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爆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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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zi？Uzi！”

视频早就播放完了，只在电脑上留下一片没有意义的白噪声图像。真正让V感到焦急的是，Uzi仍然一动不动，像是丢了魂一样呆呆地立在电脑前。等到V去查看时，发现她的显示屏已经被一个大大的求解器符号占据了。

砰！

电脑屏幕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巨大的声响终于把Uzi的意识唤了回来。只见她的脸上只有惊恐和难以置信，对V的呼唤毫无反应，只是手忙脚乱地扯下颈上的项圈，像是看一个魔鬼一样看着它。

“Uzi？”V小心地用手拍了拍Uzi的肩膀。

“呜！”Uzi却浑身一颤，用迷茫的眼神看向V，手中的项圈也随着颤抖滑落在地。V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缩回了手，但还是帮Uzi把项圈捡了起来。

正想把项圈递还给Uzi，但见Uzi这般模样，V只好先自己把项圈保管起来。她知道Uzi反应如此之大的原因是什么，因为那个被寄生的工人机正是她的母亲Nori。

“Uzi，听我说！首先，你得先镇定下来……”

轰隆！

教堂窗外突然雷声大作，打断了V接下来的话，她疑惑地看向窗外，不明白这雷声的来源到底是哪------因为以铜9星稀薄的大气是根本不可能因电子云摩擦而产生雷电的！

吱嘎------

尽管雷声震耳欲聋，但一些其他的声音却在这雷声中显得尤为清晰。听到这声音，V当即警惕地望向教堂的入口。

只见原本被两人关上的大门不知何时被重新打开了，一个扭曲的影子拖着摇摇晃晃的身躯踉踉跄跄地走进教堂，一面走，身前一边不断喷涌着机油。没走两步，影子双脚一软，向一侧滑倒，但再也没能爬起来。

那是Doll，她的身前同那个鬼影“T”一样被撕开了个大洞，其中肋骨外翻，筋膜暴露，核心也毫无遮挡地露在外面，和整具身体一样一动不动。

她感染的程度太深了，身体内部几乎完全被有机组织占据了。

Uzi的喘息一下子停滞下来，眼光呆滞地看着倒地的Doll，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僵在了原地。旁边的V注意到，Doll的脸上并没有显示错误信息，而是显示着一串俄语，经过内置翻译模块，V知道了那句话的意思：

Противодействие（反击）。

没等她深入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另一个声音又从教堂门后响起：

“讨厌，可真够忙的……”

……

“动作快点，笨蛋！”

Nori把一个和视频中一模一样的十字架拍在N的脸上，随后摘下了镐子。落地的N连忙把十字架抱进怀里，显然知道了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转身朝向一个方向，N一边跑一边说：

“没问题！我要是告诉Uzi的话她会疯的……啊呕！”

N话音未落，Nori的镐子就抵住他的脖子把他顶到天花板上挂了起来。Nori倒挂在矿洞顶部，用螯足指点着N，语气不善地警告道：

“告诉她我还活着？你找死！”

说完还用肢体在N的脑壳上敲了一记。

“抱歉，女士……”N下意识老实地道歉道，但下一秒，他的眼前又浮现出V和Uzi转身离去的景象。一股刺痛涌上心头，等到N再抬起头时，Nori惊奇地发现，N的眼神竟变得坚定起来：

“我不会再瞒着Uzi了，”N的语气很是认真，“即便你会伤害她。”

镐子一下子被松开，其上的N失去固定，自由落体跌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痛叫。Nori一脚踩在了N的胸脯上，恶狠狠地指着他说：

“那不一样！听好了，小子。”Nori一个跟头跳到了地上，肢体在空气中比划着说道：

“我是她人生的阴影，我毁灭星球，让你们遭受攻击……”

“遗传给她怪里怪气的基因！”N竖起一根手指嬉皮笑脸地插嘴道，但紧接着，那把十字架又一次拍在了他的脸上，把他的脑袋按在地上。

“别贫嘴，给我发誓！”Nori向N亮出求解器，光芒一闪，N就觉得脸上的十字架瞬间沉了数倍，一下子压碎了地面把N的脑袋压进了地里。

没办法，顶着脑袋几乎碎掉的疼痛，N的手伸向半空挥舞起来，这时，Nori才注意到她的十字架好巧不巧堵住了N的嘴巴，使其没办法说话。

默默翻了个白眼，Nori把十字架丢到了一边。重获语言自由的N丝毫不敢犹豫地伸手说道：

“我发誓……”

