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逃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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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找个人问问就是了。”

“那劳烦您?”

云卿被黄沙吹得有些难受,不想张开嘴吃沙子,笑着指了指前面几个同样步履匆匆的行人,示意螭去问。

“哼。”

似是不情不愿,但螭还是去了,问到后,冷着脸回来对云卿道:“往前,一直走。”

“那就走吧。”

在人间时,长着蛇尾的“云卿”频频遭遇白眼,到了这儿,摇身一变成了魔王的座上宾。

云卿看着“自己”依偎在魔王怀中,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目光在自己和魔王的玄铁面具上来回打量,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当初被“雪”困在幻境中时,他分明用的是万重的脸。

“怎么了?”

一旁螭看他许久不说话,握住人的手腕将云卿拉到身后,“与你当初的经历不同?”

“嗯,我不该是这个样子。”云卿说得模棱两可,被螭捏疼了似的甩了甩手腕,“再者,我还看到清江锦了,当初明明只见了他两面。”

“那就说明,这个宴会……”

“等等——”云卿脸色猛然变了变,立即看向螭,“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魔王方才唤“自己”为万重,乱套了!他在幻境中不可能以云卿的脸自称万重。

“确实古怪,不过你有没有发觉,这个螣蛇……”

“他没有神力,我感受不到任何波动,所以他是离开内城,被雪丢到黄沙中,靠着轩华才没有摔成烂泥的万重。”

螭点了点头,“走吧,去看看他手上有没有伤。”

刚一靠近看到万重藏着手的样子,云卿便能笃定他掌心有伤。

“那就喂他喝血吧,这样我们也早些离开这梦魇,否则真将肉身泡腐烂了,到时候凤凰瞧见了可怎么办?”

云卿稍怔,抿唇低头笑了笑,咬破自己指尖,看着血珠散入酒杯,被魔王端着喂到万重嘴边。

“你说,这魔王为何好端端的戴着面具呢?”

他如今不敢笃定魔王究竟长什么样子,先前以为是白泽用他的相貌,造魔物是为戏弄他,不过事实并非如此,那就太值得推敲了。

总不至于……真是,应当不是吧?

云卿摸了摸后腰,螭眼尖看到,伸手也在他腰上按了按,“又疼了?”

“没有。”

他由着螭帮忙捏了捏,拂开手玩笑道:“真是难为你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方才掐脖子要杀了我的架势哪去了?”

“你以为,杀了你,我还能活?”

螭又冷了脸,“况且你这处疼,也是我当年任性惹的祸。”

“你跟我本来就是一个人,说这些做什么?”

云卿拉着螭往外走,他对自己还是很宽容的,反正两人原本就是一个躯体,不过就是他比螭多了一段与云骁父子温情的经历。

说来,“当年,同蚺在五行山结界中时,我记得你待他还是不错的,为何出了结界就不想哄他了?”

“什么叫哄他?”

螭神情认真,“你忘了你先前待……”他止住话,缄默前行。

“嗯?”

待谁?

云卿着实不解,拉住螭的袖子道:“你也有话瞒了我?”

“你心里清楚,何须我来说?”

螭冷哼,“你的记忆不全,我难道就事事记得住?别忘了,我也受过重伤,昏睡了万年。”

“罢了、罢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吧。”

云卿适时松手,倒不是怕螭,只是总觉得自己掐自己脖子威胁的画面,有些……古怪。

回到五行山,两人各自又留了记号。

结界里的螣蛇仍然面覆铜具,身躯仍是一团虚影。

云卿盘膝坐在地上,掬了一把水擦了擦脸,总觉得在魔界沾了浊气。

想了想,他干脆下到水中,听到身后螭似是不满地啧了声,抹了把沾在脸上的头发,笑着扭过身道:“怎么了?我在这儿洗一洗都不行?”

“我可没这样说。”螭缓步走近,蹲在泉眼边上,伸手在水里搅了搅,正色道:“你都不着急出不去吗?我真的不想让自己烂了脸,再者——”

“可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还在哪里露过蛇尾,该去的地方都去了。”

“那怎么办?”

螭垂眸,拘了水往云卿脸上泼,“你再想一想,肯定还有哪处遗漏了。”

云卿向后躲了躲,可这泉眼就这么大,螭又捧了两把水泼到云卿身上,低声道:“你快想想!”

他听着螭似乎真的生气了,忙站起身,指着石床上的人影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想想别的方法,你觉得面前这个螣蛇是什么时候的螭?”

这话有些绕,螭皱眉没有应话。

云卿见稳住了人,重新坐回水中,边梳理长发边道:“先前我们自追求九尾时摘下面具,虽说在天上还戴着,但那段时间我们可没有惹出祸,当然也没空到这里养伤。”

“再就是孕育蚺的时候面覆铜具,在那之后就没有了,可你看他的肚子,便也知道这不是那时的螭。”

“所以这个螣蛇,只能是吞噬其他三个螣蛇元神前的螭。”

“为何后土玄女要让我们看到他呢?”

湿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有些难受,云卿摸着心口没有疤痕,侧过身解下衣衫,继续道:“我方才第一反应是来五行山,原因不外乎知道自己受伤便会来此养病,你呢?”

螭没有说话,云卿也不急着逼问他。

他拧了一把衣服穿上,走到石床坐下,边擦拭长发边道:“这个螣蛇瞧着没受任何伤,那为什么后土玄女认定我们看到他,是对她有利呢?”

“那这个螭,是什么时候的螭呢?”

“不。”螭这才开口道:“起初孕育蚺时,螣蛇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你方才说的不对。”

云卿稍稍愣住,点头认同螭的话,“你说的也对。”

但这能代表什么呢?

思考片刻,他变幻匕首就要割破掌心喂血给这个螣蛇,手却一把被螭钳住拉开。

云卿顺势掐住螭的脖子,两人一同坠入水中。

“唔!”

方才还温热的温泉水忽然变作腥臭的深渊死水,云卿凑近给呛水的螭度了一口灵力,捂住他的口鼻,带着人离开浑浊不堪的水中,寻了片柔软白云作落脚地。

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