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学徒与养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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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间中，善行虚弱的身影浮现在巨大的人偶展示架旁。

他没有掩饰自己憔悴的样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娜姿……”

“父亲。”

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抱着和她相似的娃娃飘浮到他身边，用超能力将他搀扶起身。

“这是怎么了？”

“我被那只伊布袭击了。可恶，我的精神力被它抽空了。”

“那我要怎么帮您？”

“你愿意帮我吗，女儿？”

“当然。”

“放开你的超能力保护，让父亲吸取一点你的精神力，可以吗？”

“嗯……”

“爸爸太痛苦了。只是一点点精神力而已。这么多年来，爸爸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不是吗？”

与满身冷汗的善行相比，女孩只是沉静地站在吊灯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戏码。

她没有回答。

善行握紧了口袋里酷豹的精灵球。

“父亲，您无需如此。我知道，您想要我脑子里的水，对吗？”

女孩抱着娃娃蹲下身，血红的眼睛直盯着善行。

有那么一瞬间，善行仿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妻子。

那是第一个发现他生病的人，也是他第一个唆使娜姿变成娃娃的人。

他将酷豹的精灵球拿出口袋，准备按下精灵球按键，却被娜姿的下一句话硬生生打断了动作。

“我愿意的，父亲。”

“只要您让我看看我即将遭受的手术，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就有勇气为您奉献一切。”

血红色的眼睛像妻子一样温柔地包容了善行的所有杂念。

那是善行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的属于家人的温暖。

他感慨万千，暗叹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替父亲分忧。

“好！娜姿，你不愧是爸爸的乖女儿！”

来不及考虑娜姿为什么会知道脑脊液的事情，善行一把抓住她的手，和她一起瞬移到了超能道馆地下的暗室。

他没有发现，在他发动瞬移之前，娜姿比他速度更快地出手。

一堆娃娃被娜姿锁定了空间坐标，陪同两人一起消失。

……

金黄市超能道馆地下，没有门的密室。

几只身材娇小的黑暗鸦在天花板上筑巢，一根七扭八歪的管道是它们与外界相连的唯一通道。

【危险行为！请勿模仿！实验室和手术室等无菌环境禁止豢养鸟类！】

空气中弥漫着腥臊和咸甜的奇怪味道，几根黑亮的羽毛落在墙角。

一张造型诡异的实验座椅孤零零地摆放在房间中间。

这张椅子的主体由不锈钢制成，椅子的两侧各伸出一对沉重的金属手铐，带着锁扣的皮革束缚带则固定在扶手和腿部支架上，确保被绑上的人无法挣扎。

在椅子旁边，还有一个和娜姿房间中一样的娃娃展示架。

和娜姿房间中的娃娃不同，这里的娃娃衣着破旧、相貌各异。

看起来不像是百货公司统一生产的玩具，更像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类。

林杉和君莎等人被瞬移到了展示架后面。

透过栏杆和阴影，君莎看到了那几个娃娃。

她忧心如焚。

这些年来，娜姿在金黄市造成了大范围的恐慌，但她并没有逮捕娜姿，根本原因就是娜姿其实从来没有真的伤害过市民。

每一次出现，都是娜姿把人变成娃娃、人群恐慌、善行赶到、驱赶娜姿，然后过五六分钟善行就会带着受害者回来。

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周都会上演，君莎索性也就不再大动干戈。

没有想到，其实是有受害者的。

不论这些人是金黄市内无人关注的居民还是野外失踪的训练家，保护联盟百姓的安全是君莎家族不可动摇的第一信念。

君莎暗自决定，只要能脱离这个娃娃的身体，她一定要逮捕娜姿！

娜姿和善行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央。

善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看向娜姿。

娜姿反而不急，她向四周打量，最终视线停留在那张不锈钢的束缚椅上。

在昏暗的灯光下，这张椅子的表面有一些干涸的水痕，和这个房间地上的水痕类似，都泛着咸甜腥臊的味道。

“这张椅子困不住我，父亲。会疼吗？”

“当然不会！你知道，爸爸隔空移物的水平是最高的！”

“向我展示一下吧，父亲。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我挣扎，血会混入脑子里的水，会影响您想要的效果。”

“好。爸爸尽量快速展示一遍。但你不要跑到不安全的地方去，让爸爸担心你，好不好？”

“当然。”

娜姿过于流畅的回答让善行非常不安。

他看着娜姿冷漠的眼睛，独属于超能力者的第六感隐隐示警。

这是自己的最后机会！

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他咬咬牙，还是没有选择沉溺于这看似美好的温情，干脆利落地放出酷豹。

“爸爸今天想了一下，那个少年说得对，是爸爸从前亏待了你。爸爸为你买了新玩伴。在爸爸为你展示的时候，让它来陪你，好吗？”

流线型的紫色大猫出现在昏暗的密室。

它眨着魅惑的绿色双眼，用镰刀状的尾巴将娜姿揽在怀里。

柔软的豹头亲昵地蹭了蹭娜姿的红裙，咕噜噜地向她撒娇。

娜姿怀里的小女孩从来没有见过酷豹这样主动亲近自己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