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绵延子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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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昏暗的卧室,心中不禁轻叹,阿母的意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他,如若芷兰十六岁还未能……阿母就要为他娶一平妻。

只有平妻生下得孩子才能名正言顺,届时就是过继给芷兰也不会有人指摘孩子得出身。

他忧虑娶平妻是一则,不过一个平妻,不过是为了延续香火罢了。倒也不至于让他心绪烦乱。

然而,若芷兰此生真的未能诞下自己的孩子……他只担心她的内心会如坠冰窖般失落。

可他却不知道,他此时忧虑的事情,与芷兰的想法简直是云泥之别。

而另一边,赵彤华与曹远达也将今日乳医的话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曹远达沉思片刻后说道:“知谦不日将赴盛京,我儿若想在仕途上一帆风顺,那子嗣问题便是重中之重,若无嫡子,万万不可。我看不必再等,现在就可为知谦寻觅一位身体康健的女子。不过,这并非娶平妻,而是纳妾!”

赵彤华满脸疑惑:“我可是跟儿说过要娶平妻的,不然孩子的身世如何不被外人诟病?将来即便入仕,也难免会被人轻视几分?”

曹远达连连摆手:“你这妇道人家,懂得什么!知谦若想仕途顺遂,就必须有所依靠。牧谦那小子对我毫无父子之情,又怎会对咱们儿子真心相待?芷兰虽万般都好,却有两点不足之处,一是出身低微,无法为儿子提供助力;二是身子,难以孕育子嗣。她平白占据着正妻之位,却对知谦毫无益处。因此,只能先给知谦纳妾,让他尽快有子嗣。来日若能去盛京,遇到门当户对的女子,再娶一平妻也未尝不可。”

赵彤华凝视着良人,沉默良久,心中虽明白这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可……想到芷兰自嫁进门来,对她们一直兢兢业业,没有丝毫过错。如今良人只顾着家中利益,可芷兰……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曹远达似乎明白夫人沉默的缘由,不禁语气有些沉重:“你莫要妇人之仁,耽误了知谦的前程。明日你就去找官媒,其他条件都不拘,只要身体底子好,能尽快为知谦生下儿子即可。”

赵彤华只能唯唯诺诺地应是,曹远达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庙见礼先作罢,待明年再见也不迟。”

赵彤华惊愕不已:“良人,这如何使得?芷兰毕竟是咱们明媒正娶的新妇,三月不见家庙,恐怕会有闲言碎语传出。若再拖到来年……那外人会如何议论咱们家?”

曹远达却丝毫不以为意“不过议论几句算不得什么,听我得,庙见礼先作罢,待来年再说不迟。”

曹远达得打算虽未言明,可赵彤华如何不明,这是.....不打算认芷兰这嫡妻。

一连数日她异常沉默,曹知谦误以为芷兰是被乳医的话扰了心神,忧心忡忡。于是,每夜他都如呵护珍宝般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无需忧虑,待他们抵达盛京,定会寻觅那声名远扬的乳医为她调理。

她如温顺的小猫般,静静地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聆听着他的宽慰。

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宛如一座雕塑,任由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白皙的面庞,眼里满是温柔与缱绻。“若是此生你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也无需惧怕,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旁。我不会再迎娶他人,此生唯有你一位妻子。倘若你真的无法生育,那我便纳妾,让她生下的孩子过继到你名下,那便是你名正言顺的孩子。”此刻,他已然下定决心,此生除了芷兰不再娶平妻,有芷兰他足矣。明日他下值归来,定要向母亲表明心意。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感受着他的温暖,倾听着他的承诺,只觉得眼眶酸涩,泪水决堤。

她曾经以为,在这个时代,只要坚守自己的内心,便不会轻易受到伤害。然而,不知不觉中,她动了情,有了爱。她曾经的想法是如此美好,倘若有朝一日嫁给一个花心的郎君,她只需守住自己的真心,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郎君有多少孩子,孩子是哪个女人为他所生,她都可以不在意。可如今,她却急切地渴望怀孕,渴望与知谦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她无法忍受他与其他女人有孩子。只要一想到他与别的女人缠绵,她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如影随形,紧紧包裹着她的全身。

这一夜她做梦了,梦见她小的时候,梦见父母离婚她被扔在外婆家。梦见自己一个人光着脚丫在空无人烟的地方大喊爸爸妈妈.....

