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寒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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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之巅，寒潭依旧。

白锦坐在潭边，望着那株始终紧闭的冰莲，眼中满是忧虑。已经过去八百年了，冰莲依然没有开花的迹象。

"依依......"他轻声呼唤，"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

就在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阵异香。白锦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粉色流光划过天际，坠入凡间。

他掐指一算，脸色微变："不好，是花神下凡历劫！"

顾不得多想，白锦立刻驾云而下。循着那道流光，他来到一处山谷。只见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少女正被一群妖魔围攻，情况危急。

"住手！"白锦挥袖，一道金光将妖魔击退。

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多谢上仙相救。小仙花枝，是花神转世......"

白锦扶起她："花神为何会在此处？"

花枝苦笑："我因触犯天规，被贬下凡历劫。这些妖魔觊觎我的花神之力，一直追杀于我。"

白锦沉吟片刻："既然如此，不如随我回昆仑。那里有我的洞府，可保你平安。"

花枝感激地点头："多谢上仙。"

回到昆仑，花枝看到寒潭中的冰莲，惊讶道："这是......"

"是我的道侣。"白锦将事情原委道来。

花枝听完，眼中泛起泪光："上仙情深，令人动容。小仙虽法力未复，但或许可以一试。"

她走到寒潭边，双手结印。一道粉色的光芒从她指尖流出，笼罩在冰莲之上。

"以花神之名，唤汝苏醒......"

冰莲微微颤动，花瓣上泛起淡淡的光晕。花枝的脸色却渐渐苍白，显然耗费了大量法力。

白锦连忙扶住她："花神，不可勉强......"

花枝摇头："无妨。上仙救我性命，我自当报答。"

她继续催动法力，冰莲的光芒越来越盛。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冰莲缓缓绽放。

光芒中，柳依依的身影渐渐显现。她睁开眼睛，看到白锦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锦白......"

白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依依，你终于回来了......"

花枝看着相拥的两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的身影却渐渐透明，化作点点荧光。

"花神！"白锦惊呼。

花枝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上仙不必担心。我历劫已满，该回天庭了。祝你们永结同心......"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完全消散。天边传来阵阵仙乐，似是在迎接花神归位。

柳依依靠在白锦怀中，轻声道："这位花神，真是我们的恩人。"

白锦点头："是啊。等我们回天庭，一定要好好谢她。"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玉帝的声音："千年之期已至，你们情意依旧，朕心甚慰。从今以后，你们便是天庭的神仙眷侣，望你们永结同心，共护三界。"

白锦与柳依依相视一笑，携手向天边拜下："谢陛下成全！"

天庭，瑶池仙境。

白锦牵着柳依依的手，正要踏入南天门，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呼喊："锦白！"

两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疾步而来。她容貌与白锦有七分相似，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凌厉。

"母亲......"白锦无奈地唤道。

锦姬上下打量着柳依依，眉头紧皱："这就是那个让你等了千年的凡间女子？"

柳依依连忙行礼："见过锦姬娘娘。"

"哼，"锦姬冷哼一声，"听说你被贬下凡历劫，还害得我儿在昆仑之巅苦守千年？"

白锦连忙解释："母亲，依依她......"

"你闭嘴！"锦姬瞪了儿子一眼，"我还没说你呢！堂堂天帝，为了一个女子，连天庭都不管了，成何体统！"

柳依依低下头："娘娘教训的是。"

锦姬却不依不饶："听说你还会酿酒？那酒可有什么讲究？用的什么水？什么米？酿了多久？可曾......"

"母亲！"白锦打断她，"依依刚恢复人形，需要休息。"

锦姬这才注意到柳依依脸色苍白，语气稍微缓和："罢了，先回宫再说。"

回到天帝寝宫，锦姬立刻吩咐仙娥："去，把最好的补药都拿来。还有，准备一桌好菜，要清淡些的......"

白锦与柳依依相视一笑。虽然锦姬唠叨又严格，但这份关心却是真切的。

用膳时，锦姬不停地给柳依依夹菜："多吃些，看你瘦的。这千年寒潭可不好受吧？我听说那地方终年积雪，连仙人都受不了......"

柳依依乖巧地应着："多谢娘娘关心。"

锦姬又转向白锦："你也是，怎么照顾人的？看把人家姑娘折腾成什么样了......"

白锦无奈："母亲，我......"

"你什么你！"锦姬瞪眼，"以后要对依依好点，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看我不......"

"娘娘，"柳依依忽然开口，"锦白对我很好。在昆仑之巅，他每日都陪着我说话，给我讲天庭的事，还......"

锦姬打断她："那是他应该的！"但语气已经柔和了许多。

用过膳，锦姬拉着柳依依的手："来，我带你去看看锦白小时候的画像。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可调皮了，有一次......"

