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兄与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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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伤疤再次被揭开,她不禁回想起自己那个尚未来得及见面得孩子,当时坐婆摇着头叹息,可惜了一个儿郎。
那可是个儿郎,若是能长大如今会不会比知谦更加俊秀挺拔?或者比那曹牧谦还要威武挺拔?
纵然她心中酸楚无人能解,心中亦是委屈难当,可这么多年过来了知谦也已到弱冠之年,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也于事无补。
如今她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她自是盼着儿子平安顺遂。此刻她不得不为儿子筹谋“儿,想必今日之事你心中亦有疑惑,阿母不曾将事情原本讲述与你,导致你今日被动无措,是阿母得过错。我将事情来龙去脉与你细说清楚......”
赵彤华一字一句,将当年之事一一告知,这也是曹远达在她流产后痛苦不堪时,自责不已下将事情得来龙去脉与她说个明白。
曹知谦聚精会神听着阿母讲述个中曲折,越是听到后面,面色越是沉寂。直到阿母将事情一一讲述完,他眼中有痛心不似作假。“阿母,儿子知晓当初您痛失孩子有多痛心难过。”
他撇头看向曹远达眼中除了痛心还有深深得不认同“阿翁,兄长也是您得孩子,您怎可拒他于曹家门外。无父之子可想而知将受多少屈辱与嘲笑,兄长将会在怎样得环境成长?
儿一直不解,我既有兄长为何他远居盛京从不归家,你们又为何闭口不谈我那从未谋面得兄长。如今儿知晓,阿翁是您苛待了兄长。”
曹远达此刻也似失去了所有得力气,连生气都做不到,他颓然叹气“当日是我不够大丈夫,怕你阿母因此心里生了与我和离之心,自以为远远得打发了他,你阿母便不会生我气。可自古忠孝两难全,我护住了你阿母得心,却失了为人父得担当,我也是有愧于你兄长。”
这一番声情并茂得话,或许只能让身为女子得赵彤华心里得到慰藉。
同为男人得曹知谦,年纪虽不如阿翁一般,但阿翁未说明得原因又何止这些。
可他不便挑明,如今兄长归家最紧要得是如何消除兄长对曹家心里得怨怼“那阿翁如今想好如何弥补兄长?”
这.....曹远达也是一筹莫展,他要是能想到,何至于此时唉声叹气。
赵彤华看向儿子“儿,你可有好法子?我看你这外兄如今权势之大,我实在担忧他会不会对你不利,对咱们曹家不利?”
曹知谦思忖几分目光柔和安抚“儿虽与兄长不曾见面,今日见兄长第一面,观兄长眸光面向绝不是那等心思狭隘之人。儿瞧着兄长气宇轩昂,眉宇间尽是男儿本色,不似那等拘于小节之人。阿母无需多虑,兄长突然出现或许只是想来见见阿翁。
兄长若真想对曹家不利,今日何须特意亲自出面,只需召见阿翁去拜见,随意找个口子都能治阿翁个罪名。
兄长今日来得目的我虽不明,但依儿看,兄长应无对曹家不利之心。”
如此一番分析,不仅是赵彤华放下心来,连曹远达都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浊气。不禁问道“那依你看之后我们该如何行事?”
曹知谦思忖“依儿得想法,暂且不必想的复杂,兄长即已归家,咱们总要拿出诚意全心全意待兄长,但也不可过分生疏客套。若兄长有些失礼之处,我们也不必太过计较,毕竟兄长心里有怨怼也实属人之常情。
不过,最重要得事,儿觉得阿翁应郑重得向兄长表达歉意,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阿翁终究是辜负了兄长,您也应当诚挚得表达您的歉疚。即便不能获得兄长得原谅,也至少能消除兄长心中得一些怨怼。”
曹远达不确定得看着儿子“你确定我诚挚道歉能有用处?”
曹知谦眸光认真“阿翁不必想有无用处,只需想想您是否真的亏欠于兄长,您得歉意只是为人父应表达得,不应奢求结果。以求得结果去表达歉意,那便不是真得歉意。”
曹远达不禁沉默良久,最终他似真的有所领悟“儿说得对,我这个做阿翁得的确愧对你兄长,他怨恨我也是人之常情。
今日就算了,宴会之上我与你兄长实在相处尴尬,明日待我寻一个适合机会,好好与你兄长谈心一番。”
曹知谦笑着点头“阿翁心胸之广,儿力所不能及,定时时谨记阿翁为人之心,效之。
曹远达气哼哼得摆摆手“别来嘲笑你老子,别以为老子不晓得你这效之为何意。”
曹知谦低低得轻笑出声并未接阿翁得话茬。
曹知谦从阿翁阿母屋里出来时,抬头仰望星空,满天星斗无限苍穹,心内感概,他未想过那个让他心里一直惦念得兄长,与他身份地位如此悬殊,就似那悬挂夜空中得玄月高不可攀望尘莫及。
这既让他心中感到自豪,又让他难免感叹自己何时才能像兄长那般,站在夏朝的权力中心,靠着自己的才华也能如兄长那般位列九卿。
途径客院,他驻足挺立双手负于背后,兄长的屋内柴光明亮。他心内期盼此刻能与兄长秉烛夜谈,谈谈这许多年他是如何度过?又是如何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是如何凭借自己的才能拥有如今的权势?
