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定亲成亲身不由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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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没经历过,又不是什么年轻的小女孩渴望爱情,渴望遇到白马王子来一段梦幻的爱情故事。

结婚而已她又不是没有经验,以她的年纪难道还不懂婚姻与爱情无关么?如果进入一段婚姻没有爱情,那就权当找了一个伙伴或是朋友一起生活。

冯叔说得对,既然怎么都要结婚那她必须找一个人品好的,这就和处哥们闺蜜一样,总要找一个志同道合三观正的人一起,相处起来才不会累。

如果说之前的她还是消极的,抗拒的,每天浑浑噩噩满心不甘,到了如今她彻底放弃了,冷静下来后她变得更沉默了。

这种沉默她明白,是对现实的认命,她接受了如今的身份与命运。

不就是嫁人么,嫁给谁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的,那就找个人品好的人,无关乎爱情。

她的话变少了,笑容似乎也没那么多了,冯叔看着她的变化心下狐疑,怎么觉得这丫头一夜之间.....似乎更沉稳了。

她在菜市买了一些黄豆和绿豆,自己种了一些,剩下的绿豆她熬了一些绿豆水用来解暑。

夏日酷暑难耐尤其是她每日被蒸腾的包子气熏得汗如雨下,这大热的天吃什么包子?不如来碗冷面凉快凉快!

想起冷面她是真的馋够呛,除了牛肉,辣白菜,辣椒油难寻其他的倒是都有,可是差了这些东西那还能叫冷面么?

她想起芝麻将拌凉面,这东西需要芝麻酱,黄瓜丝,酱油,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天实在太热来酒楼吃饭的人也少了大半,别说客人就是冯叔几人胃口也差了很多,这就是苦夏没胃口。

听冯叔说东家近日也是热的什么都不肯吃,这天都要烤死人了,哪还有力气吃饭,她在空间研究芝麻将拌凉面,用茱萸和花椒炸的油稀释一下芝麻将,拌出的面简直香的她直迷糊,再配上一些黄瓜丝,要是再来点花生米就更好了。

其实还差一些调味的鸡精或是味精,可惜这些东西她只能用蟹黄粉代替了,味道也很是一绝呢。

淘洗几遍的手擀面冰凉凉的,虽没有辣椒可她也吃出了麻辣的味道,这是茱萸与花椒炸的油带来的味道。

爽口又刺激,吃的她满头大汗,尤其是那一口浓稠的芝麻酱真是香死了,吃完面她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所以当她把新研制的芝麻将拌面端给冯叔品尝后,冯叔那叫一个激动,让她赶紧再做两碗他要先送去给东家尝尝。

芝麻酱松仙楼里没有,她只能用自己的了,做好的芝麻将拌面冯叔亲自端着食盒,商贾不能坐车,冯叔顶着大日头步行。

冯叔半个时辰后才回来,带着两包精致的糕点和一匹麻料。

冯叔满面带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她面前“这是东家赠与你的麻料,这可是细麻比你身上的粗麻软和多了,还有这糕点也是东家让我带给你的,你尝尝。”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东西“这么多好东西?”

冯叔笑“去得时候赶上知谦郎君也在,他很喜欢你做的面,吃个一干二净,东家高兴,要不是咱们穿的料子不准奢华,东家还想赠予你更好的。”

这倒她到是知道,冯叔对她讲过。

她好奇问冯叔“那东家穿的是什么料子?”

冯叔耐心的跟她解释“夫人虽是家资颇丰经营有道,但终究是商贾身份,我朝律法屠户,商贾虽能穿绸缎但也只能着玄色,平民着白色服饰,农民与贱民只能穿麻布。

幸而嫁的夫君乃是亭长,只要不穿正红、正紫、其他倒是不拘。”

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那什么人是平民?”

冯叔捋着胡子不疾不徐解释“在榆州城里有自己的房舍,家中有人在朝廷里任职,即便是职位低微的小吏,这样的人家就是平民。所以东家嫁与曹亭长后就是平民了。

贱民也就是触犯法律被判过刑罚,亦或是为奴为婢,又或是市井要饭、走街串巷摆摊、在别处上工、种地……诸如此类都属贱民和农民”

那她以前家里有地种庄稼是农民……如今没房子没地,还自己做点买卖是贱民???

靠……

“我也正想着何时带你去见见夫人,你若得了夫人的眼缘还怕寻不到一门好亲事?”

