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气复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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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临安城青石板上，韦美攥着那条发烫的海蓝宝手链，站在便利店玻璃门前。冰凉的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她望着橱窗倒影里忽隐忽现的冰蓝莲花，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这枚祖传玉饰最近总在午夜发热，就像此刻胸腔里躁动的某种力量。

“砰！“

便利店门被劲风撞开，穿藏青色道袍的少女踉跄跌入雨幕。她腰间青铜铃铛剧烈摇晃，发间步摇勾着的朱砂吊坠在暗处泛着幽光：“快走！监察组的人在追捕越界者！“

韦美本能后退半步，整条街的行人突然定格。她这才发现掌心的海蓝宝正在发光，细密的符文顺着血管烧进心脏。镜中世界开始崩裂，便利店货架化作青铜囚笼，收银机喷涌出黑色瘴气。

“抓住那个戴玉佩的女人！“

刺目的探照灯划破雨幕，三道黑影从阴影里闪出。为首的黑袍人甩出缚灵索，钢索前端化作毒蛇扑向韦美咽喉。千钧一发之际，道袍少女掷出桃木剑，剑身迸发的青光将雨水都染成碧色。

“走通风管道！“

少女拽着她冲进柜台后方，金属隔板轰然落下。韦美踉跄着撞开防火栓，消防斧劈开砖墙的刹那，带着硫磺味的阴风扑面而来。潮湿的地下水道里漂浮着绿色荧光，无数半透明触手缠住排水管。

韦美看着少女从乾坤袋掏出符纸，指尖燃起的火焰却像被无形的手掐灭。当第一个黑影从污水里冒出头时，她手腕上的海蓝宝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

“水灵归位！“

冰冷的水流凭空凝结成利刃，将扑来的黑影切成两半。韦美看着手中变成晶体的黑雾，突然想起快递单上“往生莲灯“的字样。少女趁机扯住她跃进窨井盖下的暗河，湍急的水流中浮现出九曲回廊的轮廓。

“抓紧我的腰！“少女足尖轻点水面，桃木剑化作青龙腾空而起。韦美这才看清头顶悬浮着半透明的城隍庙牌匾，琉璃瓦片在月光下流转着七彩霞光。当她们穿过悬挂着纸灯笼的牌楼时，整座庙宇突然钟鼓齐鸣。

“大胆妖孽！竟敢私渡灵体！“

十二盏招魂灯骤然亮起，青面獠牙的鬼差手持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少女将最后一道定身符拍在韦美眉心，反手将本命玉佩按在她掌心：“拿着这个，去找守庙人！“

玉佩入手的瞬间，韦美看见无数金色丝线缠绕在灵脉之上。她刚要细看，身后传来鬼哭狼嚎。回头只见少女被数十道锁链贯穿琵琶骨，鲜血顺着朱砂吊坠滴落在青石板上，竟在瞬间腐蚀出深坑。

“别管我！快走！“

韦美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海蓝宝手链应声炸裂。漫天水珠凝成屏障挡住致命一击，她趁机拽起少女冲向供奉城隍爷的主殿。鎏金神像的双目突然迸射金光，韦美看着自己掌心的玉佩化作流光没入神像眉心，整座庙宇开始崩塌。

坍塌的梁柱下，韦美护着少女滚进暗道。尘土飞扬中，少女咳着血扯开衣襟，露出贴身佩戴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东南方：“监察组的人马上就到，你沿着地脉往南跑！“

韦美看着少女将罗盘掰成两半，一半嵌入自己掌心，另一半化作流光没入墙壁。剧痛中她听见少女用微弱的声音呢喃：“记住...朱雀大街...银杏树...“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韦美扶着布满青苔的石壁走出暗道。脚下蜿蜒的河道泛着幽蓝磷光，岸边垂柳竟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棱。她摸出震动的手机，置顶聊天框里躺着陈屿礼凌晨三点发来的消息：“我在城隍庙等你。“

韦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命运的安排。无论是梦境中的琉璃仙子，还是现实中的韦美，都将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揭开命运的面纱。

手机在泡沫盒旁疯狂震动，「玄门小师妹」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师姐快看直播！龙虎山惊现千年雷池！“

直播间的画面刚跳转，刺目的金光就透过屏幕扎进眼底。云雾翻涌的山巅上，直径百丈的圆形水池正吞吐着紫电，水面倒映的天空裂成两半，上半部是现实的阴云，下半部却浮动着层叠的玉楼金阙。弹幕如暴雨倾盆：

