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鏖战（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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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步时，已经能看见北营寨下深挖的巨坑。
“灵术师，准备！”
卡文阵中灵术师虽然能使用灵术，但是资质一般，三人联手仅能使小范围的元素为己方所用，幸好对于攻占这类小城寨来说已经足够了。
“雪域，雪暴走！”那三名灵术师联手结阵，只见冲锋战士身前涌起四五人高的雪浪推向北营城寨下，转眼就要将那巨坑填满。
北营城墙之上念慈背手而立在城墙上，说是城墙，不如说是土木结合的产物，由于此前拉伯与雪国守军反复争夺，原来固若金汤的城寨城墙早已破败不堪，雇佣军接手后只是简单修缮，念慈很怀疑这城墙能否受住对方阵中灵术师的攻击，雪国大军压境，但艾维却并没有睡醒，而哥几个谁也不会去叫醒那个贪睡的大哥，除非他的脑壳能硬过老大的指头。其他人只道是艾维嗜睡，可念慈深知，在同镇灵兽奠海姆的生死搏斗中受伤后，艾维的身体状况已大不如前，每经历一次战斗都需要休息很久才能缓过来。艾维所受的伤是不可逆的，但关于艾维的伤情他曾特意嘱咐过念慈不要同别人说起，尤其是对何赖。
“荷儿，该你出手了。”念慈说完看了看身旁那个披着银白披风身材娇小的女人。玄甲军的老八荷赖是最早随艾维来东疆的七人之一，这七人分别是艾维、念慈、凌霄、头陀、史镜、老蝉、荷赖。虽说荷赖是个女子，但雇佣军上下没有一个人敢对其有非分之想，一来是荷赖半侧脸曾被烈焰灼伤，留有扭曲的伤疤，二来如果你不想被冻成一坨冰的话，最好不要去碰荷赖。当年晁奎曾趁着庆功之时去搂抱荷赖，被荷赖冻了一天一宿，后来艾维求情了好久荷赖才结了术，晁奎幸因皮糙肉厚没有送了性命。荷赖的父亲曾是雪国前镇北将军荷莫。两年前荷莫曾在王城会议上力挺当时的镇东将军伊文亲王而惹怒瑞安比顿，自那之后就被比顿革职软禁家中，荷莫也被释了兵权，而后不久荷莫在大都的祖宅突然失火，荷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葬生火海。传闻那夜荷宅之中惨叫声不绝，足足叫了一夜。
艾维当年生在北疆一个农户家中，年少时因力大无穷被当时的中将荷莫举荐到了军中，荷莫虽是纯种雪族，却视艾维同常人无异，亲自教他格斗之术与灵术，后来艾维果然不负荷莫所望，成为雪国最杰出的武斗灵术师。艾维在听闻荷莫以莫须有的罪名被革职后，不顾将令，率自己的一队人从北疆前线撤下来赶赴大都荷宅。当艾维回来之后发现荷宅已被焚毁，待他在一处破败木屋中发现被烧的奄奄一息荷赖时，勃然大怒。当时他虽救下了荷赖，只是荷赖因受烈火灼烤，心肺被热浪严重灼伤，当年念慈拼劲了全身解数也无法医治荷赖，念慈说只有用那镇守兽人族的灵兽奠海姆的心丹才能医好荷赖的心肺否则只能等死。那奠海姆是凉州境内唯一被发现的镇灵兽，被北疆最大的兽人族部落塞拓跋部落视为守护神。但为了救下荷赖，艾维竟然毅然北上，带着他的八百名手下孤军深入，辗转多日，长途奔袭，击杀了拓跋部落族长拓跋磊，并去到了北疆极寒之地赛尔达，寻得了那条冰霜巨龙的巢穴，经过两天两日的战斗杀死了奠海姆，取了奠海姆的心丹，此役之后随艾维征战的八百壮士只余十来人，传闻艾维受了致死的伤使得他无法长久使用灵力。后来念慈以奠海姆的心丹为引，救下了荷赖，自此以后荷赖不但灵力大增，而且能使用跟极寒之主奠海姆相似的术。镇灵兽被屠杀，外界传闻凉州境内的气运出现倒行，呈现祸乱之势。艾维冒天下之大不韪屠杀镇灵兽，不为增补灵力，亦或是获得财富，竟然只是将那宝贵之物作为药引换的一个小女性命，世人皆是不信，因此外界传闻最多的说法就是镇灵兽转世到荷莫身上，或是被封印在荷莫体内。
