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举家搬迁张小妹一家哭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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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庖丁又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虚!”
“哈哈哈……”张庖丁和刘庖丁哈哈哈大笑。
“切,俺才不虚嘞!”阿来都习惯了这两人总是逗弄他。
这时冯叔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坐在门口台阶的兰花“你怎地坐这兰花闺女?几时来的?”
歇了这么一会身上也没那么抖了,力气恢复了大半,见到冯叔她很开心站起身“刚来没一会冯叔,我来给您送酸崧,猜着您肯定着急推新菜式!”
冯掌柜被她说的开怀大笑“那是自然,自从吃了这酸崧锅,你冯叔我现在吃啥嘴里都没味道!”
她笑着随冯叔进了大堂,正好赶上阿来出来,冯叔让他看着大堂然后带她去了后院。
一大缸酸崧看着冯叔嘴里能放下个鸡蛋,指着酸崧看着她诧异的问“你自己运来的?”
她点头,冯叔则是摇摇头“下次可别一个人弄了,这么多崧你一个小娃儿吃不消的,咱俩定个日子我叫阿来上你那取。”
她想了想“冯叔,今个我是多给您送些,以后每两日我来一趟,每次给您送二十棵您看成么?”
“二十?”冯叔思考着够不够,新推出的菜式食客也需要时间,前期一日能用几棵就很不错了。“成,那就每两日二十棵!”
冯叔问了今日有多少棵钱给她结清,松仙楼明日就要推出新菜式了,今个要准备宣扬一番。
剩下的事情她就管不了了,累得很她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推着独轮车又去儿弄街买了几个鸡笼子,从空间里抓了四只又大又肥的母鸡装进笼子里。
就她这母鸡要去儿弄街卖,一只鸡少说也要卖个五六十钱,王婆子给二百钱真不亏。
还没到家就远远的看见胡同里炊烟袅袅,一进院子她就闻到生火烧柴火的味道,其中还夹杂淡淡的米香味儿。
“回来嘞大丫儿!”李桂香笑着迎了出来,见她车上的鸡眼睛都亮了“这么大个头嘞?你大母看见指定高兴嘞,米汤好了赶紧吃饭!她阿翁快来,大丫把鸡买回来嘞,你赶紧整鸡圈里嘞!”
张大顺和张大安同时从屋里出来,见到鸡笼子的鸡也很惊讶,这鸡可真够肥的。
哥俩抓了鸡扔进鸡圈,她去了张老汉的屋说了一声买鸡一共花了二百钱,王婆子一听赶紧下地要看看买了啥鸡,四只就要二百钱,一边走还一边数落她真不会过日子,买个鸡都不会买。
张老汉倒是没出声,但也下了地跟着出了屋子。老两口看见那四只肥鸡的时候,张老汉满意的点头,王婆子高兴的直拍大腿,说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肥的鸡,完全忘了刚刚还数落她的事了。
她是一点闲心都没有,问了一嘴李桂香她住哪屋,李桂香指着西屋最里面说她和小米一个屋。
炕上已经铺了草甸子,她直接拖鞋上了炕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啥吃不吃饭的她只想睡觉。
她是晚饭时候醒的,只是浑身还是沉的难受,尤其是两条胳膊一点劲都没有。
胡乱的吃了一口,上午李桂香给她留的米粥,就又回屋继续睡觉。
睡了一夜胳膊是有点劲了,但酸的要命,她喝了一碗井水后觉得精神头好多了。
看院里的白崧她心里哀嚎,怎么活永远都干不完呢?好怀念在现代老了以后啥都不用干的那段时日子。
其实张家人也挺着急,毕竟这么一大家子都不干活,这么多张嘴要吃饭,现在可就指着兰花说的腌白崧了。
这家没有水,张老汉让哥俩出去找地打水,她准备交李桂香和万叶子怎么腌制酸菜,却又想起没去买盐,还要买几个大盆清洗白菘用。
这盐和大盆又是一笔投入,想要和张老汉要钱,又想到王婆子肯定要嘟嘟囔囔的她就心烦。
认命的推独轮车准备去儿弄街买东西,到时候就说是冯叔预备的,到时候再还给他就得了。
“大丫干哈去?”李桂香见闺女推车好奇凑过来问道。
“阿母,我去冯叔那取点东西,回来咱们就腌白菘。”捏了捏独轮车把手,嗯看来恢复的还可以。
“成,那你快去快回!”李桂香帮她帮独轮车推到大门口。
她去儿弄街买了盐、大木盆、又买了几个水桶打水用。
之前买的大缸应该留一个用来装水,清洗白菘需要的水可不少。
还有就是张家人应该洗个澡了……
这腌白菘毕竟也是食物,张家人那打劫的头发、一身的味道……
皂角再买一个、烧水的大陶罐来两个、梳篦三个、木钗按人头算一人一个、干净整洁的衣服一人也要来一身、还有鞋子!
