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愧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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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如果你告诉我他在哪的话。”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而且你当时既然听到了内容，应该跟我知道的信息是一样的啊。”
秦晓妍却叹了口气，直接讲起了她和莫子敬的往事：
“小时候，我和莫子敬的关系很好，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关系很好的亲姐弟。”
“他总是跟在我的后头。有段时间，我很喜欢尝试一些新事物，但是我有个‘乖乖女’的名头，所以我会在做了事后，让他替我承担后果。”
“他每次都会欣然答应，而且也从不会用那些事情作为把柄威胁我。”
“他的记性很好，把我的爱好记得清清楚楚，每次外出都会替我留意我想要的东西。”
“我有时候也会在想，他会不会很记仇呢？”
“我知道他不会只记得我对他的好，所以我也会努力记下他的一切。这样，我的好与坏，对与错，似乎就能相互抵消了。”
“但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我的一个小爱好。那是我不愿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具体是什么......并不重要。但是他的记性太好了，他绝对会把每个画面，我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清晰地记在脑子里。”
“我可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啊......”
“这样的事，绝对不能暴露，也不能有一点会暴露的可能性。”
“所以我把他锁进了我的柜子里，忽视了他痛苦的哀嚎声。”
“那个柜子里满是我最喜欢的，也是他最惧怕的花粉。”
“时间够长......就足以杀死他。”
“而他在别人的印象里就是调皮捣蛋的，所以是他自己贪玩，钻进了我的柜子里，然后不小心害死了自己。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的。”
“我在房间里放了我最喜欢的音乐声，盖住了他求救的声音。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也就不会靠近房间。”
“我再跑到外面去，画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这样我就有不在场的证明了——对于他偷偷溜进我房间的事，我一无所知，也更不知道他钻进了我的柜子当中。”
“我只要再在合适的时机回去，打开那个柜子，在看到他的尸体后惊讶地捂住嘴，再恐惧而哀伤地大声呼喊着，我的计划就能顺利完成了。”
“不过......我还是心软了。”
“我想，我还是舍不得他的。”
“所以那幅画我画得很乱，花不像花，树不像树。越看越像......我弟弟的脸。”
“所以我又跑了回去。”
“而当我打开房门的那一瞬，他就站在那冷冷地盯着我。那张狰狞腐烂的脸实在太吓人了......虽然我知道那是花粉的原因，但我只喜欢好看的事物。”
“所以我用了一个能表达嫌弃厌恶的表情看着他。”
“其实那时候......我以为我这样，就不用愧疚了吧......”
“人总是矛盾而混乱的，对吗？”
“我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
“他问我，我选择让他告诉爸妈发生了什么，还是选择让他恨我一辈子。”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当时，我选择了后者，但放在现在一想，我还是会选择后者吧。”
“毕竟他恨我一辈子......似乎看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坏处。而前者，坏处则太多了。”
“我不想失去爸妈的爱。”
“于是，他做到了他说的话。”
“他骗爸妈，说是自己不小心搞伤的。”
“事情好像就这样轻易地过去了。就像一朵乌云飘走了，第二天的太阳照常还会升起。”
“可是，我也好像永远失去了他。”
“他不再与我说话，也不再为我做事，不会记得任何我的喜好。我的一切都似乎变得与他无关。”
“所有人都说他变得懒了，懒得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管。”
“其实只有我自己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呢......不止我清楚了，你也清楚了。”
素辉影听完，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回答。
她没想到，莫子敬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而当初，对于他主动揭开自己伤疤的行为，自己竟然还表示了怀疑。
良久，她才憋出了一个问题：
“那他......为什么会加入到你的队伍当中？”
“我不知道。对于他的主动，我也很意外。”
“......”素辉影沉默着低下了头。
她此刻心情不比秦晓妍简单。
“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吗？我真的很想弥补当初的亏欠......”
素辉影点了点头，“我想我也需要向他道歉。”
但是......
莫子敬能去哪呢？
回忆起之前他说过的话......
“我想去远方，看看雪。”
那句话闪过脑海，素辉影又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基地实验室里总是梦到一个少年坐在雪地里的场景。
那他肯定在有雪的地方！
好像......得出了一个挺没用的结论。
不过仔细想来，好像自从加入到探索队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了。
那个少年真的是莫子敬吗？
不过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找到他。
“抱歉，秦晓妍，我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但我会和你一起去有雪的地方找回他。”
秦晓妍的目光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她又扯起了一个笑容，“好，那我们就一起去把他找回来。无论多少路，无论多少时间。我都一定会找到他的......”
素辉影拍了拍秦晓妍的肩，“我想他应该也一直在等你的道歉，不然也不会给我留下线索。”
“希望如此吧......”
秦晓妍望向远处的天空，厚重的云沉甸甸的，阴沉地遮住了本就寒凉的阳光，她的神情也变得忧虑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