荷赖听命之后，一跃至空中，猛吸一口气，然后从口中突出无数冰锥。
“哈哈，小八的冰雨够他们喝一壶了。”凌霄兴奋说道。城寨上的众人看着雪国前锋被冰锥刺的东倒西歪无不兴奋。
然而卡文在阵中并未慌乱，“结阵！”他大喊着，然后跟另三个灵术师一起结阵，“雪国，守鹤！”
在雪国镇中突然升起了一座由雪的结晶灵雪凝成的雪国灵鸟的形状—守鹤。守鹤的羽毛犹如钢铁一般坚硬，一般的利器物伤不了这种灵兽。那“守鹤”伸出两个巨大的翅膀将冲锋队员护在两个翅膀之下。
“碰碰碰！”无数的冰锥扎在坚硬的由灵雪组成的羽毛上。
“可恶。”荷莫跳回城寨上，嘴角哈着丝丝寒气。
“好了荷儿，你的灵力尚不稳定，不要强来，老四，该你出场了，你剩那几只宝贵玩意儿就别藏着掖着了。”念慈看向凌霄。
凌霄无奈的摇摇头，他是真的心疼他的金色羽箭。
“既然如此，其他弟兄们可要做好准备了。”说完，手搭在弦上，往黄金羽箭倾注自己的灵力，瞄准了那“守鹤”头上，守鹤头上是被灵雪包裹着的卡文。
嗡得一声，一道剧烈的气旋吹散开来，声响之后，那锐利的金色光芒便以摧枯拉朽之势直奔守鹤。
“什么？”卡文没有料到世上还有这样骏利的羽箭，凭着他的直觉，他知道他与那三名灵术师结成的守鹤无法接下这一箭，但他无法轻易解阵，因为守鹤羽毛下是自己的士卒，因而只有硬着接下这一箭。“所有人，避让！”他朝身下的士卒大喊着。
那锐利的箭头不断在灵雪结晶上打着钻，发出刺耳轰鸣之声，突然轰得一声，“守鹤”的头被击落，随后守鹤那巨大的身形也随之垮散下来，无数巨大的灵雪结晶掉落下来，砸得军阵人仰马翻。
“卡文中将！”乔纳见卡文遇险大惊，骑着雪豹奔到卡文身落之处。这时只见从一堆灵雪结晶中缓缓伸出一只手，乔纳大喜一把将卡文从灵雪结晶中拽出。
“咳咳。”卡文吐了口血，刚才他硬接凌霄一箭，虽然那羽箭没有将他刺穿，但是他不得已解了阵，守鹤垮了，还砸伤了自己的许多兄弟。
“如此神箭，定是北疆神射手凌霄了！”卡文擦了擦嘴边的鲜血。
“当年此人在艾维帐下，没想到他也跟着那个疯子做了雇佣军。”乔纳说。
卡文看了看身边士卒，站起身来，用灌注灵力之音高喊：“不可慌乱，再结阵……”
话音未落，那南营城墙之上，已经飞来无数飞箭，有的士卒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弓箭刺穿。那三名灵术师刚刚配合卡文施展了一回大型灵术，灵力有些透支，此时也只能咬着牙，在众人头顶凝聚了一层雪盾。虽然卡文这队人马身经百战，但还是有百余人还未靠近南营城寨就倒在冲锋途中。
“可恶！”雪盾之下，卡文骂着，他并没有轻看艾维这只队伍，相反他知道艾维所统领的这只雇佣军极为难缠，外人只道是那玄甲军是一拨躲在深山里的土帽山贼，可他不仅晓得艾维的厉害，对他手底下的几个人才也很上心。他本来是想分一千人来猛攻南营，他知道即便是一千人不可能将南营攻下，他只寄希望于这一千人能拖住南营，使南营不给予燕山城支援即可，但杰尔玛的安排却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本想着由自己压阵，即使攻城的人数少了一倍也不至于吃亏，却仍未想到艾维阵中有这样多厉害的人物。他还不清楚刚刚在空中施展冰雨之人是什么来历，但他在空中已经看到城寨之上发挥号令的曾经的北疆军的军医念慈，一个艾维，加上念慈，神射手凌霄，还有能施展大范围灵术的敌方灵术师，想到这些人就够他头疼的了，而且直到现在，还未曾见艾维出现在阵中。
“看样子那晁奎虽死，却没有动摇那玄甲军的根基。”卡文在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