他对兄长太过好奇,好奇兄长经历的一切。
榆州并不大,达官贵人自不在少数,这几年他游走其中,也不乏见过一些家世优秀的儿郎,可都不及兄长一身男儿气势,让他不禁心下有些羡慕。
他并不羡慕那些家世优于他的儿郎,他清楚的知晓,他只是比他们缺少了家世。论谋略才能他不输于他们。
可今日见到兄长,他方知这世间比他优秀儿郎不知凡几,兄长就是其中之一。
微不可察轻叹一声,抬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曹家郎君请留步,我们大人有请。”曹牧谦的屋门打开,身材魁梧的赵破奴,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叫住了正要离去的曹知谦。
曹知谦微微惊讶,语气难掩惊喜之情“兄长唤我?”不待赵破奴回话,就已经大跨步,三步并成两步进了屋内。
曹牧谦一头乌发披散,随意盘腿坐在席垫上,饶是如此的不修边幅,却也难挡那一身的英姿飒爽,边上的柴火火势正旺,映照曹牧谦那棱角分明的脸。
曹知谦恭敬的朝着兄长行礼,眼里尽是孺慕之情“兄长,夜深了,怎地还未就寝?”
赵破奴此时进来关上了房门,一声不吭坐在曹牧谦的右侧不远处。
曹知谦也顺势端正跪坐下来,与曹牧谦面对面坐着。
曹牧谦神色漠然,眸光充满审视打量眼前端坐有礼的少年,没有忽略他眼中的孺慕之情。
兄长的沉默并没有让曹知谦不知所措,他依旧人淡如菊从容的挂着浅笑“适才,弟经过兄长屋门还畅想能有和兄长秉烛夜谈的机会,恰巧兄长此时唤弟进来,弟内心不知有多愉悦。”
曹牧谦冷眼看着他,并未因他至情至性的一番话有所动容。语气带有一丝嘲弄“你就不好奇吾为何突然出现至曹家?就不怕吾是来寻你曹家的错处?”
如此直言不讳,倒让曹知谦莫名松了一口气,明晃晃说出来总比隐晦猜测轻松许多。“虽只短暂相见,并不熟悉兄长,可弟却莫名相信兄长是胸有沟壑腹有乾坤之人。”
曹牧谦轻扯嘴角莫名低低的笑出声,笑着笑着变成了豪迈爽朗的大笑。
这突然的一幕让一向人淡如菊地曹知谦都呆愣半晌,不明所以看着笑得突然豪迈的兄长,眼里尽是不解。
良久曹牧谦渐渐息了笑声“破奴,我实佩服你看人眼光之毒辣,我望尘莫及。”
赵破奴爽朗大笑,俩人无声的默契更是让曹知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曹牧谦眸光的冷意消散几丝“多少儿郎心有鸿鹄之志,奈何时不命也。曹亭长虽有几分城府却不及他的儿子外宽内深。”他不禁喟叹“论及城府深沉只怕是吾都不及你。”
曹知谦惶恐拱手“兄长何出此言?”
曹牧谦却摆手直言不讳“都是儿郎不必躲躲藏藏,纵有鸿鹄之志却胸无城府也难成大气。”
只是短短两句话,却让曹知谦窥到兄长话中深藏的未尽之语。他瞳孔一缩更加恭敬谦卑“弟恳请兄长不吝赐教。”
曹牧谦摩挲着食指的粗茧,眸光沉沉凝视着曹知谦,缓缓开口:“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他日你若有机遇入仕为官,需懂得隐藏锋芒,却也要适时展现实力。”
曹知谦虚心地点头,“兄长教诲,知谦铭记于心。”
“我此次前来,并非为认亲。我欲在曹家培植力量,你若可担此任,不日我自会带你入京。但这路途艰险,你可能承受?”曹牧谦眸光沉沉。
曹知谦内心如擂鼓一般,“兄长放心,弟愿追随兄长左右,不惧任何艰难险阻。”他多年的得夙愿即将得偿,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此时的他不过十几岁,纵有心机城府却也难掩内心狂喜。
曹知谦很有眼色起身行礼“弟不打扰兄长就寝,明日弟陪着兄长转转这榆州美景。”
曹牧谦沉声道“不必,明日休整一日,后日日出时分我将出发前往漠南,待我归来自会来榆州接你,你只需静心等待。”
曹知谦微愕“兄长您要出征?”他听闻陛下于不久前下令,派大军前往漠南平叛戎狄,只是不曾想大兄也要随军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