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星沉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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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长啸趁众人分神之际，已带人冲向秘境深处。都灵儿咬牙："先取天罗镜，绝不能落入黑鹰族之手！回头再与你算账！"最后一句话是对锦白说的，字字如刀。

锦白苦笑，却也只能跟上。途中，他通过秘法联系上了潜伏在附近的金如墨和月华："拦住黑鹰族增援，但不要伤害都灵儿的人。"

"陛下，您的安危..."金如墨的声音透着担忧。

"执行命令！"

秘境内道路错综复杂，无数岔路口如同迷宫。都灵儿显然对这里颇为熟悉，带领众人抄近路追赶。途中，锦白注意到江风与都灵儿默契十足，显然交情匪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前面就是星沉殿。"都灵儿在一处断崖前停下，指着下方被九根石柱环绕的圆形建筑，"天罗镜就在殿中央。"

众人正欲下去，突然地面剧烈震动，九根石柱同时亮起刺目血光。长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晚了！血祭大阵已成，你们就等着被炼化成天罗镜的养分吧！"

无数血色锁链从地面窜出，缠向众人。江风挥动水刃斩断几根，却见更多锁链涌来。都灵儿妖火焚天，也只能暂缓锁链攻势。

危急关头，锦白终于不再保留，双手结出复杂法印，一道璀璨星光从天而降——竟是直接引动了天界星辰之力！

"周天星斗大阵？"江风骇然，"你果真是天帝！"

星光与血链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趁此间隙，锦白闪身到都灵儿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信我一次！只有我能破此阵！"

都灵儿眼中挣扎一闪而过，最终点头。锦白心中一暖，拉着她直冲星沉殿。身后，江风掩护二人，抵挡大部分血链追击。

殿中央，一面古朴铜镜悬浮半空，镜面混沌不清。长啸正跪在镜前，割腕以血饲镜。见锦白等人闯入，他狞笑着将更多鲜血泼向镜面："晚了！天罗镜已认我为主！"

锦白却冷笑："天罗镜乃上古神器，岂会认你这等卑劣之徒为主？"他转向都灵儿，"需要你的血。"

都灵儿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将血滴向铜镜。长啸大怒，挥刀砍来，被江风拦下。

当都灵儿的血触及镜面，原本混沌的镜面突然清亮如泉，映出她绝美的容颜。紧接着，镜中景象变幻，竟显现出一段被尘封的记忆——

年幼的都灵儿被困在燃烧的村庄中，一名白衣仙人从天而降，救出了她却又将她丢弃在南荒边界...

"这是...我的过去？"都灵儿震惊地看着镜中画面，"那个仙人是谁？"

锦白同样震惊——因为他认出，镜中白衣仙人正是千年前的自己！那时他初登帝位，奉命剿灭一处勾结魔族的妖族村落，却意外救下一个无辜小女孩，因不忍杀害又不敢带回天界，只好将她留在南荒...

"原来是你..."都灵儿转向锦白，眼中情绪复杂至极，"你先是抛弃我，现在又伪装接近我，究竟想要什么？"

锦白张口欲言，长啸却突然暴起，趁众人分神之际一把抓住天罗镜："哈哈，神器终归是我的！"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镜面上。

天罗镜剧烈震颤，镜中画面突变，显现出锦白端坐凌霄殿的天帝真容。长啸狂笑："都灵儿，看清楚！这就是欺骗你的人！"

都灵儿如遭雷击，踉跄后退。锦白再也无法忍受，彻底释放天帝威压，一道金光直接将长啸轰飞："闭嘴！"

整个秘境开始崩塌，江风大喊："必须立刻离开！"

锦白想去拉都灵儿，却被她躲开。江风趁机揽住都灵儿的腰："跟我走！"两人化作一道水光遁去。

锦白站在原地，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心如刀绞。长啸不知何时已带着天罗镜逃之夭夭，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秘境和独自一人的天帝。

"陛下！"金如墨和月华赶来，见锦白无恙才松了口气。

锦白苦笑："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月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上一枚碧绿玉简："这是刚从黑鹰族俘虏身上搜出的通讯玉简，他们...与天界某些人早有勾结。"

锦白眼中寒光一闪："查！彻查到底！"

与此同时，南荒某处山洞中，都灵儿推开江风："为什么不让我留下问清楚？"

江风叹息："灵儿，你当时情绪不稳，留下只会更糟。"他犹豫片刻，"其实...我早怀疑他的身份。"

"什么？"

"三百年前你统一南荒时，天界竟未出兵干预，这不合常理。"江风目光深邃，"现在我明白了，因为天帝认得你...他对你心怀愧疚。"

都灵儿抱紧双膝，将脸埋入臂弯："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江风轻抚她的长发："相信你的心。若他真心待你，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山洞外，白愁隐身暗处，听着二人对话，眼中阴晴不定。他握紧手中一枚漆黑羽毛——那是长啸留给他的信物。

而在四海之滨，长啸跪在一道黑影前，恭敬地奉上天罗镜："大人，计划很顺利，天帝与妖女已反目。"

黑影中传来沙哑笑声："很好...天界与南荒的战火，终于可以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