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妾母周梨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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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做饭侍奉了曹远达夫妇后,她坐在灶房炉子边看着炉火发呆。
似乎也没坐多久,心里暗下决定起身去找李桂香。
俩人刚刚用过早食,见她来了很是高兴,她让福子带着小米在院里转转。
等她们出去了,她才拉着李桂香的手一字一句,将张大顺不日就要迎娶新妇事情告诉了她。
李桂香不可置信的拉着她的手“闺女你说真嘞?你阿翁真.....”李桂香说不下去了。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断地摇头完全不信,她才出来几天?张家就给张大顺娶妻......
“俺可咋办?丫,俺咋办嘞.....你阿翁不要俺了!他要娶新妇嘞.....”李桂香竟已经泣不成声。
她抱着激动的李桂香一下一下拍着后背,安抚着她,宽慰着她“阿母我晓得你心里难过,若是你不愿意回去也可以不回去,我会照顾你的,我会给你寻一处宅院买一个保姆,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对她的话李桂香恍若未闻,只知道哭,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抱着李桂香的胳膊都麻了,李桂香也哭的没了力气,瘦弱的身子瘫软在她怀里,目光呆滞看着门口不知晓在想什么?
她见李桂香如此,只能叫来福子与她一起把李桂香扶上了胡床,满眼担忧的为李桂香擦拭泪痕,仍不忘劝慰“阿母,若是你不同意,那我今日就回张家搅和了这桩事,只是我能搅和这一次,却不敢保证阿翁会不会有下一次。”
李桂香闭上双眼突然像泄了气一般,声音沙哑低沉“丫,俺十三岁嫁给你阿翁,辛辛苦苦任劳任怨,你阿翁对俺一点都不好,可俺从不挑他。
咱上水村还没一个田户娶两婆娘地,这事要是让村里晓得嘞,俺怕是被笑话死。
俺不想回张家,你阿翁娶谁俺也不管嘞,俺.....俺一根绳子累死俺自己,给你们图轻省。”
“阿母你说什么呢?没了良人的陪伴而已,您还有闺女,我会给您寻个宅院,让您养您喜欢的鸡,再买一个保姆收拾房舍,我会时不时做一些新吃食让您尝鲜。等鸡下了蛋咱们就去贩挣银钱买好吃的。”她搜索脑海里所有能想到的场景和词语。
她知道李桂香不敢回张家,之前不敢回是怕被张大顺打,如今不敢回是没有勇气见自己相处十几年的丈夫另娶别的女人。
张家就那么大点,张大顺娶了新妇一定会住在一个屋子,李桂香住在哪里?
家里屋子就那么几间,难道让李桂香和她们一个炕头睡觉?还是让她在院子里睡觉?
越想她心越塞,原本没觉得非要和离不可,如今她想明白了和离就和离,她有钱能养活起李桂香,只要李桂香愿意完全可以再找,夏朝本就支持和离后的妇人再嫁。
李桂香躺在胡床上双眼紧闭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粗糙的手紧紧握着闺女的手,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她握着李桂香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这一刻她是真的对李桂香的遭遇心疼难过,同时也是真的想保护她“阿母,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您,您生养我,护我爱我,我对您同样如此。
阿翁为了子嗣另娶她人,这不是您的错,您曾为阿翁生下一儿一女。
我阿弟不幸夭折,也并非您的过错,那时家里食不果腹吃不饱穿不暖,阿弟生病没有医药如何救治?您没做错任何事!”
李桂香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那声音撕心裂肺,似要哭出她所有的委屈与伤痛.....
她回抱着李桂香,任由她在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只手像母亲拍打孩子一般轻轻拍着李桂香的后背安抚着。
就在李桂香哭的撕心裂肺之时,张大顺的婚事定了下来,本就是定的寡妇也不必像头昏新妇那么多说道。
一旬之后选个双日就可成婚,张大顺是以娶平妻将这周寡妇娶回家的,这周寡妇如今不过二十四五,比起李桂香可耐看多了,身上有肉白白净净,有个闺女今年十三。
以周寡妇这样的容貌相中她的人家不在少数,可想娶她的条件都一般,她这人心气高就想找个家里不缺银钱,能让她跟闺女吃香喝甜的人家。
当初私媒说张大顺时她是不愿意的,一个种地的田户,就算进了城租赁了房舍那也是田户,有啥家当能养活的了她和闺女,还想娶她当平妻?呸!也不看看她周梨花是谁。
可当私媒把张家的家底这么一唠她就活心了,没儿子,有个闺女嫁了松仙楼东家的儿子,家里还腌酸崧和咸鸭蛋贩,这可都是榆州城里最紧俏的吃食,张家能琢磨这些挣钱的活计,那想必日子过的也应吃喝不愁了。
可周梨花怕张家中看不中用,表面看着光鲜内里啥都没有,那她可就把自己耽误了。
所以她和私媒张口直接要五百钱聘礼,五百钱给了她就嫁过去。
私媒把话递给了张老汉王婆子,老两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没等王婆子张嘴要骂,张老汉就气哼哼的质问私媒“一个寡妇竟跟俺们要五百钱地聘礼?她咋比头茬地新妇还贵嘞?这是欺负俺们张家没人嘞!”
