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初次暗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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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区的夜幕，宛如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将恐惧毫无保留地笼罩在这片土地之上。凌轩与苏瑶伫立在临时搭建的居所之外，凝望着被黑暗吞噬的城镇，满心皆是忧虑。那些离奇诡谲的事件，似阴霾般沉沉地压在民众的心间，而巫蛊的谣言，则如恶性毒瘤一般，在人群中肆意地扩散蔓延。然而，他们当下所掌握的线索却少得可怜，每向前探寻一步，都仿若行走在薄冰之上，举步维艰。

“凌轩，再这般下去绝非良策，民众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深入其中展开调查。”苏瑶率先打破了沉默，坚毅的光芒在她的眼眸中闪烁。

凌轩微微颔首，“我亦有同感。只是这背后的势力神秘莫测，我们行事务必万分谨慎。或许可先从集市入手，那里人员繁杂，消息灵通，说不定能从中觅得些许蛛丝马迹。”

二人商议既定，决定乔装改扮成寻常百姓，趁着夜色向集市进发。凌轩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粗布麻衣，头戴一顶斗笠，并刻意将帽檐压低，大半张脸都隐匿于阴影之中。苏瑶则换上一身质朴的农家女装，手中提着一只竹篮，篮内放置着一些自制的手工艺品，俨然一副售卖物件的村妇模样。

当他们踏入集市，热闹喧嚣的气息扑面而来。尽管夜已深沉，集市却依旧灯火辉煌，摊位鳞次栉比，人群熙来攘往。然而，若仔细观察，便能发觉人们的交谈声中隐隐透着紧张与不安。时不时有人压低声音提及巫蛊之事，眼神里满是深深的恐惧。

凌轩与苏瑶在集市中穿梭前行，密切留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他们途经一个卖小吃的摊位，摊主是一位中年大叔，正神色恹恹地守着摊位，显而易见，生意颇为冷清。凌轩走上前去，买了两个烧饼，顺势与大叔攀谈起来。

“大叔，您这生意看着有些清淡呀。”凌轩佯装不经意地说道。

大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巫蛊谣言闹得人心惶惶，大家哪还有心思吃东西。我这小本生意，怕是难以为继喽。”

苏瑶在一旁接过话茬：“大叔，您说这巫蛊之事实在是太可怕了，您知晓这谣言最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吗？”

大叔左右谨慎地张望了一番，而后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就听说一开始是从集市的某个角落里传出来的。有个行踪诡异的卖货郎，在那附近神神秘秘地跟人讲什么巫蛊作祟，之后这谣言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四处乱飞。”

凌轩心中猛地一动，赶忙追问道：“大叔，您还记得那个卖货郎长什么样吗？”

大叔挠了挠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模样嘛，我记得不太真切了，只记得他身形瘦瘦高高，脸上好像有道疤，身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背着个大包袱，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经人。”

凌轩与苏瑶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个卖货郎极有可能就是关键人物。他们向大叔道谢后，继续在集市中探寻与卖货郎相关的线索。走着走着，苏瑶瞧见一个角落里围聚了一群人，似乎正听什么人讲述故事。

二人费力地挤了进去，只见一位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巫蛊的恐怖传说，周围的听众们一个个听得脸色惨白，惊恐万分。凌轩留意到，说书人的讲述中，有意无意地夸大了巫蛊的威力，还时不时提及一些所谓“近期发生的真实事件”，而这些事件与灾区发生的离奇之事极为相似。

待说书人讲完一段，凌轩走上前去，往他面前的盘子里放了几枚铜钱，脸上挂着笑容说道：“先生，您讲得实在是精彩绝伦。不过我想请教一下，您这些故事都是从何处听来的呀？”

说书人上下打量了凌轩一眼，见他出手还算阔绰，便笑着回应道：“客官，这都是我从各处听闻而来，再加上自己添油加醋地润色一番，就成了这故事。不过您还别说，最近这巫蛊之事，在咱们灾区传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大家都爱听。”

苏瑶紧接着问道：“那您有没有听说过，这些事和一个脸上有疤的卖货郎有关？”

说书人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听人说，那个卖货郎一开始就在这集市里四处宣扬这些巫蛊的事儿，说得有板有眼的，好多人都信了。”

凌轩赶忙追问道：“那您知道这卖货郎如今在何处吗？”

说书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自从谣言传开后，就再没见过他的踪影，说不定早就离开了灾区。”

凌轩与苏瑶虽有些失望，但并未就此气馁。他们继续在集市中暗中查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暗藏线索的角落。路过一个杂物摊时，苏瑶发现摊主正鬼鬼祟祟地与一位顾客低语，两人神情紧张，还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

苏瑶轻轻拉了拉凌轩的衣角，示意他留意。二人装作挑选杂物的样子，缓缓靠近摊位。只听得摊主小声说道：“这辟邪符可灵验了，是我费了好大劲儿从一位高人那儿求来的，专门用来对付巫蛊。您拿回去贴在门上，保管平安无事。”

顾客面露犹豫之色，“真有你说的那么灵？不会是骗我的吧？”

摊主拍着胸脯保证道：“怎么会骗您呢？您想想，现在巫蛊闹得这么厉害，您不买点辟邪的物件，能安心吗？”

凌轩心中暗自思忖，这摊主借着巫蛊谣言售卖所谓的辟邪符，说不定与幕后之人有所关联。他走上前，拿起一张辟邪符，佯装仔细查看，问道：“老板，你这辟邪符真有这么神奇？那位高人在何处啊？我也想去求求。”

摊主警惕地看了凌轩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客官，这高人云游四方，行踪飘忽不定，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碰到他一次。您就别问那么多了，买一张回去保平安就行。”

凌轩微笑着说道：“老板，我瞧你这辟邪符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会是自己胡乱画的，拿来骗钱的吧？”

摊主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这可是正经辟邪符，爱买不买！”说罢，便一把将辟邪符抢了回去。

凌轩与苏瑶见从摊主这儿难以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转身离开了摊位。此时，集市上的人已渐渐稀少，凌轩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苏瑶说道：“今晚收获还算不错，至少确定了卖货郎是谣言的源头，而且还有人借着谣言骗取钱财。但这些线索远远不够，我们还得继续深入追查。”

苏瑶点头表示赞同，“没错，只是今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梳理一下线索，明日再另想办法。”

二人回到临时居所，点亮油灯，将今晚在集市上搜集到的线索一一进行梳理。凌轩在纸上详细写下卖货郎的特征，以及与之相关的信息，又把遇到的奇怪摊主和说书人的情况也记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