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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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甚好。一早起来的方芷念也因为这天气心情开阔了许多。吃罢早饭，禀了长辈，便带着元淳出了方府。本想着带着七妹方葵灵一起出去，奈何昨日她受到了惊吓，有些不舒服。

坐在马车上，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集市，她今日主要是要去东市的书馆。前几日看到一本游记，只有上本，怎么也找不到下本。方芷念便决定去临原城最大的书馆看下有没有下本。马车停靠在书馆门口，方芷念下车，在偌大的书管内，三三两两的站着挑选着书籍的才子佳人。书馆分门别类的功夫做的很好，方芷念稍一询问想要买的书籍，便有小童利索地找了出来。方芷念拿到期盼已久的下册，满意至极，自己又随意逛了逛，挑选了几本感兴趣的一并付了银子。书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是都是负担的起的，故此书馆还特意僻了一块地方，放着桌椅，供所有人借阅。借阅费比购买费便宜很多，很多家境一般的子弟，都来此看书。

出来书馆，方芷念抬头看了下天，坐上马车，“元淳，今日难得出来，午膳我们在外面用吧。你知道有什么好吃的酒楼吗？”

“六小姐，咱临原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当属聚贤楼，那酒楼的包厢提前好几天都会被预定完，城里达官贵人吃饭、宴客都是首选聚贤楼的。若是我们现在前去，恐怕早已满座。”

“生意倒是好，还有没有小一点，有位置的？”方芷念笑着戏谑道。

元淳没有听出来，接着回答道，“有啊，西市有一家叫鱼羊小馆的，听别人说也是不错的。只是离着蛮远的。”

“鱼羊小馆？名字倒是不错。远点没关系，今日反正没什么要事，就当放松放松，去吃吃看看。”

“吁。”去往鱼羊小馆的路上，车夫突然停下了马车，马车里的方芷念和元淳一阵不稳，好在稳住了，没有伤到哪里。

“老刘，怎么回事？”元淳掀开帘子，问道。

“回六小姐，前面突然有人窜出来，在拉扯。”

元淳眼尖，一眼看到那几人之中，有一个小孩子面无血色，正是昨日从戏台上摔下来的那位。方芷念刚缓过神来，元淳放下帘子，俯到方芷念身边说道，“怕是昨日那个摔下来的小孩情况不好，戏班子不想砸钱进去，就把人送回家了。”方芷念顺着缝隙看向不远处争执的几人，那小孩面色苍白，头上还缠着纱布，渗出的血迹已经凝固变黑，看着有些渗人。远远地就看到有一个妇人拉着那小孩，往戏班门口一跪，就开始了她的哭爹喊娘。无非就是她孩子是戏班的人，昨日跟随戏班去唱戏，没成想竟是这样回来，而戏班竟对此不闻不问，直接将人送回家里。家里还有好几个孩子，早已揭不开锅之类的，根本看不起病。

那小孩看上去很是虚弱，依靠在妇人身边，静静地听着妇人的哭喊，倒是一句不发。眼里早已是绝望的神情。他怕是早已知道自己或许活不过几日。现在只是被母亲利用，想要再讹戏班的钱，而那钱并不会给自己看病。但是人家班主怎么说也是见惯了世事，一点也不惧怕。晃荡一声，把大门一关。妇人见此，哭嚎声更大了，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丝毫不影响她的发挥。

“哎，那小孩也是可怜啊。”元淳不由地感叹道。

方芷念撩起帘子，拿出银子给车夫，吩咐道，“老刘，你出面去把那个小孩买下来，记得把他的卖身契拿过来。”听此，老刘和元淳一阵惊讶，但他们都没有说出口，主人家的吩咐，照做就是了。

不到一刻钟，老刘领着孩子回来了，他把孩子抱上了马车，顺便把卖身契交给了方芷念。小孩子怯怯地坐在了一旁，不敢拿正眼去看，低着头。方芷念看了一下卖身契，便交给元淳保管起来，“老刘，先去下最近的医馆。”

“是，小姐。”前方的人群也散了，被堵住的路也通畅开来。那妇人手里拿着银子，转身走的时候，还不时地看向这边马车。

老刘带着小虎去医馆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开了几幅内伤的药便出来了。马车重新上路的时候时辰也不早了，早已过了午膳的时间。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回到车上的小虎，对着方芷念便跪了下去。

“你起来吧。刚刚元淳也跟你说了方府的基本情况，以后机灵点就行了。我也不让你入奴籍，以后还了我的十两银子，到时候我就把卖身契还给你。”

“多谢六小姐的大恩大德，小虎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