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张仪顺利讨地,赢驷赶回秦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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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张仪闭嘴,给魏王留些面子。

张仪抿了抿嘴,有些不高兴:“惠相,这可和你说的不一样啊。”

他看了看惠施又看了看魏王,脸上明明写着几个大字:你们俩在这给我唱双簧,耍我玩呢。

惠施张了张嘴,百口莫辩。只能抓紧魏王的胳膊,苦口婆心劝道:“大王~”

“罢了。”魏王将心中的痛全部压下,示意宫侍:“拿玉玺。”

“诺。”

魏王抬着玉玺置于绢布上,身体微微颤抖。

他执掌玉玺几十个春秋,从没有哪一刻像今日一般觉得这玉玺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张仪看魏王半天不动,跪下靠近魏王:“大王,张某来帮你。”

他将手放在魏王手上,一提,就将玉玺提了起来。

张仪拼命压着往上翘的嘴角,看着留在绢布上的红印子,又“顺手”将笔放在魏王手上。

“还请大王签字。”

魏王僵硬着转头看向张仪。

张仪朝着他露出恭敬一笑。

魏王只觉得喉咙阵阵血腥气险些要压不住,他僵硬着转头,在绢布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才提起笔,地上的绢布便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张仪心满意足将绢布折好放于胸前衣服内,拱手行礼,然后挥一挥手,使臣连忙将地图卷起,抬上。

不过眨眼功夫,秦国使臣走的干干净净,大殿上没有留下丝毫物件。

“大王?”惠施看向呆呆蹲在地上的魏王,有些担忧。

“噗!”魏王终于将口中压抑的鲜血吐出,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大王!”

惠施惊呼一声。

这可不能晕呀,那送给天子的奏疏还需您签字啊!

我的老天爷!

魏国朝堂乱成一锅粥。

*

赢驷风雨兼程,一路几乎都不曾歇息,生生将归秦的时间压缩了三分之一,终于在第八日午时回到了王宫。

赢疾接到宣召入宫时,赢驷正沐浴完坐在理政堂垂眸看着魏人闹事的卷宗。

见赢驷头发湿润泛着雾气,赢疾哑然,皱眉道:"王兄是否还未用饭食?"

他细细琢磨了一番,从接到赢驷归秦的消息到入宫,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时辰。

想来,自家这位王兄,没用饭。

"无妨,先说正事。"赢驷指着对面的位置:"坐。"

"王兄。"赢疾有些无奈:"朝政是处理不完了,再急的事也需吃饭。"

见赢驷坐在桌案后不挪身,赢疾叹了口气,他知道赢驷脾气倔,是说不动的,只得坐下:"那臣弟就长话短说。"

"这件事说起来还与魏嗣有关。

是魏嗣暗中设局,在酒肆挑起魏人与秦人的矛盾,恰巧公孙衍也在那店喝酒,就出手制止事态,但宗室中那些纨绔子弟咽不下那口气,当着公孙衍的面杀了一个魏人。

然后事情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赢疾公私分明,说起正事来,他敛了神色。给赢驷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怕赢驷不认识魏嗣,他还解释道:"君上想来也有印象,就是被魏国送来秦国为质的公子嗣。"

赢驷点了点头,眯起眼睛,这魏国质子自来秦国后一直安分守己,若不是张仪传回来的奏疏中提到魏王想要迎他归国,他险些快要忘了这人了。

此事竟然与他有关?

赢驷眸光一沉:"倒是个能隐忍的人。"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人设计这么一出的目的。

他将茶端在手中,茶水碧绿澄清,荡漾出回旋的圆圈,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事情发生后,他是不是私下去见了公孙衍。"

赢疾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晦暗:"自河西之战龙贾死后,公孙先生情绪就有些不大对,又经历这事,臣弟怕。。。"

赢驷脑海中本能响起几月前陈曦和的心声。

【秦国怕是留不住公孙衍啊】

还真是一语成谶,他连大良造都许给了他,却换不来他对秦国的绝对忠诚。

惋惜吗?

有的。

如果没有遇到陈曦和,他可能会觉得失去这样一位能臣是大秦的损失,但他早就听到陈曦和的心声,有了心理准备。

况且,他这秦王能给公孙衍的都给他了。

若最后还是留不住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觉得商鞅、公孙衍、张仪如何?"

赢疾一愣,自商鞅被处以车裂后,赢驷就一直回避商鞅这个人,这还是第一次在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君上以为如何?"赢疾试探道。

赢驷低头抿了口茶,呼出白雾,笑骂:"这世上竟然也有严君你不敢直言的事情?倒是稀奇。"

"这世上之人,无非分为皮与骨。"赢疾心中有了谱,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侃侃而谈:"张仪,魏皮秦骨,滑不溜秋,但为人却坦荡。

他能将这世间大多数事情看淡,求官求名求利,都明明白白放置在君上面前,是个世俗的聪明人。"

"公孙衍,秦皮魏骨,这人身上有太多负累,他想求官求利,但却又放不下世俗之人对他的看法。

他想求一伯乐,想全君上对他的知遇之恩,但却又放不下龙贾对他的授业恩情。

是一个有才且重情之人,但却不适合做官,但君上也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是难得帅才,稍加劝慰,想来,他定会明白君上的用心良苦。"

赢驷听到这,哼笑一声,若真能靠劝慰解事,也不会出现这档子事了。

"至于商鞅。"赢疾停顿稍许,叹了口气:"他本是魏人,来秦国后脱胎换骨,变成秦皮秦骨。

难得的是,这人本事与手腕均不缺,但不懂得进退之道,算是个大事面前糊涂的明白人。"

说到这,赢疾打量了赢驷的神色,小心翼翼安慰:"其实,王兄不必太过介怀。

公父早有了杀他之心,而商鞅想来自己也是知道他那变法路走到最后会必死无疑的。"

必死无疑?

是的。

他自接到传位诏书那一刻,就知道,这是父王给他的任务。

其他公子会不会对商鞅动手,父王也许不确定,但他的性格必定是会对商鞅出手的。

因为,他永远自傲。

这大秦姓赢,而不是姓商。

赢驷垂眸掩盖住眸中的情绪,自厌地低笑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将茶杯放下:"那犯事的宗室如今在哪?"

"还在大牢。"

"魏嗣,这人,派人暗中监视着,必要时帮他一把。

寡人不想在河西之地回归这样要紧的节点又横生枝节。"

"诺。"

"去将宗室那些老臣宣入宫。"

赢驷垂眸敲了敲桌子,起身看向赢疾,语调懒散:"有些人,是该帮他们紧紧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