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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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我的情感数据库中...“程陌声音沙哑，“没有参考案例。“

俞小暖噗嗤笑出声，笑声中带着泪：“需要我提供更多数据吗？“

程陌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表示——他低头再次吻住她，这次更加自信。俞小暖环住他的脖子，指尖陷入他后颈的短发。他的气息包围着她，雪松和代码和雨的味道，如此程陌，如此令人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程陌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仍未平稳：“我...我不擅长这个。“

“我觉得你很擅长。“俞小暖红着脸小声说。

程陌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一个真实的、放松的微笑：“只对你。“

雨依然下着，但雷声已经远去。他们并肩坐在工作台前，手牵着手，程陌用另一只手翻阅父亲的笔记本。

“这里。“

他指着一页复杂的公式。

“父亲发现文学作品的情感曲线与某些天体光变周期存在数学上的相似性。他想建立一个双向模型——不仅能将文字转化为星图，还能反向将天文数据生成文学。“

俞小暖睁大眼睛：“所以'银河诗人'不仅能理解文学，还能创作？“

“理论上是的。“

程陌推了推眼镜，“但缺乏足够的高质量训练样本。这也是为什么我...“

“为什么你加入文学社。“

俞小暖接过话，突然明白了什么，“而赵明辉和威尔逊教授想窃取这个算法。“

程陌点点头，表情凝重：“下周的学术展示会上，威尔逊教授会宣布他的'新发现'。如果没有证据证明这是我父亲的研究，那么...“

“我们会有证据的。“

俞小暖坚定地说，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说笔记本里有你父亲的信？那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程陌摇头：“信是私人性质的，没有学术价值。“

“但信纸呢？“

俞小暖眼睛亮起来，“纸张年代检测、墨水分析、你父亲的签名习惯...这些都可以证明笔记本的年代和归属！“

程陌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突然笑了——一个真正开怀的笑容，眼角浮现细小的纹路：“文学思维有时比代码更有效。“

他迅速打开电脑，调出一系列分析工具：“我们可以做高清扫描和光谱分析，还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盯着屏幕皱眉，“有人远程登录过我的系统。“

“赵明辉？“

“不止。“

程陌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下载了部分文件，但更重要的是...他在系统里留了后门。“他调出一段代码，“看这里，一个监听程序，会记录所有键盘输入。“

俞小暖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他一直在监视你的工作？“

“至少一周。“

程陌的表情变得冷硬，“包括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和项目进展。“

俞小暖想起他们这段时间在电脑前讨论的种种，脸上发烫：“那现在怎么办？“

程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快速编写了一段反制代码：“首先，给他一个假的后门。“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让他以为拿到了最新算法，实际上是一堆乱码。“

“然后？“

“然后...“

程陌转向她，眼神变得柔和，“我需要你帮我写点东西。“

“我？“

“父亲的算法有个关键缺陷。“程陌翻到笔记本某一页，“

他无法解决情感冲突场景的建模——比如爱与恨并存，喜极而泣这类复杂情绪。你的作品恰好擅长这个。“

俞小暖心跳加速：“你想让我...“

“写一段包含多重情感的文字，作为算法的最终测试样本。“程陌握住她的手。“

只有人类能创造的矛盾美感，才是AI最难模仿的部分。“

窗外，雨势渐小。俞小暖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又看向程陌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我可以试试。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顾问费很贵的。“

程陌挑眉：“什么顾问费？“

俞小暖笑着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这种支付方式就行。“

程陌的耳尖瞬间变红，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揽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在雨声渐歇的实验室里，在父亲遗留的笔记本前，这个曾经只相信代码和星辰的男孩，终于找到了第三种无法解析却真实存在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