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难以测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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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古剑魂踉跄后退撞翻青铜灯盏，火油在地面蜿蜒成狰狞毒蛇。

他颤抖着摸向腰间玉珏，却见张鸣足尖轻点，踩着坠落的铁屑凌空掠来。

骨裂声在密室格外清晰。古剑魂看着自己扭曲成诡异角度的拳头，这才发现对方锦袍下隐约流转着龟甲纹路。

张鸣靴底碾过碎裂的指骨，声音似寒潭落雪：“现在，该聊聊古武世家的《河图密卷》了。”

古剑魂只觉胸腹间仿佛被巨锤砸中，脏腑几乎移位。他强行咽下的逆血终究冲破牙关，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弧线。

方才还睥睨四方的魔头此刻如同软泥般瘫在青砖上，张鸣的皂靴正压着他半边脸颊。碎裂的牙齿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终于透出惧意。

“饶命，张某，不，张大侠。”古剑魂喉咙里发出漏风般的嘶鸣，十指在砖缝间抓出道道白痕，“老夫藏有千年雪参、海外夜明珠，还有前朝传国玉玺，全归你。”

张鸣漠然凝视着脚下败犬，缓缓提起右足。鞋底残留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古剑魂连滚带爬缩到墙角，忽然扯着破锣嗓子嘶吼：“看戏看够了吗？再不出来给老子收尸？”

廊外古槐沙沙作响，三道身影踏碎满地月华。

当先是个持鎏金禅杖的胖大和尚，僧袍下肌肉虬结，眉宇间煞气翻涌。

其后跟着个灰布短打的佝偻老者，浑浊眼珠却隐现精光；末位是个裹着桃红纱衣的妖冶妇人，腰间银铃随步轻响，眼角细纹掩不住眉梢春意。

张鸣瞳孔微缩，和尚体内翻涌的真元已达王级中期，那妇人更是接近后期境界。

最棘手的却是看似寻常的老者，周身气机竟如深渊般难以测度，分明已入皇级门槛。

“啧啧，古老鬼也有今天？”妇人捻着鬓角碎发吃吃笑道，指尖寒芒忽隐忽现。和尚手中禅杖重重顿地，青砖应声龟裂。

唯有老者负手而立，浑浊目光如毒蛇般缠上张鸣咽喉。

古剑魂突然像被注入生命般亢奋起来，指着三位来者：“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位是地煞阁的地藏尊者，那位是血魂殿的霓裳仙子，还有天煞门追魂剑主。”

他的手指因激动而颤抖，指甲缝里凝结的血痂簌簌掉落。

张鸣的目光扫过三人。袈裟和尚手持玄铁降魔杵，颈间佛珠却泛着诡异血光。

红衣女子腰缠软剑，眼尾朱砂痣随媚笑微颤；黑袍老者背负七尺青铜剑，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尸腐味。

“所谓佛门高僧，就是你这般驱使门徒作恶的？”张鸣剑指地藏尊者，剑锋上凝结的冰霜在月光下折射出寒芒。

地藏尊者摩挲着血色佛珠，喉间溢出古怪笑声：“施主周身缠着八百冤魂煞气，贫僧不过送他们往生极乐。”

他忽然转头看向霓裳仙子：“待超度了这孽障，倒想再领教仙子的天香引魂术。”

霓裳仙子掩唇轻笑，指间红绸如灵蛇游走：“当年尊者破了本宫三十八重媚功，可还记得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