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的救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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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了！我几乎要欢呼出声，但外面的混乱提醒我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我轻轻推开牛棚的门，向屋外走去，外面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村庄东南角都在燃烧，火光照亮了夜空。人们在街上疯狂奔跑，但不是有序地救火，而是像在躲避什么。远处传来不似人类的嘶吼声，还有撕心裂肺的尖叫。

“救命啊！！救命啊！！”一个男人从我面前跑过，脸上满是鲜血。而他身后追着三个...东西。从衣着看应该是这个村的村民，但他们的动作扭曲不自然，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灰色，嘴角滴着暗红色的液体。

其中一个“人”扑倒了逃跑的男人，张口就咬在他的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男人抽搐几下就不动了。更恐怖的是，不到一分钟，那个被咬死的男人也开始抽搐，然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重新站了起来，加入了攻击者的行列。

丧尸。这个词自动跳进我的脑海。不可能，这又不是电影！但眼前的景象不容否认——某种病毒或疾病正在村子里蔓延，把人们变成嗜血的怪物。

我跑回李大山的家里，退回牛棚，心跳如鼓。必须逃出去，现在！趁着丧尸还没扩散到这边。我看向黄牛，它依然安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对外面的恐怖毫无反应。

“你...你不怕吗？”我轻声问，黄牛面沉似水，仿若以一种漠视的目光凝视着我。

我迅速在牛棚里搜寻可用的东西——一把镰刀，一根粗绳。走出牛棚，我屏住呼吸，贴着墙根挪向李大山的土屋。

村庄的混乱仍在继续，远处火光冲天，丧尸的嘶吼声此起彼伏。但此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找回身份证和手机。没有这些，就算逃出村子，也寸步难行。

木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她摸出从牛棚带出来的镰刀，另一只手打开了强光手电筒。光束扫过简陋的堂屋：一张掉漆的方桌，几把歪腿的凳子，墙上贴着褪色的年画，画上的财神爷笑容诡异。

身份证会在哪儿？

我蹑手蹑脚地翻找着抽屉和柜子，突然，角落里一个上锁的小木箱引起了她的注意。箱子不大，却钉着铁皮，锁头锈迹斑斑。

“妈的……”我咬牙，举起镰刀狠狠劈向锁头。

咣！咣！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生怕引来丧尸。第三下，锁终于断裂。

掀开箱盖的瞬间，我的呼吸一滞——身份证、学生证，还有手机，全在里面。

手机已经没电了，但身份证完好无损。她颤抖着手指抚过证件上自己的照片，那是三个月前拍的，那时候还扎着马尾辫，笑容明亮得刺眼。

“畜生……”我低声咒骂，把证件塞进贴身口袋。

正要转身离开，余光却瞥见箱底还有东西——一沓火车票。

我捡起来一看，全是从省城到附近县城的往返票，时间跨度两年，票根上沾着污渍，有些还带着暗红的指印。

这些是……拐卖路线？

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我突然明白了，李大山根本不是什么“老实光棍”，而是个专门参与拐卖的老手

拿起椅子上的一件旧外套。穿上外套遮掩身形，虽然它散发着汗臭和烟味，让我作呕，但总比没有强....

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拖沓而沉重。

晓雨猛地关上手电筒，贴着墙一动不动。

吱呀——

门被推开了。

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口，脖子歪成诡异的角度，下巴滴着黑血———是李大山的母亲，她已经变成了丧尸。

老太婆浑浊的眼珠转动着，突然抽了抽鼻子，朝陈冬月藏身的角落蹒跚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