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张大顺与王婆子的自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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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这边从李桂香跑了后，张大顺心里就惴惴不安，可王婆子按着他不让他出门追李桂香。还色厉内荏的骂道“她能跑哪去？一会还不是死皮赖脸地回来，俺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地，你瞅瞅你阿弟，儿子都多大嘞？你再瞅瞅你个没出息地，除了死地那个，你倒是给咱张家整个动静出来嘞！娶个啥婆娘连个儿都生不出来！俺告诉你，不准去找，明个俺就去找媒人给你说亲，俺倒要看看你那个死闺女还有那不下蛋地婆娘能咋地！”

张老汉坐在炕上不说话，任王婆子指着张大顺骂骂咧咧。

他原是想着让婆娘闹上一闹，吓唬吓唬李桂香，就说给大顺再娶一个平妻，李桂香肯定就怕了，怕了就去找兰花拿钱回来让他们满意，好打消给大顺找平妻地事。

可没成想这两个不省心地玩意，趁着他跟大安去儿弄街，两人竟把老大息妇打了……

等他回来木已成舟说啥都晚了，这回他想着等人回来了他这个君舅可得说两句好话，不然让兰花晓得了，这不得对他们更挑理嘞。

可左等又等，直到宵禁地板子打了，夜幕降临，屋里黑黢黢，大家伙都各自回屋睡觉了，这李桂香也没回来。

张老汉在炕上翻来覆去，突然一拍炕心道；不好……大息妇不会跑兰花家去嘞？

王婆子刚迷迷糊糊睡着，张老汉一个动作给她吓一跳。

黑黢黢的屋里啥也看不见，她摸索了一把张老汉感觉有气，这才呼了好大一口气“当家地，你干啥嘞大半夜不睡觉？”

听婆娘说话就来气“你个败家地婆娘，今个为啥动手打桂香？还让老大跟着一起上手，你瞧瞧这都啥时候嘞？人还没回来，这指不定就去兰花家嘞！这要是让兰花瞧见嘞，以后再想让她帮衬家里就难嘞！”

王婆子一撇嘴轻呲一声压根没觉得做的有啥不对“俺打她都打轻嘞！就该让大顺休了这个婆娘！自从俺长孙夭折后都多少年嘞？那婆娘肚子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嘞！

俺要不是看着她还能下地干活，早给她休了，这回子闺女出息嘞，嫁个有钱人家，鼻孔朝天不认你这个大父和俺这个大母！

还敢上县衙告俺闺女，这对黑心肠地咋不死嘞！”

张老汉叹气“你咋不想着把兰花阿母打重嘞，兰花跟咱们生分嘞，以后咋管咱们嘞！”

王婆子越骂越来气，干脆坐了起来，她对着旁边躺着的张老汉越说越激动“咱家用她管啥嘞？一个女娘能翻了天咋嘞？人家曹家给了一笔聘礼还能再给咱家那么多钱咋嘞？俺看这兰花就指不上嘞！当家地不是俺说，小妹是偷了钱可咋说也是咱亲闺女嘞，那李桂香和兰花都是外人呐！咱们可不敢分不清里外拐嘞。

咱家也有挣钱地活计，还怕她们不帮衬？”

张老汉侧身背对着婆娘，满天飞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你可别忘了酒楼日日都跟咱要货嘞，把兰花得罪死了，以后这买卖还咋做？”

“这.....”王婆子哑然，这倒是真。她推了推侧过去地张老汉“那你说咋整？不打也打嘞？”

张老汉头疼地厉害抱着膀子缩成鸵鸟，身上盖的被子早换成麻草编制的了，可还是不够暖和，不过入秋后炕早烧起来了，被子虽不暖和可炕还是温乎的。

王婆子怼了张老汉好几下，也不见张老汉回句话，气闷地躺下重新盖被子准备睡觉。

至于张大顺下晌虽有些心不在焉，但上了热乎炕不过几息之间就呼呼大睡。

万叶子见元宝睡的实诚了，这才胳膊肘怼了一下张大安悄声道“今个兄公打姒妇你如何不管嘞？

张大安伸手握着万叶子的手“俺咋管这事，你今个也看阿母的样子了，怕是给俺女弟出气嘞，拦也没啥用！”

万叶子瘪嘴眼里轻视的意味明显“不是俺说，兄公也太狠嘞，姒妇给家里出了多少力，兰花又帮衬家里整了好几个挣钱地活计，君姑就为了女弟啥也不管嘞？兰花要是晓得以后怕是跟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嘞！”

张大安倒没觉得事多大“有啥嘞，谁家不是这样吵吵闹闹过来嘞？再说兰花不来往就不来往，咱家没她不也能挣钱嘞”！

万叶子气他这榆木脑袋不开窍“你咋不替咱家闺女想想嘞，明年咱闺女十五嘞，君舅想回上水村找个相当地，可你看看人家兰花嫁去有钱人家，你瞧瞧上次回来穿的那衣裳多好看嘞。咱家闺女不比兰花差，咋地不能也嫁个有钱地人家过着吃喝不愁地日子嘞。”