次日清晨,她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无比,浑身更是软绵绵的,好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福子听到动静,赶忙进来,小心翼翼地端上一碗蜜水。

“我是不是起迟了?”她心中似有所感,今日的阳光都已洒进屋内,而自己却才刚刚起身。

福子瞧着新妇那苍白的脸色,以及有些肿胀得的双眼,不禁忧心地道:“婢子本想今日进来叫醒新妇的,可少主临行前特意嘱咐婢子,万不可进来打扰您歇息,说是您昨夜未曾睡好。夫人那边,少主已经前去请安并说明过了。”

“噢……”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似木偶般喝了口水,真的是昨夜未曾睡好,她只依稀记得梦中的自己一直在拼命奔跑,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

她的声音沉闷而又压抑“我收拾一下去阿母那里,你去和夫人说一声。”

福子行礼后,仍是放心不下,“新妇您脸色实在不佳,莫不如今日就在房中歇息?”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心中仿佛被一团阴霾笼罩,在家中待得愈发烦闷,只想出去走走,好散散心。

福子无奈,只得取出一件轻裘衣,然后才缓缓退了出去。

芷兰出了曹家一路步行,天越来越冷了,可瞧着丝毫没有下雪的迹象。每到冬季街上的人就少的可怜,能出来走动的,不是迫于生活无奈出来讨生活挣钱的,就是家里富庶身穿皮裘像她这种随处走走散散心的。

月亮桥之所以到了冬日还热闹非凡,是桥上河里不少讨生活的,而许多富庶人家的郎君,女娘会穿着保暖的轻裘在这附近游玩,买点新奇地的东西。

富庶还是贫穷一打眼就能看清,穷人身穿纸裘,富人身穿皮裘。求人脸色蜡黄满是褶皱笑得小心翼翼,富人脸色白皙容光焕发,笑容灿烂,举手投足肆意潇洒。

她属于什么呢?她想,她应该属于穷人那系列的。

她是穿着轻裘,可这轻裘不是她自己花钱买的,是曹家的,按着她自己空间里存下的钱算,她不过就是平头百姓,身价真赶不上曹家。

一路胡思乱想却也不知不觉就到了刘桂香住的房舍,而此时大门打开着,院子里熟悉的大嗓门让她愣了一瞬,她快步进院。

张大顺,张大安,万叶子,李桂香,躲在万叶子身后的小米,以及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个与小米差不多大的女孩。

几人都是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这两个不熟悉身影具体长相,可她心里隐隐有预感,这两个陌生的身影应该是和张大顺有关系的。

李桂香一个人站在屋檐下,其他几人面对着李桂香,张大顺为首指着李桂香厉声呵斥“你有家不回,不回家伺候舅姑,躲在这里享清福嘞,住着大房舍吃香的喝辣地,你完全不拿俺这良人当回事嘞!不拿张家当回事嘞!你信不信俺休了你嘞!”

李桂香站在房檐下,纵使平时脾气硬一些,以夫为天的性子此时让她也是敢怒不敢言,频频瞥向院子里的女人,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张大安此刻真是后悔死了,小米回家看他们,晓得她如今和兄嫂一起住,他和叶子就想跟着来看看。

谁承想张大顺带着小嫂偷偷跟着他们也来了,这进了院子他还没等和兄嫂说句话,大兄就冲了进来,对着李桂香又叫又骂。

这让兄嫂咋想?这不以为是他带着大兄来闹腾地?真是冤枉死他了!

李桂香只是一个劲憋着嘴哭,张大顺硬着头皮劝道“大兄,有啥事咱们回家再说嘞,就是在这说咱也关上门再唠嘞,喊得左邻右舍都知晓了不好看呐!”

张大顺怒目瞪着张大安“别跟俺说那些没用地,你眼里还有俺这个大兄嘞?她在这住着你咋不跟俺说嘞?你还偷偷来嘞?你们一家子想着要飞呀,咋地分了家就想抱着你兄嫂地腿想过好日子嘞!”

张大安也怒了“大兄你说这是啥话嘞?啥叫抱着兄嫂地腿嘞,你这话说地也忒难听嘞。”

张大安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嫌俺话难听嘞?曹家说话不难听嘞,你们一家子多精嘞,老早把小米扔到曹家去吃香地喝辣地。分家地时候还跟俺哭穷嘞,俺可没你这么个弟嘞!”

张大安又气又怒“大兄你咋变成这样嘞?”自从娶了小嫂大兄简直变得他都不认识嘞,又是喊着分钱又是喊着分家,连弟都不认嘞?

站在门口的芷兰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张大顺和张大安这是分家了?只是她不明白张大顺带着小老婆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