这杂七杂八的还要去一趟老榆街,所有的东西扔进大盆里倒也不算费劲。
就是推着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瓦罐坐在大盆上面,水桶也都挤在上面。
等她推着满满一车东西进了院子,张家人全都凑了过来,围着独轮车上的东西,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这是啥?水桶?哎呀娘呀,你看这水桶打的可真结实!”
“梳篦咋三个嘞?这么多要花多少钱嘞造孽嘞!”
“皂角?干啥的?……洗头?这东西能洗头?俺们都用草木灰嘞,这城里人可真金贵嘞,用这好东西洗头嘞!”
“哎呦这衣服咱村里人谁家穿过?见都没见过,这鞋是的针脚可真密实,这鞋和衣服可都是金贵人穿的嘞……”
“啥?木钗?哎呦这木头咋也能整这么稀罕人嘞?钗头?咱们乡下人可都是布条子绑一绑就得嘞……”
“啥!洗澡……”张家人齐刷刷的抬头盯着她。
“洗啥澡?俺们为啥洗澡!”王婆子懵懵的问。
“就是,为啥洗澡?”几人异口同声张嘴问出口。
她觉得说的太多张家人可能问题会更多,还是简单点说“大父大母,这些东西都是冯叔准备的,冯叔说腌白菘交给咱们,但咱们必须按他说的做,冯叔说了咱们必须干净,每五日洗一次澡和头,头发用梳篦保证头发干净,每次腌白菘之前一定要先洗手。”
“咋这么多说道嘞?”王婆子撇撇嘴。
“大母,活是冯叔给的,咱们要想挣钱就要听人冯叔的话。”她耐着心解释。
王婆子撇撇嘴没再说话,多少庄稼汉这辈子也没洗过一回澡,这城里人就是金贵,五天就要洗一回澡,那要废多少柴火?这城里人真够败家地!
张老汉摸了一把脸“不就是洗澡嘞,这有啥难得嘞,老大老二息妇你们烧水,咱家今个也过个年洗回澡嘞!”
她如释重负,这一年多真的给她熏够呛,不仅是张家人还有她自己,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她自己闻了都想吐。
洗!今天必须好好洗个澡!