白锦扶额："母亲！"

柳依依却兴致勃勃："真的吗？我想看！"

看着母亲和爱人相谈甚欢，白锦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都灵儿跪在凌霄殿冰冷的玉石地面上，膝盖已经失去了知觉。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映在地面上的倒影——一身玄色劲装，长发高高束起，额间一点朱砂痣若隐若现。

这是她成为暗卫的第三年，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天帝锦白。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在空气中缓缓流动。都灵儿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要冲破胸膛。

"抬起头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是初春的溪水，带着几分凉意。都灵儿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缓缓抬头。

九级玉阶之上，天帝锦白一袭白衣，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面容清俊如画，眉目如远山含黛，鼻若悬胆，唇色浅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却又仿佛蕴含着万千星辰，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溺其中。

都灵儿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就是她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

"你便是都灵儿？"锦白的声音依旧清冷，"听说你是这一批暗卫中最出色的一个。"

"回陛下，是。"都灵儿恭敬答道，声音有些发涩。

锦白站起身，缓步走下玉阶。随着他的靠近，都灵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香。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听说你体内有天灵珠？"锦白在她面前站定。

都灵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天灵珠，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大的噩梦。三年前，她还在凡间时，这颗珠子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体内，带给她强大的灵力，却也让她不得不承受每月一次的噬心之痛。

"是。"她低声答道。

锦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都灵儿被迫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有意思。"锦白轻声道，"你可知道，天灵珠是上古神物，千年难得一见。它选择你，必然有它的道理。"

都灵儿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他指尖的温度灼伤，那温度明明很凉，却让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贴身暗卫。"锦白收回手，转身走向殿外，"跟朕来。"

都灵儿连忙起身，却因为跪得太久，双腿一软。就在这时，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的身体。她抬头，看见锦白背对着她，袖袍无风自动。

"小心些。"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让都灵儿心头一暖。

走出凌霄殿，都灵儿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漫天星辰璀璨，却不及眼前之人半分风华。锦白走在前面，白衣胜雪，墨发如瀑，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

都灵儿跟在他身后三步之遥，这是暗卫的规矩。她能闻到风中传来的龙涎香，能看见他衣袂翻飞时露出的修长手指，能听见他轻微的脚步声。

这一切都让她心跳加速。

突然，锦白停下脚步。都灵儿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的后背。她连忙后退一步，却听见锦白轻笑一声。

"你紧张什么？"他转过身，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朕又不会吃了你。"

都灵儿感觉脸颊发烫，幸好夜色遮掩了她的窘迫。

"陛下说笑了。"她低声道。

锦白看着她，目光深邃："你可知道，为何朕要选你做贴身暗卫？"

都灵儿摇头。

"因为..."锦白突然靠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体内的天灵珠，与朕有莫大渊源。"

都灵儿猛地抬头，却见锦白已经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他的声音随风飘来："今夜月色甚好，陪朕走走。"

都灵儿连忙跟上，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天灵珠与陛下有渊源？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锦白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天帝，背影竟有几分孤寂。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将整个天界都笼罩其中。

都灵儿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不管天灵珠与陛下有什么关系，从今以后，她都会用生命守护这个人。

即使...这意味着她永远只能站在阴影里，默默注视着他的光芒。

都灵儿站在凌霄殿的飞檐上，夜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这是她成为贴身暗卫的第七天，也是她第一次执行真正的护卫任务。

殿内，锦白正在与几位仙君商议要事。都灵儿能听见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但她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上。每一个细微的声响，每一缕灵力的波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灵力波动从东南方向传来。那波动极其微弱，若非她体内有天灵珠，恐怕根本无法察觉。

都灵儿眯起眼睛，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她的速度极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这是暗卫最基本的技能——隐匿。

当她来到灵力波动的源头时，发现是一名身着青衣的仙侍。那人手中握着一枚玉简，正鬼鬼祟祟地向凌霄殿方向张望。

都灵儿没有犹豫，瞬间出现在那人身后，手中的短剑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谁派你来的？"她低声问道，声音冷得像冰。

那仙侍浑身一颤，手中的玉简差点掉落。都灵儿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玉简。就在这时，她体内的天灵珠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股狂暴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

"啊！"那仙侍惨叫一声，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都灵儿也感觉一阵眩晕，她连忙运转灵力，试图压制天灵珠的躁动。但这一次，天灵珠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狂暴，仿佛要冲破她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放松。"锦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都灵儿感觉一股温和的灵力涌入体内，与天灵珠的力量相互交融。渐渐地，天灵珠的躁动平息下来。

"陛下..."都灵儿转身，看见锦白站在她身后，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他的眉头微皱，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你没事吧？"锦白问道，声音依旧清冷，却让都灵儿心头一暖。

"属下无碍。"都灵儿低下头，"只是...天灵珠突然失控..."

锦白接过她手中的玉简，仔细端详："这是传讯玉简，里面记载了凌霄殿的防御阵法。"他的声音冷了下来，"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

都灵儿心中一凛："陛下，是否需要属下..."

"不必。"锦白打断她的话，"这件事朕自有安排。你现在的任务是控制好天灵珠的力量。"他顿了顿，"明日开始，朕教你如何驾驭天灵珠。"

都灵儿惊讶地抬头："陛下要亲自教导属下？"

锦白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不愿意？"

"属下不敢！"都灵儿连忙说道，"只是...这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是朕定的。"锦白转身向凌霄殿走去，"明日卯时，来御花园。"

都灵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将与眼前这个人紧紧相连。

夜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都灵儿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的天灵珠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她握紧手中的短剑，目光坚定。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她，她都会用生命守护这个人。即使...这意味着她要与整个天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