见到N这副诚恳的模样，Nori一直严厉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下来，但下一秒，N的一句话将Nori对他的好感全都消磨殆尽：

“等你准备好了再自己告诉她！”N的表情很兴奋，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巧妙的解决方法。Nori只觉得一口气闷在心里，只好恨恨地骂道：

“啊米诺斯，Bite me！”

……

“这是你干的？”

V双臂一甩，刀刃唰的一声弹出，反着冷冽的寒光指向靠在门上的Tessa。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换做我，可能会觉得这更像是你们做的吧？”

Tessa的语气仍然轻佻，仿佛倒在她面前的Doll不过是一只路过被踩死的虫子一般，“毕竟你因为她丢掉了一些东西。”

“东西？”V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一条缝，“你觉得你很幽默吗？”

“当然，我是说如果不是在这里的话……”

Tessa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走向V，准确来说是她身后的Uzi。

“现在我还得完成业务。”

“你休想！”V同样举刀前进，不给Tessa丝毫面子。

“我早就说过了，V，爪子伸得太长不是好事……”

Tessa摊开双手，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会被人砍掉的。”

“我还不配跟你比，在这方面。”V脚步不停，直到几乎要把刀刃贴到Tessa脸上时才停下脚步。

“V，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Tessa突然换上了一副长辈般的语气，用手拍了拍V的肩膀，语气轻轻地道：

“我们的话还有效，你只要稍微地让一让，只要等我几秒钟，你就可以撒手走人了，和N一起。”

Tessa把头凑近V的脸侧劝道，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让她活脱脱像一个从地狱里走出的尤物：

“反正只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你之前一直做得很好……”

V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Tessa的宇航服面罩，试图从里面看出什么别的东西，但她唯一能见到的只有一片墨水般的乌黑。

“V？”

身后的Uzi显然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见V没有说话，她只觉得内心一片冰凉。抱着最后的希望，她用近乎乞求般的语气对V说：

“V，求求你，不要……”

“Uzi……”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V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恐惧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它会一点点把人拉向无底深渊之中，永远无法脱身。”

长长地出了口气，V语气不变地继续说道：

“而一旦你为这结果而骇然时，你又反而落入了恐惧的圈套，这就像什么呢？你应该有体会的……”

V转头看向Uzi，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她轻轻地说着，既像是说给Uzi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像我一样，你应该有体会的……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是他教会了我这些，还有，我很抱歉之前那样对你。”

“但是现在……”

Tessa静静地见证着V的语气一点点变得坚定起来，直到她刚毅的目光重新回到Tessa的身上：

“我不会再逃避了，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Uzi瞪大眼睛看着屹立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她第一次感觉到那道身影太过纤细脆弱，扛下了太多不该由她承担的东西；但同时，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到那道身影如此坚实，像一个无畏的战士，宁愿在烈火中消亡，也不愿在相框中永存。

“感人。”

Tessa不合时宜地鼓起了掌，她指点着V道：

“你比N更让我出乎意料，以后我要重新审视你的价值了，不过是以后……”

“Bite me！”V说出了Uzi的口头禅，但她没有想到Tessa实际上并不想给她任何机会。V只看到Tessa的手闪电般探向腰间，从枪套里抽出那把复古左轮。她心中警钟大作，但她的反应却没能跟上Tessa的速度。

砰！

远处的Uzi清晰地看到V的面前火光一闪，枪声响起。几秒之后，V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不甘心似的向后仰倒。Uzi看到，V的正脸上有一个巨大的弹孔，几乎要把她的头颅打穿一般。

“V！”Uzi下意识大喊道，几乎是本能地甩出了求解器指向Tessa，但预想的效果却没有出现。Uzi看着视野下方的反馈信息，头脑陷入了剧烈的震颤之中：

--// ERROR：absoluteSolver_trn

[like object non-interactive]

为什么会这样……

砰！又是一声枪响，大片机油溅到了Uzi的脸上，随后手臂上传来一阵麻木感，紧接着是钻心的疼痛。她用另一只手去捂，但却摸了个空，她的手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