……只是没想到,这个澡整个张家人洗到了半夜,灶房得水一直没断过。
?房成了洗澡的地方,大家长年没洗过澡,那死皮……啧啧啧她实在是不敢想象,本想好好洗个澡的念头放弃了,她决定还是在空间洗吧。
别说,张家人一个个是瘦的皮包骨一样,可这么一番洗漱穿上新衣服,头发用木钗一固定后,真是一番新面貌,如果不说话还真挺像城里的老百姓。
原本抗拒洗澡的张家人,看见彼此的新面貌也不由得一愣。
也就是那一夜后,张家人似乎也开始不一样了,不用主动叮嘱洗手,他们自己就会去洗干净手,而且绝不像以前那样湿漉漉的手随意往身上蹭。
腌白菘第二日早上开始进行,哥俩负责去打水,李桂香万叶子俩人负责清洗大缸,张老汉王婆子冲洗白菘。
最后再一起给白崧撒盐码放进缸里,再运到灶房。
灶房每日生火温度比外面高,要放在外面酸崧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好,放在灶房半月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大家忙忙活活,院子里热热闹闹的,这比起徭区待着让人舒心。
晌午吃完饭,张大顺哥俩推车准备出城回徭区把剩下的柴火运回来,独轮车到时候就还给人家了。
儿弄街也有卖柴火的,她想着应该买一些放进空间,她自己也要用,等冬天有机会出城还要还给上水村人。
房屋一月七百钱,每日差不多二十四钱。她一颗白菘卖七钱,就算一天卖十颗也就是七十钱,除去每日二十四钱房租,再除去每日盐巴就算二十钱的本钱,一颗白菘就算一钱,再减去十钱,那就还剩十六钱。
这就是她每天挣的利润,当然现在这些利她是不准备给张家人的,毕竟卖的白菘都是她空间的。
等灶房得酸崧好了,每日剩的利润她会按人头均分。
每个人每日分到手里差不多两钱,但前期她还要把投入的本钱收回来,那就是每人每日分一钱就可以了。
再说,只要冯叔那边生意好,她相信就不会是每两日二十棵这么点量了。
她也要抓紧在空间里继续腌酸崧,空间里腌酸崧好的快,而且她空间里的白菘没有成本。
而老榆街这边松仙楼再次成功推出新菜式,不少人慕名而来品尝酸崧锅。
这东西秋冬吃正是时候,尤其是这味道可谓是榆城头一份,听说连月亮桥那边长乐街的富贵人都派小厮来买现成的。
这是松仙楼继蟹肉粥后又一次火爆,冯掌柜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每日银钱跟下雨似的噼里啪啦直往匣子里掉。
二十棵不够远远不够,冯掌柜加量了改为一日二十棵。
最近榆成老百姓茶余饭后也在谈这酸崧锅的酸崧到底是什么?有吃过的说是和白菘长的像,这就让老百姓们不解了,这白菘能变成酸崧?咋变的?
于是研究酸崧成了一时间的新话题,可这东西又不是一日就能研究明白的。
听说吃过那酸崧锅的都赞叹连连直称回味无穷,尤其再配上一壶米酒滋溜一杯,配上那一口五花肉蘸蒜酱简直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换!
泡澡的竹子桶到现在还没灌上水,主要是没找到装水的地方。
万般无奈她只能用荷塘的水了,再不洗澡她自己是真忍不住了。
竹子桶最下面的侧边,她特意弄了一个窟窿留着放水。
身上这些死皮不泡泡指定搓不干净,脱光衣服进入竹筒那一刻……“呼~”她满足的吐出一口浊气。
人生最幸福的四件事“吃得饱、穿的暖、睡的好、能洗澡!”
不知道以后她会不会过上衣食无忧,日日都能泡个热水澡的小日子。
闻着竹子得香气,听着鸡圈的鸡偶尔发出的咯咯咯声,温热的水令她四肢百骸都透着愉悦与轻松。
就算回到现代又能怎么样?能有此刻轻松惬意么?孩子早就长大成人,马上要组织自己的家庭。
她回到现代也是人到暮年的老人,过不了几年身体机能越来越差,除了给儿子添负担她什么都给不了。
她已经把儿子健健康康的照顾成人了,以后的日子相信没有她,他自己也会走很好。
现在她的这具身体虽瘦,可毕竟年纪还小,只要她好好养护,这辈子健康无忧应该不是大问题。
嫁人?她不想,或者说她也想嫁人,毕竟有个男人保护,能避免她在这封建朝代惹很多麻烦。
但最好不要生孩子,只要不生孩子她就不用面对一脚踏入鬼门关的危险,她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好好活这一世。
什么爱情她不需要,她只要吃饱饭、穿的暖,睡好觉、能泡澡、还有安安全全健健康康!
