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心结与进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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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王们的自杀让林杉没了挖矿的心情，他随便抓下来几块没被尸体覆盖的王者之证，迅速返回了船舱。

接下来的一天，他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

有的时候，老族长和呆呆王的样子会钻进脑海；

有的时候，小淳离开的背影闪回，像是在唾弃他成为人类的选择；

更多的时候，“冬泽族怎么能蠢成这样”这个问题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在晃晃悠悠的海浪波涛中，林杉在混乱的思绪中半睡半醒，终于又进入了梦乡。

他没有看到，在他悠然入睡之后，假装沉睡的火恐龙和谜拟丘睁开了眼睛。

“他睡了？”

这是一段喑哑粗粝的声音，像是指甲划在砂纸上的噪音，又像是连不上信号的断断续续的广播电台。

“嗯。他太累了。”

这是火恐龙的声音，是少年特有的青涩。

“你们昨天去哪了？”

……

高悬的月盘下，巨大的游轮在墨蓝色的海面缓慢前行，两只精灵在夜深无人处悄声低语。

火恐龙将它与林杉的经历毫无保留地娓娓道来，与从前的许多次一样。

在林杉不知道的时候，谜拟丘与火恐龙早已成为了互诉心事的伙伴，谜拟丘也早已知晓了林杉与火恐龙的所有过去。

“所以，他又一次差点死掉了？”

“是我的错，我还不够强大，还不能保护好林杉！”

说到林杉经历的危险，火恐龙的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

它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主人，才让林杉一次次在生死边缘舞蹈。

直立而起的波克基斯玩偶轻轻拍打了下它胡乱挥舞的火焰尾巴。

“不是你的错。我早就与你说过，他这样的精灵，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虽然我已忘记了前世的许多经历，但他这样的精灵，我前世是见过的。我还记得那只精灵死前的样子，凄惨无比，我变成了鬼都无法忘记。”

“不会的，我会保护好林杉的！”

“他与你第一次见面时就满身鲜血，大腿还破了个洞，对吧？你才跟了他多久，就又亲眼见他被子弹击中。如今，又险些被雪妖女冻成冰雕。你再跟他几年，都能写一本死法大全了。”

“那是因为林杉是厉害的人类！杰尼龟说过，越厉害的人类就越要经历艰苦的磨炼，才能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

“哈，人类？他是人类吗？”

谜拟丘笑得在地上打滚，毛绒绒的波克基斯玩偶蹭到了地毯上的灰尘，变成一团灰色的扁球。

“他是精灵！是和你我一样的精灵！你不了解人类，还不了解精灵？精灵需要这么生活吗！”

尖利嘶哑的声音让睡梦中的林杉都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谜拟丘很难受，每一次火恐龙和它讲述林杉的经历时，它都非常难受。

那在生死线周围游荡的感觉，它似乎曾经经历过无数次。

拼尽全力也无法守护自己珍视的人，这样的感觉它似乎也曾有过。

它不知道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只能归结于自己死前见过的最后景象。

那是一个和林杉的真身长得非常相似的精灵，粉紫色的软绵绵的一滩液体，无力地瘫倒在装满尖刀的木板上。

人类高举起剪刀，凶猛地刺进它的身体，轻轻一挑，就是一团紫红色的血花绽放。

无数肉泥和着血液溅湿了土地，散出咸腥的锈味。

有电线从那只精灵的喉咙里伸出来，人类只需要一按，那只精灵就会像玩偶一样发出机械的悲鸣。

只要想起那个场景，它就会痛得全身发抖，仿佛那些酷刑也施在了自己身上。

“小毛球，你没事吧？”

火恐龙察觉到谜拟丘的恐惧，它学着林杉的样子，将谜拟丘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它的脊背。

恍惚间，谜拟丘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也会把它抱在怀里，温柔地拍打，哄它入睡。

痛苦更加深刻了，像是无数根钢针刺入脑海，试图挖掘失落在前世的记忆。

“小毛球，如果有你在，林杉一定会更安全的。”

火恐龙感受着怀里暴走的鬼系能量，它清楚地知道谜拟丘的等级要高出自己不少，如果有它在，也许林杉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