[卧槽！这不是小说情节吧？]

[坐标江西龙虎山，我现在就在现场！雷池周围百米内的树全都冒黑烟了！]

[我艹！雷池边上的老槐树突然开花了！红得跟血似的！]

[刚被雷劈中的那个大叔！他后背长出龙鳞了！]

韦美按住狂跳的心脏，后颈突然传来被注视的灼痛。转身时，穿衣镜上的水雾正凝结成莲花形状，花瓣中央隐约浮现出自己身着广袖流仙裙的倒影。更诡异的是，整箱紫水晶表面都爬满了蛛网般的银纹，那些曾被她亲手打磨的原石，此刻竟像活物般在泡沫里轻轻颤动。

“啪嗒“啪嗒“

冷凝水砸在玻璃上的声响格外刺耳。韦美踉跄着撞翻化妆台，口红滚落的轨迹在地板上拖出荧光尾迹，粉饼摔碎的瞬间，粉末竟悬浮在空中聚成星图。当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下竟有淡蓝色光带如溪流般游走，与昨夜梦境中琉璃仙子的灵脉完全重合。

惊雷在头顶炸响的刹那，防盗门被砸出凹痕。韦美攥紧防狼喷雾冲过去，猫眼里映出陈屿礼苍白的脸——他举着的黑伞骨上，篆文正随着雷光明灭，脖子上朱砂痣红得滴血。

“开门！你屋里的水晶在吞灵气！“他的声音混着暴雨拍打窗户的巨响，“地脉要爆了！“

门刚裂开条缝，刺骨的寒气就灌了进来。陈屿礼踹门的力道震得置物架倾倒，紫晶洞砸在地上的瞬间爆发出紫光，整间屋子顿时被笼罩在流动的星芒中。韦美被气浪掀得后退，后背抵在结满冰花的玻璃上，眼睁睁看着窗外的雨帘里，无数菱形晶体正缓缓坠落，像极了记忆中天宫的琉璃瓦。

浴室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韦美冲进去时，陈屿礼正单膝跪在蒸腾的水雾里，左肩的衬衫被撕开道血口，沉香珠串碎成齑粉散落在瓷砖上，每粒木屑里都嵌着朱砂写的“镇“字。更骇人的是，下水道口涌出的黑雾正凝结成青面獠牙的怪物，指甲般长的利齿上还滴着黑色黏液。

“拿着！“陈屿礼将半块刻着水纹的玉佩塞进她掌心，青冥剑在袖中出鞘的瞬间，他后颈的红绳坠子终于露出全貌——竟是半枚龙形玉璜，与韦美梦中玉皇大帝案头的摆件分毫不差。

怪物扑来的瞬间，韦美手腕上的海蓝宝突然发烫。她本能地挥动手臂，幽蓝光刃划破黑雾的刹那，脑海中响起清冷的女声：“水灵归位，万邪辟易。“那些被斩碎的黑雾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化作荧光点点消散在水汽里。

“去城隍庙！找守庙人！“陈屿礼的剑刃已经染上血色，楼道里传来更多怪物的嘶吼。韦美转身时，瞥见他握剑的手背上浮现出与自己掌心相同的淡蓝纹路，只是他的纹路末端，盘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暗纹。

暴雨抽打着便利店的玻璃，韦美冲进雨幕的瞬间，脚下的青石板突然泛起金光。等她再抬头，眼前的场景已从现代街道变成了青瓦白墙的古巷，纸钱灰烬混着晨雾在石板上飘成符阵，街角卖糖葫芦的老汉，竟穿着与梦中天宫侍卫相同的制式服饰。

“琉璃师姐！“

双马尾少女从雾中冲出，桃木剑上的青铜铃铛与陈屿礼书房里的神像法器一模一样。她递出的玉佩刚触到韦美掌心，丹田处就腾起股暖流，视线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金色光点，像极了昨夜视频里龙影鳞片上的光泽。

“小心！“少女突然将她扑倒在地。三支刻着骷髅头的飞镖擦着发梢飞过，韦美抬头，三个黑袍人正从雾中现身，他们掀开兜帽的瞬间，额间跳动的血色咒印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昨夜噩梦里，在司命星君命盘上见过的灾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