私媒笑得谄媚“哎呦老丈,您怕是不晓得咱们榆州城的婚嫁习俗呐,别说她是寡妇,就说她不是寡妇,且她就是嫁过五六回,该要聘礼夫家也要给呐。您出去看看,不光咱们榆州城如此,整个大夏朝都是如此,朝廷鼓励咱们女娘嫁人,甭管是少还是老,没谁嫌弃谁的。您要觉得聘礼高不同意也成,俺再给您找就是了,可俺丑话说前头,再找谁该给的聘礼您也不能少拿,不然您家老大就真绝嗣喽!还有,我这也不能白张罗不是,这周寡妇虽没成,可这跑腿的一百钱您老要给了。”
“啥!”王婆子一声惊叫“这成都没成,你咋就要一百钱呐!”
私媒也挂了脸语气嘲弄“您老怕不是没见识过啥叫媒人吧?我们媒人从不走空,甭管成不成都要留下跑腿钱。”
张老汉怒气冲冲“这婚事俺们不寻了,这是一百钱赶紧走!”
刚一进院子的张大顺听见张老汉从屋里怒气冲冲的喊要取消婚事的话,吓得他赶忙冲进屋子急急的追问“咋了阿翁!”
王婆子正愁气没出撒,见张大顺这副熊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瞅瞅你相中地是啥样人嘞?一上来就相中那个寡妇,人家张嘴就要咱家五百钱才肯嫁嘞!俺跟你阿翁都不同意,这婚事不作数嘞!”
张大顺急了,这周寡妇私媒带他远远地瞧了一眼,那脸白嫩白嫩地,身段屁股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过了这村他还上哪找这样地婆娘?“阿翁,俺今个就说句死话,俺就娶这周寡妇,别人俺不干!你们要是不给俺娶,俺就去闹酒楼,去闹曹家,让他们以后不跟咱们进货!俺天天在家闹,闹地你们挣不来银钱!”
“你,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咳咳咳”张老汉被气得一阵咳嗽。
一旁的私媒看的乐呵,这种戏剧说亲的人家时不时就上演,她手里这些年见过地戏比那台子上演地都精彩。
王婆子拍着腿哭“你个没良心地,一个寡妇也值当你把挣钱地活都搅和了,你是被那寡妇迷了心咋地?五百钱娶个寡妇你是不是缺心眼嘞.....”
任凭王婆子咋闹,张大顺梗着脖子“俺就娶她,她腰细屁股大一看就能给俺生儿子!”
张大顺如今真是被“儿子”这事给整魔杖了,这么不着调地话也能说的出口。
这话成功的让屋里几人都臊得慌,张老汉气得抄起炕上平时玩的石子棋朝着张大顺扔了过去“你个瘪犊子瞎咧咧啥,屋里还有人嘞!”
嗝!王婆子打了个嗝抹了把脸也有些臊得慌。
私媒虽尴尬,可也抓住了要害处,这张大顺张嘴闭嘴要儿子,今个这事有戏!
周梨花可是允诺过她,事成给她一百钱答谢呐!
“我说老丈您就别跟着生气了,我倒是觉得您家大郎说地有理,您看大郎这如今都多大年纪了,膝下就一个嫁出去的闺女。
您家大郎以后老了可咋办?没儿子养老那不就出去讨饭了?咱夏朝尊老有拄拐之荣,肉,酒月月不差,可鳏寡老者平日里没个儿在堂前尽孝,子孙环绕,您就说凄惨不凄惨。
日后一遭驾鹤西去连个送钱洒扫祭祀的儿孙都没有,那真是活着苦死了更苦呐!”
这一番话不可谓不踹心窝子,张老汉皱着眉头,王婆子苦着脸脑子里也都是往后她们走了,张大顺一个人孤零零的凄惨样。
母子毕竟连心,她看向张老汉“当家地,俺看就周寡妇得嘞,趁着这寡妇年轻赶紧给大顺生个儿子咱也就安心嘞!”
张老汉几经犹豫最终认命的叹口气,不情不愿的翻炕墙边的一个小柜子,从里面数了数拿出五百钱包好递给张大顺“你亲自去周寡妇家给聘礼!”
张大顺高兴的接过钱,笑呵呵的应声“放心阿翁,俺这就去嘞!”
私媒赶紧跟上“哎呦大郎等等我,我不带你去周家,你如何找得到?”
张大顺这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满脸傻笑“是,是!”
婚事就这样成了,一旬之后的双日成婚,娶的是二十五岁的周梨花,还有一个十三岁的闺女叫周显。
一旬之后张大顺高高兴兴的与周梨花成了亲,同时跟过来的周显住在原来给兰花和小米搭建的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