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节外生枝的假期之旅(7-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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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太太也跟在后面跑了过来,她急切地对林先生说:“快,想办法把车开出来。大婶的病情很紧急,要马上送医院!”
“好!”林先生说完看看李村长。李村长尴尬地挠挠头,林先生一挥手说:“事不宜迟,快动手吧!”
于是,林先生指导那些村民,在车轮下面垫上木板,前后都有人用绳子拴好。林先生跳上汽车,加大油门。大家一起用力,连拉带拽。一声轰鸣,汽车终于摆脱困境。
“快走,到村长家!”林太太说着,先上了汽车,她让李村长也上来,李村长还在为刚才的事不好意思,林先生冲他点点头,说:“上来吧,救人要紧!”
李村长上了车,从车窗里探出头叮嘱几个村民:“你们快找去些好木板,马上把桥面铺好,要快!”
汽车沿着不平的山路爬上坡,径直开到位于半山腰的村长家大门口。
村长家的院落非常宽敞,长长的围墙环绕着几间普通的平房。
有几个年轻人抬着担架从屋里出来。担架上躺着个老太太,双目紧闭,身上盖着被子。
林先生打开车门,大家把老人小心地抬上车安顿好。车厢狭窄,林太太只能侧着身照顾病人,她对李村长说:“你坐前面!”
李村长刚坐上去,他媳妇手里拿着个红布包跑出来,为难地说:“家里就这点块钱了,都拿去吧。”
李村长接过包打开,里面只有几张百元钞票,他看看林太太,红着脸问:“这,够用吗?”
林先生在旁边说:“钱你不用担心,我们有。”说完,一打方向盘,汽车开了出去。
村口小桥处,桥面已经被村里的木匠用最快的速度临时修补好。看见汽车过来,林聪迎上去,林先生刹住车对他说:“我们现在去医院,车里坐不下,你在这里等着吧。”
林太太从车窗里把林聪的背包递给他,叮嘱道:“我们很快就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许乱跑。”
林聪十分自信地说:“放心吧,妈妈。”
李村长从车窗探出身子来,吩咐道:“二歪嘴,我们现在去医院,你给我照顾好这孩子。他是我们的贵客,听见没有?要是出啥差错我拿你是问!”
二歪嘴点头哈腰地说:“对对对,他是我们的贵客,请村长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
山娃一只手搂着林聪的肩膀,对林太太说:“阿姨,有我和他在一起,您就放心吧。”
林太太高兴地点点头。林先生开着车非常小心地过了临时铺就的桥面,沿着道路疾驰而去。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二歪嘴换了一副笑容,走到林聪面前说:“小兄弟,你现在可是贵客。走吧,我陪你到村里溜溜。想玩什么尽管说,打鸟、钓鱼、逮蛤蟆,咱都是行家。”
“不用你陪了,我和山娃在一起就行。”林聪说。
“贵客不喜欢你怎么办?”山娃以嘲笑的口吻对二歪嘴说。
“那好吧,”二歪嘴无可奈何但也巴不得这样,“你小子给我好好招待客人,要是出了问题,村长怎么罚我,我就怎么收拾你!记着中午带他到村长家吃饭。”
山娃没搭理二歪嘴,拉着林聪走开了。
两个孩子沿着山路往上走。林聪从包里拿出遮阳帽戴上,山娃则用树枝编了个简易的草帽。山娃个子比林聪高出多半头,身体浑圆结实,头发短短的,乌黑发亮,圆脸蛋上透着红润,一看就是个朴实的乡村少年。两人高兴地说笑着,早已经成为好朋友。
他们一起爬上一座小山,山顶上稀稀拉拉长着一些小松树,地面绿草如茵。
林聪一见这般景色,城市里哪寻得着,欢喜地不得了,立刻像刚放出栏的小马撒起欢儿来,先是围着小树尽情地疯跑,接着翻了几个跟头,最后干脆打了两个滚儿,才意犹未尽地坐起来。山娃被他的兴奋劲儿感染,也跟着欢闹了一番。
两人坐在草地上向远处张望,这里地势较高,整个村落都看得清楚。
“哪个是你家?”林聪问。
“就在那里。”山娃指着一个地方说,摘下脖子上的弹弓射出一粒石子。
林聪顺着他指的地方隐约看见一处院落,又问:“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只有我自己。”
“你自己?”林聪颇为不解,“为什么?”
“我是个孤儿。”山娃拔下一棵小草,捻在手里,低着头说,“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去外面打工,不幸遇到事故都死了,我只能跟奶奶相依为命。后来奶奶去世了,其他的亲戚也相继离开这里,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看我可怜,村长让村里各家轮流照顾我,供我吃穿,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我看村长对你挺好的,你那样冒犯他,他也不说你。”
“村长没有儿子,只有俩女儿,正好我也姓李,所以想认我当儿子,可我还没答应他呢。”
“那个二歪嘴是村长亲戚吗?”
“不是,他不过是想巴结村长好仗势欺人。”
沉默了一会儿,林聪又问:“你今年多大了?在上学吗?”
“我十四岁了。村里原来有个学校,从外面请的老师教我们。可后来学生太少了,家长都想让孩子回家帮着干活挣钱,没几个愿意来上学,老师也嫌条件艰苦就走了。我只能转到邻近的村子去上学,要走好远的山路,所以我时常住在学校里不回来。”
“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好好学习,以后到大城市去读书,多学本事,将来回到村里帮乡亲们都富起来,过上好日子,报答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真有志气!”林聪十分钦佩这个山里娃,“你就是长通村未来的希望啊。其实这里的条件很不错,我看贫困的主要原因就是与外面的隔绝,道路不通怎么能发展呢?你们应该先把路修好才行。”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原来村口还曾经树个牌子写着‘要想富,先修路’,可村里根本没有钱啊。”山娃失望地讲述,“更麻烦的是,有些人很迷信。以前通往后山的路总是塌方,来往的车辆也总出事故,他们说这是修路破坏了风水,打扰了山神的安宁,山神要报复过路人。所以那里渐渐地没人敢走,最后谁也不再提修路这件事了。”
“原来是这样,”林聪点点头说,“走,咱们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