她是真的感受到冯叔对她得关心,事事为她考虑,想着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就此摆脱身份卑贱得命运,冯叔待她如同女儿一般,她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这芝麻酱拌面得方子让冯叔记下给赵夫人,这面属实也没法在松仙楼卖,主要是芝麻得造价太高。

磨出芝麻酱再来拌面,还要配上茱萸花椒油,黄瓜丝,这一碗面得价格可不是一般百姓吃的起。

冯叔自是不能白拿这方子,但也没自作主张罗给银钱,这方子本就是给东家得,具体该如何还礼那也要东家亲口说。

冯叔倒是对这芝麻酱很好奇,这香味如此浓郁也不晓得还能搭配一些什么菜式?不过这酱他吃着确实很香,到时告诉婆娘磨一些自家也偶尔做一碗尝尝。

曹府一连几日吃的都是麻酱拌面,曹亭长赞不绝口,只可惜芝麻酱过于费时且花费高,不然他定要向军中推荐。

“这小娘在厨艺上确实有些天赋!”曹远达粗犷的脸上此刻尽是意犹未尽,胡乱的用手擦了一把嘴。一连几日得拌面他愣是吃不够,自然也从小君那里知晓这面得出处。

赵彤华端着刚晾好的茶水递给赵远达,他接过喝了一口,她才应道“咱们松仙楼能有今日的名气的确少不得她。”

曹远达啧了一声“我就是好奇,这女娘什么来路?怎会在吃食上有如此巧思,你也说过她不过是乡野村妇家的孩子,是谁教授她这些?”

赵彤华摇头“冯掌柜对她的底细知之甚细,就是一乡野村妇的孩子,可听冯掌柜说这孩子聪慧,举手投足也不像乡野家的孩子,还识得一些字。前些日子还让柳氏帮着寻一门差不多的亲事,可见他们夫妇对这孩子很是上心。我琢磨着如今咱们与冯掌柜家也是有亲,帮一把也没什么的。不成想我这还没着落呢,这女娘又将这方子白给了咱们。”

曹远达思忖手指敲打桌面“小小女娘厨艺了得,竟还识字?这倒是稀奇,这样的女娘自然不愁嫁……可惜咱们知谦已经定亲,不然到可以相看一番这女娘。”

赵彤华嗔怪他一眼“这是什么浑话,知谦已经定亲,这话传出去叫人怎么看咱家。”

“我也就是说说,毕竟有吃食手艺得女娘谁家看不好?还犯得上咱们给她巴巴得找儿郎?

不过要说儿郎最多得地方那当属兵营了,可大多都已成婚,明年初春又将招募新兵,这事我看等来年再说吧。”

赵彤华摇头“我听柳氏说那小娘今年已十四,若是等明年怕是不行的,你还是从身边再挑选挑选。”

曹远达听此只得点头“成,咱们榆州城儿郎如此多,老子还不信找不出个童生!”

赵彤话娇嗔一声“那也不能随意挑拣,女子嫁人事关一生前途,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尽心帮着选一个品行过的去的。”

曹远达轻哼一声不以为然“你们女人磨磨唧唧,不就是找个郎君吗哪那么多事!”

赵彤华被夫君这混不吝的样子弄哭笑不得,男子就是太糙,说话糙行为举止更糙。

不过这事曹远达倒也记上了心,吃人嘴短,收了人家方子给人办事就是。

进入长夏最炙热的日子,按着往年规矩,松仙楼下午歇业提前一个时辰。

本就晚上宵禁,老榆街年年进入长夏关门都会提前。

柳氏日日在府里忙,抽不开身再给闺女置办嫁妆。

正好赶上冯叔这边有了空闲,就按着单子每日下午关了门去置办嫁妆。

酒楼关门早她却不愿意早早回张家,回去了一院子的人,满哪都是热气。

唯一避暑的地方就是空间了,她每天待在空间里直到外面日头西落。

可就是这样回了家也是遭罪,蚊虫虽然不太咬她,可嗡嗡围着她转也扰得她整夜睡不安宁,就算熏了艾草也不顶事。

第二天她去松仙楼冯叔没去,她们几个人还奇怪呢,平日里冯叔去的都很早,怎得今日都快晌午了也不见人来。

直到快中午来了一个微胖大胡子的人,他自称姓徐,是赵夫人临时派来暂管松仙楼事宜的。

几人云里雾里不明白怎么突然换了人来?阿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嘴“徐管事,那冯叔咋不来嘞?”

徐管事静默了一会才道“具体的我不清楚,只知晓冯掌柜家中有事,所以掌柜派我暂时接管,你们原先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一切照旧。”

刘肆厨和张肆厨无声的用眼神交流,很快二人应了声就回后厨了。

徐管事人倒还算客气瞅着她俩安抚道“我只是暂是接替一段时日,想来冯掌柜忙完就会回来。”

说完徐管事回到柜面翻看账本,阿来看了她一眼也就拿着抹布去收拾大堂了。

冯叔有什么事呢?难道是因为女儿要结婚,忙着给女儿置办嫁妆什么的?也有可能,毕竟眼下冯叔也没其他事,就女儿结婚这么一件大事。

这么一想也就通了,冯叔女儿她虽然不认识,可也应该备一份礼物才是。

冯叔帮了她不少,于情于理这礼物不能轻了,这两日去趟首饰铺子,到时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首饰买来当作礼物。

一转眼十多日过去了冯叔还没来,她买了一根银钗花了她五百钱,真没想到银子在古代同样不便宜。

比起现代的银子,这时的银子没有那么亮,可手艺却是不差的,钗头雕刻栩栩如生展翅的禽鸟。

买这样的首饰店家会配一个相应的盒子,这就是古代版的包装盒了。

又过了几日的一个早上,她刚刚进店阿来急切的冲过来“兰花冯叔闺女死了!”

