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收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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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见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你看见是她推你的?”
张世春迟疑了,“这……我当时吃了酒,只感觉有人推我,然后……”
“就是她推得,别看那小姑娘个子小巧,力道大得很!”张世春母亲夸张的描述道。
“呵。”
孟晚冷笑一声,没理她的毫无根据地胡叫,继续对张世春说道:“你当时濒临死亡,正是那位叫青杏的女郎中不顾声誉救你,当时你家人何在?如今你若是轻易听信旁人所言,反咬她一口,愧而为人!”
张世春母亲还待再说什么,孟晚将手中的金豆子重新拿出来,抓了一把放到她手上,“你想好了再说一遍,是谁推得?”
张世春母亲欢天喜地的攥着手里的金豆子,一个个拿起来仔细端详,嘴上还忙不迭的答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是我家二郎吃酒吃迷糊了,自己掉的。”
孟晚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里剩下的金豆子都扔在了张世春的床上,“过几日顺天府开庭,知道该怎么说吧?”
张继春母亲爬到床上挨个翻找金豆子,口中承诺道:“夫郎放心,我们必定不会乱说,那女郎中可是我家二郎的恩人啊,改明府尹老爷断案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在堂下还人清白的。”
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夫郎是医女那头的人!
从张家出来孟晚脸色骤冷,坐上自家马车,他看着巷子里重新聚集的人群,想必是在讨论他刚才大张旗鼓去张家的事。
“看来有人已经提前找过张家人了。”甚至从一开始青杏救人,可能都是旁人设下的圈套,就等着她自己往里钻。
碧云从一旁问:“如今张家人已经同意翻供,青杏姑娘是不是就没事了?”
孟晚轻叹,“你以为他们被我吓一顿,用些金银收买,就会真的在堂上替青杏澄清?不可能的,他们能为了钱财妥协,污蔑一条无辜的人命,就会为了钱势而诓骗与我。”
碧云不解,“那夫郎还给他们钱?”
孟晚垂眸,长如蝶翼般的羽睫落下一片阴影,“我能看出张家人品不佳,背后之人恐怕更知道他们不值得托付。”
这么一家子墙头草,又传出了有人明目张胆收买的名声,谁又能放下心来呢?
他和宋亭舟就要走了,等不起背后势力这般僵持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在僵持什么。
既然他们不想庭审,孟晚便只能逼顺天府开庭了。
他的金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
第二日,许家本来瞒得严严实实的嫡女被辱了贞洁一事突然传的沸沸扬扬,而当朝太子妻弟、忠毅侯府世子秦艽,则以嫌犯的身份被收押至顺天府。
青杏尚未洗脱自身冤屈,反而又作为秦艽案的证人重新被提审。
孟晚之前收买的狱卒早早传来消息,得知青杏要被提审,他坠在心中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和宋亭舟商量好,青杏庭审那天,他们即刻准备启程南下。
但没想到那日的阵仗,却比想象中还要大。
这次乃是公审,秦艽、许家嫡女的贴身女侍、青杏和张家人,众人齐聚堂下。
只是秦艽不光是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跪着,还有自己的座椅,他的状师乃是太子幕僚假扮,见状重重的咳了两声。
目瞪秦艽,示意他正正经经的站到堂下来。
秦艽自觉给姐夫添了麻烦,不情不愿的挪了尊臀。
顺天府尹顶着庞大的压力升堂,随后开始例行询问证人。
“许家奴仆翠柳,你可是亲眼看见秦艽掳走你家小姐的?”
孟晚站在人群一角,眉头不自觉轻皱。
事关许家嫡女的清誉,他本来以为不会公开庭审,看来这位许大人为了做局,已经决定好要舍弃女儿了。
女使斩钉截铁的说:“禀大人,奴婢确实亲眼所见,忠毅候世子穿了身鱼白长袍,喝得酩酊大醉,当着我和车夫的面掳走了我家小姐。”
状师适时开口,“你说世子酩酊大醉,那你与三名女使一名车夫竟拦不住个醉鬼?”
女使伶牙俐齿的辩驳,“谁人都知忠毅侯是武将世家,世子更是从小习武,十五岁便能拉开两石之弓,我们几个女婢根本动不得他分毫,车夫更是年迈老朽。”
状师不客气的说:“作证的都是许家的家仆,自是你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小姐是不是自己与人私会还不知道,只管齐心协力的攀咬世子!”
女使气结,“你……你若是不信,我们许家还有人证在!”
她指着堂下跪在地上,面色憔悴,身形虚弱的青杏道:“小姐被寻回后,身体抱恙,便是请了这位医女来宅邸替小姐医治,当时她也见了,是世子亲自抱着小姐回来的。”
女使突然扯出帕子来哭,“当时世子的衣袍上还沾染了我们小姐的血,那件血衣就在我家放着,现在便能当作证物,看是不是世子当日所穿的衣裳!”
衙役呈上许家交上的血衣,顺天府尹看过后问秦艽,“敢问世子,此衣可是许家女当日遇害之时你身上所穿?”
秦艽看着那件染了大片血迹的衣裳,轻“啧”一声,“不错,是我那天穿的。”
秦艽的状师和观察的孟晚齐齐吸了口凉气。
这人真是莽撞,如今又没有摄像头监控,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认了?你倒是含糊含糊,多跟人掰扯掰扯啊!
状师忙补救,“府尹大人,世子当日是在街边发现的许姑娘,彼时许姑娘已经遇害,半身血迹、昏迷不醒。世子曾在宫宴上见过许姑娘,这才挺身而出,为了许姑娘的名声,暗自将人接到自家马车上,亲自送回许家。”
他痛心疾首,“谁知许大人嘴上说着感激世子的话,让世子留下换身干净衣裳,转手又将世子告上了衙门!”
顺天府尹脑袋一阵嗡嗡作痛,他揉捏了几下太阳穴,厉声提问起青杏,“医女苗青杏,你是否为许家嫡女医治过,当时有无见过忠毅候世子秦艽?”
青杏的目光在堂下几人间游离,最后又迅速的看向堂外围观的百姓,对上孟晚及他身后的老者时,见孟晚轻轻的摇了摇头。
想起那天阿寻带给她的话,青杏收回视线,忐忑的心突然安定不少,她突然大声说道:“我当时确实在许家见到了秦世子。”
状师的眸光瞬间闪过一丝寒气,他冷冷注视着青杏几秒,对顺天府尹禀道:“大人,据晚生所知,此女乃是谋弑未逞之凶犯,她所说之言,怎么能做为证词呢?”
若不是有人保着这个医女留下作证,太子殿下的人又不能太过张扬,苗青杏当晚便当是掉在井里的那个人了。
“禀大人,草民有话要讲。”孟晚适时出声。
顺天府尹见是个哥儿,神情不耐,“此乃顺天府衙门公审,尔等小民观瞻就是,不可扰乱公堂!”
孟晚微微躬身,双手呈上一张状纸,毕恭毕敬的说:“大人息怒,草民乃赫山县知县夫郎,早年跟夫君学了几年律法,这次受苗家人之托,做苗青杏谋害张世春一案的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