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云之羽 宫明商(7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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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卫们并无迟疑,当即恭肃地应下,她们好似要将这道命令铭刻在心里一般,重重道:“是!”

——

宫明商、宫紫商姐妹俩联手推开长老院的大门时,里头的人恰恰争吵、厮杀到了最高潮。

宫尚角正手持医案,言之凿凿地宣称宫子羽乃是早产降世,身世可疑,而兰夫人未嫁入宫门之前,曾在故里有一位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是以,宫子羽极有可能并非老执刃的血脉。

当然,宫尚角说这些话也并不是在无的放矢——他有兰夫人孕期时的医案为证。

同样知晓内情的宫远徵此时自然也在一边儿帮腔。

宫子羽听罢,已是气急败坏,怒目直视宫尚角,身为人子,他自然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子,也断不肯接受宫尚角这完全不负责任的揣测,好端端的,他们凭什么就要怀疑他母亲的贞洁,质疑他与父亲的父子关系?

只是,宫子羽虽是本案的当事人,但他到底年岁不大,压根就不清楚昔年旧事究竟如何,在他的印象里,母亲兰夫人身为执刃夫人,虽然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可却总是郁郁寡欢,没个笑脸,只是痴痴地望天望地,怀念故乡的山水人文、旧交故友,哪怕是见到他这个独子,也是面色淡淡的,嘴上会偶尔关怀一两句,但要说对他有多么亲近疼爱……宫子羽其实并不觉得。

至于母亲对父亲,那就更是冷漠少言了,在年幼的宫子羽那有限的记忆中,父亲每每见了母亲,便是舔着脸讨好不断,低三下四得紧,仿佛能得母亲一句好话,便足以叫他心满意足,开怀数日了,可母亲却总是不领父亲的情,对他爱答不理、冷若冰霜的。

宫子羽实在不想怀疑兰夫人仍旧心怀私情,但他也的确不知母亲为何会是如此作态,无法为她辩驳,更要紧的是,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可以自证身世清白,便只能一面有些恼羞成怒地上蹿下跳,一意反斥着,好似只没了毛的泼皮猴子,一面则无助地望向了在他心里十分可靠,也十分疼爱他的长辈——雾姬夫人。

——想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他的身份是否清白,便只能去寻旧时的人来问个清楚。而从前的事儿,除去老执刃与兰夫人,或许也只有当年曾是兰夫人侍女,后来又做了老执刃的妾室的雾姬最为了解了。

只是,雾姬虽然疼爱宫子羽,但说实话,她从来都是爱屋及乌,她是先爱兰夫人,而后才因兰夫人的缘故,喜爱宫子羽——兰夫人英年早逝,她家中业已不剩什么亲眷了,对雾姬而言,宫子羽是兰夫人唯一的孩子,又何尝不是她留下的最后一件活生生的遗物呢?

作为此事的幕后推手,雾姬原本还能沉默寡言,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宫子羽的委屈与无助,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只是现下还不是她出头的最佳时机,她要等,等大家的猜疑心思都被宫尚角挑到了最高处,再来反口,如此便能叫他反噬其身,吃不了兜着走。

为着长远的好处,一时的委屈,子羽还是应当受一受的。

雾姬有些冷酷地想。

但大抵是听见宫尚角和宫远徵话里话外的都在猜疑兰夫人的清白——不错,质疑宫子羽的身世,可不就是在怀疑他生母的为人吗?

如此,一心向着这位旧主的雾姬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她听了又听,到底是忍不住打破了自己原先的设想,她朝着长老们屈了屈膝,临阵倒戈道:“妾身却不知角公子、徵公子在说些什么?”

“兰夫人性情婉约,为人和善,在宫门之中素有美名,她虽与二位公子并无什么太深的往来,却也是位相当宽和的好长辈,与二位并无任何龃龉。正相反,兰夫人与角公子的母亲同出姑苏,既为妯娌关系,又以姐妹相称,自来亲厚,怎么您却……”

雾姬边说,边露出些艰涩难言的神色来——这是在变着法儿地给宫尚角上眼药呢。

上了一回眼药,她仍不死心,又追着询问,“您已经贵为一宫之主了,又因何要污蔑兰夫人这位与您无咎,又薄命的红颜呢?”

——这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眼热那炙手可热的执刃之位,这才要挖空心思,给一个死人泼上私相授受的脏水,乃至动摇宫子羽的身世地位,消去他继承执刃之位的正当权利。

宫尚角有些讶异于雾姬的倒打一耙,这个消息不是雾姬透露给他的么?他手上这半卷医案不是雾姬亲自交予他的吗?说是要先给他半卷,剩下的那半卷她要留作后手,省得宫尚角翻脸不认人了,待宫尚角履约,送她离开宫门,她临走前,自然会将后半卷原样送给宫尚角。

宫尚角一看前半卷虽然未得,但他最关注也最需要的后半卷却已握在手中,已然够用,便也没再与雾姬多加争执。

可……她现在怎么又调转枪头,帮兰夫人和宫子羽说起话来了?

他不禁皱了皱眉,心里已然生出几分不太好的预感来,宫远徵却并没思考那么多,他撇一撇嘴,只说:“夫人既然有这满腹锦绣,怎么不在老执刃在世的时候说?却要拖到这时候,再来与我们两兄弟争闹呢?要知道,我们也不过是不忍老执刃遭了蒙骗,也看不下去宫门血脉被人混淆,这才想要验明正身罢了。”

说实在的,若要论及宫子羽的身世问题……这可真不是宫尚角和宫远徵没事找事,而是这股子风言风语早在宫鸿羽在世之时就已被掀得沸沸扬扬了。

要想止息,这也很简单,只要他本人出来发话,再打杀一批不敬的下人,以儆效尤即可,对他这位大权在握的宫门执刃来说,难道是什么很难处理的事儿吗?

可怪就怪在,宫鸿羽从未替兰夫人和宫子羽澄清过流言,而是好似默认一般的,纵容了流言的传播与升腾。

换言之,就连宫鸿羽这个兰夫人的夫君,宫子羽的父亲,都不肯相信二人的清白,那他们这些局外人,又凭什么要相信呢?

说来说去,要么只能怪兰夫人不贞,要么就只能怪宫鸿羽没有身为丈夫的担当,不能保护妻儿,左右是怪不到他们头上的。

要不是先执刃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也不会乘着这股东风作乱不是?

雾姬面上一僵,也有些尴尬了,她既畏惧宫鸿羽,又有几分感激他,当然,因着兰夫人的缘故,她也确实是有些怨怪他的,怪他娶了兰夫人,生了宫子羽,却又不好好对待她们娘俩,但这都是些老黄历了,不值当深究多提,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要为宫子羽排除异己,免去宫尚角这个祸害。

也幸好她还留了一手,于是,雾姬骤然跪落在地,她哭丧着脸,状似委屈地掀开了底牌,“妾身也不知角公子是从何处拿来的半幅残卷,就敢说是兰夫人的医案,要知道,夫人的东西都被妾身妥当收拾起来了,又怎会无故遗落到角公子的手中呢?”

“但要说,与兰夫人孕期相近,还是同一位大夫看的诊,写的医案……”雾姬有些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宫尚角一眼,便又鼓起勇气,大声道,“那也就只有泠夫人了。”

——很显然,她是在暗指宫尚角偷梁换柱,以他母亲泠夫人的医案弄虚作假,来污蔑兰夫人与宫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