“啥!”她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阿来哥?”她很想说你是不是疯了?这种玩笑也能开么?

阿来急得直跺脚“骗你做啥嘞,冯叔住在桥头,俺住儿弄街把头,离着桥头不远。今个一早出殡的队伍从桥头走,俺出来时就听见吹吹打打,然后就见冯叔在送殡队伍前头。

俺跑过去一看那就是冯叔,俺一打听才知晓冯叔闺女三日前就.....就走了,这不今个出殡往城外姑女坟去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如此荒诞的事情发生在她周边。

想想几个月前,冯叔还每日神采奕奕唠叨闺女定了亲的事,怎么突然冯叔女儿就出事了?

她还买了银钗用来做礼物……

冯叔可就那么一个女儿……她做过母亲,她无法接受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而且即将要成亲的孩子,就这么突然没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声音有些沙哑“阿来哥,冯叔闺女是咋出事的?”

阿来心里难过“具体的俺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前些日子突然发烧,烧了好多日……然后人就不大好了。”阿来和初夏也是熟识的,住的本就不远,小时候初夏还总来酒楼,只是后来大了冯掌柜就不让她随意出门了。

活蹦乱跳的初夏好像还在阿来脑海里,突然说没就没了,阿来心里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

这事出的太突然,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快刘肆厨和张肆厨也到了,没一会徐管事也来了。

阿来低着头干活,后来去了一趟后厨,紧接着就听见张肆厨大惊小怪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然后就是寂静。

她和着面脑袋却是一片空白,穿越过来好几年了,除了逃难时见过死亡,时隔几年再一次听见死亡的信息还是让她感到害怕。

几日后冯叔终于来了,一脸的憔悴,胡子也没有修剪。

张肆厨刘肆厨还有阿来见他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咋安慰。

只能静悄悄的去干活,唯有她一直注意着冯叔。

他照常对账,笑脸盈盈接待客人,只是那笑容她看着比哭还难看。

可又有哪里不对劲,就是冯叔的眼睛里有伤心、愤怒、惆怅……可唯独没有绝望。

她做过母亲,太懂得自己一手精心养大的孩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那种绝望与麻木是掩盖不住的。

可她在冯叔身上没有看见这份绝望与麻木,难道因为冯叔是男人?男人在失去孩子后感受不如女人来的那么痛?

或许也是,以前在电视上看过那些丢了孩子,或是孩子死去的,往往都是女人癫狂的人不人鬼不鬼,男人倒都算理智。

或许冯叔作为男人更坚强一些,更理智一些。

中午没什么客人,阿来躲在后厨和两个肆厨一起打盹。

冯叔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她在她面案的小厨房做了一碗麻酱拌面,端着面来到冯叔面前。

“冯叔,您吃碗面。”看着冯叔满头冒汗却不曾发觉而是一个人陷入沉思状态。

冯叔后知后觉抬头见兰花推过来的芝麻酱拌面,一股独特的香味弥漫。

冯叔下意识轻轻嗅了一下,面带一丝笑意“这面真香呐……”

看冯叔有胃口她赶紧又推了推“冯叔您快尝尝。”

冯叔看着跟自己闺女一般大的兰花……心里酸涩,自己闺女被她娘宠坏了,何时有过如兰花这样懂事。

看出兰花眼底的担忧,冯叔欣慰,想拍拍兰花头顶又觉得不妥,堪堪稳住要抬起的手转而拿起筷子吃面。

冯掌柜终于晓得什么叫食不知味,可他还是把一碗面都吃了,这是兰花的心意他哪能不晓得。

她看着冯叔吃完了麻酱拌面,漱了口,踌蹉该如何安慰冯叔。

冯叔也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他知晓这丫头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稍做犹豫似下定决心一般,环视大堂与后厨过道之处无人,才轻声对她道“丫头叔没甚大事……我那闺女并不是真死,只是各中原由不方便透露,你也不必伤怀过分担忧我。”

她惊诧不解看向冯叔,不想冯叔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假死?……心里无数问题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冯叔却不打算在这个话题再说什么,而是继续说道“我跟你叔母已经和东家提了请辞,只等手里这些账目对接完就走了。”

“你要走冯叔?”她声调不自觉提高,显然是被这第二个消息吓了一跳。

“为何冯叔?为何要走?”她急切的追问。

冯叔不疾不徐“东家嫁人之前,老东家就已经放了我跟你叔母的身契。可我跟你婶子舍不得赵家,知晓东家要嫁人就求了老东家一起跟来了。

我们夫妇就这么一个闺女……原是想着等她嫁了人,我们在过继一个儿郎给我们养老。

如今……发生了变数,我与你叔母只想陪着闺女,自然不能再为东家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