爱情的本质就是需要有人爱自己,她很爱自己,所以并不需要别人来爱她。
入冬后松仙楼的生意更好了,每日排着长队来吃饭的人都排到大门外了。
张家腌的酸崧也好了,冯叔从每日二十棵又增加到每日四十。
她空间出一半张家出一半,独轮车张大顺哥俩还回去了,她又去儿弄街淘了一辆,每日送菜都是她自己。
张家一个大缸空了,她就抓紧买白菘让李桂香万叶子清洗继续腌。
每日回来她都给张老汉六钱,其实她想给每个人一钱来着,但又觉得这样太出挑了。
张家就是张老汉做主,又没分家,银钱必须由当家人管,这是历朝历代下至百姓上至达官贵人家家的规矩。
一日六钱比起卖海虫是少太多,可张老汉一点都不挑,如今住着大房子穿着干净的新衣服、新鞋子,每日干的活都比不上海边抓海虫累。
就这样每日就能干得六钱,不仅是张老汉张家人也相当满意了。
再者鸡圈的鸡还下蛋嘞,攒几十个就去菜市卖喽还能换些银钱回来。
这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心,张老汉觉的这日子有盼头,每日吃的米汤都浓稠了不少。
一旬之后王婆子挂着张小妹,愣是逼着张大安去接闺女来认认门。
张老汉没反对,张大安就跟着张大顺一块出城了。
人是带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是带回来一家三口。
张小妹的男人孟石头,儿子孟狗蛋一起跟着来了。
这房子又大又气派,看的张小妹一家子羡慕不已。
王婆子高兴闺女来认门,想着多留闺女一家子住几日,没成想张小妹跪在王婆子面前哭的泪流不止。
她举着肿的像馒头的双手“阿母,以前俺们只搬石头,现在都换成挖海虫。天不亮俺们就起来,海水跟冰碴子似的扎手,有好些人掉进海里淹死嘞,还有不少村里人冻病了!俺们不想干,可官府说了不干就不能在徭区住嘞,娘啊俺可咋办嘞……呜呜呜”张小妹声泪俱下哭的王婆子捂着闺女的手心疼不已。
张老汉抹了把脸也是一脸愁容,张大顺哥俩皱着眉站在边上不说话。
孟家可不是就张小妹一家,上面还有爹娘还有个两个哥哥和媳妇孩子。
这一大家子人都不知道咋在那挤的,张小妹带着汉子儿子一块过来,指定是想留在娘家不回徭区了。
可孟家剩下那些人咋办?张小妹一家进城不管其他人,那孟家一大家子能干么?
张老汉犹豫不决,收留闺女一家子那家里就要多三张嘴吃饭,他这个当爹的不嫌弃,老大老二一家心里能没意见么?
再说这房子还是人家冯掌柜给租的,他也不敢去求人家把这嫁出去的闺女一家子留下来。
正在他犯愁的时候,王婆子那边已经心如刀绞哭天抹泪的过来拉着张老汉“当家的你快看看闺女,那手都啥样嘞!你没听咱村里人不少掉海里淹死嘞,闺女万一也出点啥事咋办嘞?”
“阿翁、阿翁你救救女儿和狗蛋吧,俺们就在那院里的棚子下面搭个床就行,求求你了阿翁,救救俺们呜呜呜……”张小妹跪着匍匐到张老汉面前,拽着他的腿哭的大鼻涕都下来了。
张老汉也是一脸心疼“你跪啥嘞?起来!”
“阿翁,俺们也是没办法嘞,狗蛋快求求你外大父!”孟石头拽着儿子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个劲抓着狗蛋往孟老汉面前凑。
狗蛋见娘哭的伤心泪眼噼里啪啦也往下掉“外大父,外大父……呜呜呜”他不知道阿翁让他求啥,他就是看着阿母哭他心里也难受的哇哇大哭。
一时间屋里真是闹腾的不行,她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有些同情的。
这个朝代的底层人有多苦,这一年多快两年她看的清楚。
尤其是这些经历了天灾,远走他乡图口饭能活下去的老百姓更难。
她在现代住的就是海边,到了冬天那海风刮的人脸生疼,温度低的不比大东北冬天暖和多少,看张小妹那脸颊和手就知道最近没少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