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竞标暗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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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夏天来得早,五月末的会议室却冷得像冰窖。林疏月坐在长桌末端,手里攥着一叠设计稿,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白。今天是沈氏集团新项目的竞标会,她作为助理参与了核心方案的设计——一座融合古典与现代的商业综合体。她花了整整三个月,熬夜改了无数版草图,甚至连人物肖像都画不好,只为让这份方案完美无瑕。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沈砚舟居中而坐,西装笔挺,眼神如刀。他身旁的助理翻开投影,屏幕上赫然是疏月熬夜赶出的设计图。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介绍,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抢先响起。

“各位,这套方案是我团队的心血,灵感源于南城老宅的玫瑰花窗……”说话的是她的同事周琳,入职五年的“老将”,平时没少给她使绊子。疏月愣住了,血液直冲脑门。她明明昨晚才把最终版发给项目组,怎么会变成周琳的“心血”?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这不是你的设计,是我做的!”全场目光齐刷刷转向她,周琳却笑得从容:“疏月,你只是助理,帮我整理资料而已,怎么好意思说是你的?”

疏月咬紧牙关,手指不自觉摸向胸前的玫瑰胸针,像在寻找支撑。她看向沈砚舟,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可他只是低头翻阅文件,连眼皮都没抬,冷淡得像个旁观者。会议室里窃窃私语此起彼伏,有人低笑,有人摇头,疏月觉得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台上。

“证据呢?”沈砚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带温度,“空口无凭,会议不是吵架的地方。”疏月心一沉,她昨晚发邮件时忘了备份,平板又在工地摔坏,所有的草图和记录都在周琳手里。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周琳趁机补刀:“沈总说得对,疏月可能是太想表现了吧。”她语气轻飘飘,却像刀子一样扎进疏月心里。沈砚舟没再说话,只是挥手示意继续,投影翻到下一页,疏月的设计被冠上别人的名字,堂而皇之地展示。

散会后,疏月一个人留在会议室,盯着桌上的设计稿发呆。她的手指在纸上摩挲,画中那扇玫瑰花窗是她最得意的部分,灵感来自儿时模糊的记忆——一场大火,一扇碎裂的花窗。可现在,它成了别人的功劳。她低头看向胸针,金属花瓣冰凉,像在嘲笑她的无力。

“还不走?”门口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疏月抬头,沈砚舟站在那里,手里转着那只银质打火机。他没进门,只是靠着门框,眼神扫过她,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疏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沈总,你相信那是我设计的吗?”她知道这个问题很蠢,可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沈砚舟停下手里的动作,打火机发出“咔哒”一声脆响。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嘲讽:“我只相信证据。”说完,他转身离开,西装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疏月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她知道,沈砚舟没义务帮她,可他的冷漠还是让她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她拿起设计稿,目光落在花窗上,忽然想起昨晚画草图时,她试着勾勒一个人的肖像,却怎么也画不好眉眼。那模糊的轮廓,像极了沈砚舟冷峻的脸。

晚上,疏月回到公寓,桌上还放着那枚玫瑰胸针。她打开电脑,试图找回邮件记录,可邮箱里空空如也。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周琳得意的笑和沈砚舟冷淡的眼神。她不甘心,可现实像一堵墙,把她死死挡住。

手机忽然震动,是老张发来的消息:“疏月,听说你今天在会上跟人吵起来了?小心点,周琳那女人不好惹。”疏月苦笑,回了个“谢谢”,然后关了屏幕。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南城的夜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她低头看向胸针,凹痕在月光下更明显,像在暗示什么。

与此同时,沈氏大厦顶楼,沈砚舟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助理敲门进来,低声道:“沈总,竞标的事查了,周琳的方案确实有问题,草图时间戳对不上。”

沈砚舟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那助理呢?”助理顿了顿:“林疏月?她没证据,估计是被人坑了。”

沈砚舟没说话,只是转过打火机,指尖摩挲着刻字。他想起会议上那双倔强的眼睛,和胸前那枚奇怪的玫瑰胸针。助理试探着问:“要不要帮她澄清?”他冷笑一声:“她自己搞不定,怪谁?”助理没再多说,默默退下。

房间安静下来,沈砚舟点燃一支烟,火光映出他深邃的眼眸。他低头看向打火机,刻字模糊却熟悉,像一道解不开的谜。他忽然想起母亲去世前,手中也握着一枚类似的胸针,可那记忆太遥远,早已被时间埋葬。

窗外,夜色渐深。疏月和沈砚舟,一个在逼仄的公寓,一个在高耸的大厦,却都在无意间触碰到了命运的边缘。玫瑰胸针和银质打火机,静静躺在各自的世界,像两颗种子,等待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