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石门秘事，临险象环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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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tt-title">第4章 探石门秘事，临险象环生

松烟墨气裹着青铜锈味在甬道里翻滚，卜凡食指无意识摩挲着石门上突起的鸾鸟衔环纹。

那些被他摩挲过的地方逐渐透出暗红微光，像母亲妆奁暗格中珍藏的珊瑚璎珞坠子，在黑暗里洇着血似的暖意。

&#34；兑位对应惊门。&#34；薄萱突然扯住郝柔的云纹披帛，指尖戳着对方锁骨间若隐若现的血月印记，&#34；但卦象里有三个变爻，这个缺口不该是单解——&#34；

话音未落，甄婉腰间的青玉禁步突然发出裂帛声。

八十一粒玉珠迸溅在龟甲纹石阶上，每一粒落点都恰好嵌进砖缝里的朱砂卦象。

苏瑶慌忙护住装着桂花糖的荷包，袖口金线绣的缠枝莲却勾住了石门上新凝结的青铜镇魂铃。

&#34；别碰！&#34；

卜凡的警告迟了半息。

苏瑶吃痛缩手时，三枚铜铃已经叮当坠地。

原本蛰伏在石门凹槽里的墨汁突然活过来似的，顺着砖缝蜿蜒成扭曲的篆字。

那些字形既像《洗冤录》里记载的仵作暗语，又似他幼时在父亲书房见过的刑部密档。

郝柔突然捂住后颈闷哼出声。

原本振翅欲飞的鸾鸟纹此刻化作赤金锁链，顺着她瓷白的脖颈爬上耳垂。

薄萱抓起掉落在地的银簪划破掌心，将血抹在石门的巽位：&#34；兑为泽，巽为风，风泽中孚当应验在——&#34；

&#34；寅时三刻。&#34；卜凡突然开口，指尖点着那些墨汁篆字末尾的漏刻标记。

他八岁那年蜷缩在书房立柜里，透过樟木缝隙看到的凶手皮靴，沾着的正是这个时辰的夜露。

石壁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钝响，原本平铺在甬道里的星斗图突然立体起来。

二十八宿的青铜星官从砖缝里浮凸而出，苏瑶怀里的桂花糖荷包被贪狼星官的长戟挑破，糖块滚落在危宿方位的凹槽里，瞬间融成琥珀色的粘液。

&#34；退到震位！&#34；卜凡扯过郝柔的披帛缠住手腕，就着尚未凝固的糖液在石门写下&#34；雷水解&#34；卦象。

松烟墨气突然暴涨，将众人笼进带着檀香味的雾障里。

薄萱趁机将银簪插进石门的鬼宿方位，簪头镶嵌的明月珰恰好卡住正在转动的青铜齿轮。

甄婉突然按住心口踉跄半步，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泛起诡异青芒：&#34；那些墨汁...在模仿我们的心跳。&#34；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石门上的篆字果然正随着众人脉搏起伏变换笔画，渐渐拼凑出&#34；葬玉&#34；、&#34；归尘&#34；等不祥字眼。

卜凡后槽牙咬得生疼。

父亲书房那场大火里，母亲确实将半块鸾鸟玉佩塞进他手心，而此刻石门中央的鸾鸟衔环图案，正缓缓张开衔着的那枚玉环——环中阴刻的，赫然是刑部大牢特制的罪人黥面纹样。

&#34；不是卦阵。&#34；他喉间泛起血腥味，指腹抚过玉环边缘细若发丝的刻痕，&#34；这是...刑部十三司的连环局。&#34；

仿佛回应他的低语，石门两侧突然裂开无数细缝。

漆黑的藤蔓裹挟着碎瓷片喷涌而出，那些瓷片边缘泛着熟悉的钧窑紫红斑——与当年凶手留在卜府血案现场的碎瓷如出一辙。

苏瑶的惊呼被藤蔓割裂成断续的颤音。

她发间插着的累丝金凤坠进藤蔓丛中，瞬间被绞成闪着金粉的碎屑。

郝柔的披帛在巽位缠成茧状，锁骨间的血月印记却开始渗出金红液体，将扑向薄萱的藤蔓灼出焦痕。

&#34；别用血！&#34；卜凡劈手打落甄婉正要划向腕间的银簪，燧石擦过石门迸发的火星突然凝在半空。

那些火星映出他们扭曲变形的倒影，每个影子的心口都缀着枚青铜铃铛。

铃舌摆动的频率，正与石门篆字变幻的速度完全一致。

薄萱突然抢过苏瑶的桂花糖抛向离位。

糖块在触地瞬间爆开成萤火虫般的青焰，照亮石门底部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根本不是符文，而是无数缩微的验尸格目，每行小字末尾都按着卜凡父亲的朱砂指印。

藤蔓缠上郝柔脚踝的刹那，卜凡看清某条格目里&#34；锁骨月牙痕&#34；的字样。

童年记忆如利刃劈开迷雾，他终于读懂石门卦象里藏着的恶毒机巧——这根本不是解密游戏，而是凶手早在十年前就布下的因果陷阱。

&#34；抓紧星官戟头！&#34；

卜凡的吼声惊醒了即将被藤蔓拖走的薄萱。

当众人指尖同时触到青铜星兵的瞬间，石门上的鸾鸟衔环突然发出裂帛之音。

无数青铜铃铛从卦象里挣脱出来，铃舌竟是蘸着朱砂的验尸银针，暴雨般射向当年凶手离开的方向。

（续写部分）

卜凡的指节在青铜星官戟头上擦出火星，那些映在石壁上的扭曲倒影突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呜咽。

他注意到藤蔓在扑向郝柔锁骨血月印记时总会迟滞半息，碎瓷片刮擦地面的轨迹隐约构成六十四卦方圆图。

&#34；苏瑶！

坎位糖渍！&#34；卜凡扯断腰间缠着验尸格目的麻绳抛向空中，绳结上浸染的朱砂突然在巽位燃起青烟。

苏瑶慌忙摸出荷包里最后一粒桂花糖，糖块脱手的刹那被藤蔓绞成齑粉，琥珀色的糖液恰好渗进石阶上&#34；水火未济&#34；的卦象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