,但现在情况特殊。
电话接通后,商焱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躁:"今挽月,你真的不打算澄清了?"
她看着沈让辞突然变得危险的眼神,故意把手机往他那边倾斜了些:"该澄清的是你。"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这是她紧张时的小毛病。沈让辞的手悄悄覆上她的膝盖,无声地给予支持。
商焱的冷笑声从听筒里传出:"那又怎样,舆论一直闹下去,影响的只会是你。"背景音里传来玻璃杯碰撞的声音,他大概又在喝酒。"你不是想要代表国家出赛?你觉得国家会要这种名声的选手?"
沈让辞的手指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今挽月吃痛地皱眉,却看见他眼中翻涌的黑暗情绪,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她知道,商焱触碰了他的逆鳞。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她强作镇定地回答,"劝你好好打两场比赛,克劳德会长可不收闲人。"这句话戳中了商焱的痛处,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商焱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今挽月,我就等你求我。"通话戛然而止,留下一串忙音。今挽月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沈让辞松开她的手腕,那里已经泛起一圈红痕。他低头亲吻那片泛红的皮肤,舌尖轻轻舔过突起的腕骨:"晚晚,这是报备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仿佛刚才那个阴郁的男人只是幻觉。但今挽月知道,那才是真实的他——一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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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挽月把手机扔到一旁,屏幕上还显示着通话结束的界面:"给你说一声而已。"她故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他喜欢她这种依赖他的感觉。
沈让辞掏出自己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是我效率太低,让晚晚烦心了。】发完这条消息,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冷酷,像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今挽月见过他这种表情——通常出现在谈判桌上,当对手以为胜券在握时。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沉稳得可怕:"克劳德会长。"电话那头传来模糊的英语,沈让辞切换成流利的法语回应,今挽月只能听懂几个单词,但足够拼凑出大概——他在切断商焱的后路。她的法语水平有限,但听懂了"赞助撤回"和"比赛资格"这几个关键词。
"我不希望因为一个跳梁小丑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这句话他说的是中文,每个字都像冰锥般锋利。挂断电话后,他转向今挽月,眼神又恢复了那种让她心软的温柔:"饿了吗?王妈应该准备好晚餐了。"
今挽月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啊?"这个问题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想起今天在商家老宅,商柏远给她看的那份文件——上面记录着沈让辞这些年暗中做的事,有些甚至称得上残忍。
沈让辞低低笑出声,那笑声震得她靠着的胸膛微微发颤:"我不够好,晚晚又跑了该怎么办?"他半开玩笑地说,但今挽月听出了其中的不安。她知道,自己上次的不告而别给他留下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