张大安不明所以“你不想找上水村的婿郎，那就找媒人张罗就得嘞。”

“你懂啥？媒人找能有兰花嫁的曹家靠谱嘞？让曹家帮着找个相当的人家，不比那些媒人妥当”！万叶子给他掰开了揉碎了讲。

幸而张大安与张大顺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听婆娘的话，张大顺则是听阿母的话。

“那你想咋做？”张大安问。

万叶子柔声道“俺看今个姒妇未归家，定是去了兰花家嘞，明个你去一趟给姒妇接回来，再说几句好听地话，让兰花对咱们别生分，过些日子你再去找兰花和她提提小米的亲事。”

张大安点头“成，那俺明个就去接兄嫂。”

万叶子这才满意的窝进张大安怀里暖和着身子，畅想着闺女也嫁去有钱人家的幻想中。

隔日张大安先是和张老汉去酒楼送酸崧和咸鸭蛋，他没敢和阿翁说去找兄嫂的事。

先是和张老汉一起回了家，又趁着张老汉进屋歇息，这才出了张家往朱玉街而去。

曹家这边李桂香这一夜睡的挺安稳，那兽毛皮盖在身上真暖和。

早上福子进屋侍候她洗漱，喂药，这日子就跟在梦里起似的。

屋舍又大又气派，吃的用的她都没见过，这辈子她享不着福，可闺女能享福她心里就算放心喽，闺女嫁来曹家是真享福来嘞。

“新妇，您叔父来了。”还没等她回话，李桂香先是紧张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知所措“咋办？肯定是你阿翁派你叔父抓俺回去嘞！”

“别急阿母!”她起身握着一脸不安的李桂香目露沉思“阿母，我去见叔父，你只需在屋里好生歇息。”

李桂香紧紧握着闺女的手，脸上满是担忧“你....你哪能跟你叔父碰上嘞，万一你叔父生气嘞对你.....”她是被打怕了，现在看张家兄弟俩直发怵。

她安抚李桂香“全家也就只有叔父与叔母还能听进去道理，我想叔父能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我先去前厅看看一会便回来。”

李桂香见闺女神色认真，也不知道咋回事听闺女说话就踏实，她拍拍闺女地手“那你快去快回啊！。”

她嘴角微弯轻轻额首“好的阿母。”

来到前厅张大安正襟危坐，比起上次来这里局促不安的张大顺，张大安沉稳多了。

见她进来张大安起身朝她笑得多少有些拘谨，双手同样局促的搓了搓“兰花，俺来想问问你阿母是不是来嘞？”

她先是行礼然后很直接的说“是，昨个下晌浑身是伤的跑来了。”

张大顺尴尬的挠挠头，昨个打兄嫂他就在场，虽没参与但兰花这话说的也让他脸皮臊得慌。“兰花.....这昨个你大母也不知道咋地嘞，就跟你阿母动了手，咋劝也不听，后来大兄也.....俺毕竟是弟也不好跟大哥太那啥，这......”张大顺愁的直挠头，咋觉得咋说都不对嘞！

昨个她是没在现场，可听李桂香的叙述加上今个张大顺这说话吞吞吐吐的劲，她大概也知道昨个这位叔父怕是一直在做壁上观呢。

神色微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只是她不解今个张大顺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张老汉的意思。“叔父今日来是带我母亲归家的？”

“是，是，俺是来瞧瞧兄嫂可在......”张大安顺顺着话想说接兄嫂回去就被她兰花打断。

她眼眸一闪，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有劳叔父担忧阿母，芷兰会转告阿母，正好今日叔父来，芷兰也有一事求叔父帮忙。”

张大安连忙点头“从女有啥事就说，叔父一定帮。”

她挂着淡笑“阿母伤的不轻，医工说除了身上的伤，这些年辛苦劳作身体亏空的厉害。所以芷兰想着让阿母在这住上一段日子养养伤，劳烦叔父回家与大父说一声。”

“不归家？这.....”张大安不知咋回兰花地话，为人息妇不归家，这好像说不过去嘞？他来阿翁虽不晓得，可接兄嫂归家阿翁肯定高兴，这要是回去捎这话张老汉能跟他急。

他面色为难“从女你这让叔父咋捎话，你大父地脾气你也晓得勒。兄嫂.....在嫁出去地闺女家住传出去不好听嘞！”

她眼带嘲讽语气却不急不徐“叔父，阿母如今伤的起不来床，归家后谁又能照料她？每日三次的汤药也要不少银钱，这钱谁给出？阿母在这里有我照料有何不好？”

张大安一时语塞。他心中明白芷兰所说句句在理，大兄一向对兄嫂不咋心疼，阿翁看钱又紧，阿母更不能照顾兄嫂，至于他婆娘还有那么多活计要干也顾不上兄嫂，可家中阿翁的脾性他也清楚，这事儿确实难办。

兄嫂要是住在出嫁闺女家可是惹人笑话的，阿翁阿母哪能同意。

可想着昨夜婆娘的嘱咐......犹豫片刻，张大安叹了口气说道：“从女啊，你说的俺都懂，俺尽量去说，成不成可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