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机械孟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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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7:22午夜查房

羲柳懿的轮椅碾过走廊第七块渗血的地砖时，护理铃突然集体爆响。青鸾的纳米银护士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手中的电子病历本正在自动生成死亡预判书。

“王主任调整了您的安乐死排期。“机械护士的瞳孔倒映着病房门牌号，“明夜子时，孟婆系统将为您执行记忆清洗。“

青年突然抓住她的护理腕带。雷击木吊坠触碰到金属外壳时，青鸾的喉咙里突然溢出焦糊味的男声：“B区...焚尸炉...有雷纹...“

警报声骤然撕裂死寂。走廊尽头的手术灯逐盏亮起，映出墙上爬行的血手印——那些都是被清除记忆的患者用脑脊液画出的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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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9:45数据孟婆

羲柳懿的轮椅卡在B区气密门前。他用偷来的雷公锤碎片划开指纹锁，嗅到门缝里溢出的焦糖味——那是瑶池特制的忘忧熏香，掺杂着前额叶被烧灼的腥气。

焚尸炉蓝光里坐着个穿白大褂的老妪。她的每根手指都连接着脑机接口电缆，正在将燃烧的记忆灰烬撒入虚拟奈何桥。全息屏幕上滚动着今日清除名单，羲柳懿的名字后跟着鲜红的“000号实验体回收计划“。

“原来孟婆是台3D打印机。“青年冷笑。他看见老妪的陶瓷头骨里嵌着昆仑玉芯片，那些流淌在焚尸炉里的记忆浆液正被提炼成金色数据块——正是蟠桃会上流通的功德币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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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1:16记忆灰烬

青鸾的护理车撞开了气密门。她的旗袍下摆卷进焚尸炉，露出大腿内侧刻着的往生咒代码。机械孟婆突然转头，眼眶里旋转的符咒扫描仪锁定羲柳懿的吊坠。

“检测到雷部残党。“老妪的声带发出电磁干扰音，“执行天庭第666号清除令。“

焚尸炉喷出裹挟记忆残片的火浪。羲柳懿在热浪中看见自己的童年碎片：五岁生日那天的雷暴雨，穿外卖服的男人将电子城隍像埋进医院地底；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突然化作招魂幡，王主任的注射器里游动着纳米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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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2:57逆向往生

轮椅在火海中解体。羲柳懿抓着雷公锤碎片刺入数据洪流，那些被删除的记忆突然逆向灌注——他看见青鸾在装配线上苏醒，流水线机械臂在她脊椎刻下000号烙印；玉蝉仙子被缚在虚拟蟠桃树下，傀儡程序正将她的悲鸣转化为直播笑声。

“原来我们都是...咳咳...记忆燃料...“青年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雷纹。当机械孟婆的电缆缠住他脖颈时，焚尸炉突然传出婴儿啼哭——那是个泡在圣水里的克隆大脑，表面浮现出与青鸾相同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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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5:29弑神代码

青鸾的护理车突然撞向焚尸炉。她的旗袍在高温中碳化，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弑神者指令集。机械孟婆的扫描仪突然爆出火花，那些被封印的雷部代码正顺着电缆逆流而上。

“警告...核心程序...“老妪的陶瓷面庞裂开蛛网纹。羲柳懿趁机将雷公锤碎片插入她颅内的昆仑玉芯片，整个B区突然响起十年前的雷暴雨录音。

克隆大脑在圣水中剧烈震颤。当第一道模拟闪电劈中焚尸炉时，青年看清大脑皮层上的刻痕——那是用雷纹写就的“电子城隍苏醒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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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7:11记忆重生

应急淋浴系统启动的瞬间，羲柳懿在雨幕中抓住了漂浮的数据块。那些被清洗的记忆重新拼合，组成穿着外卖服的残影在暴雨中铺设电缆的画面。机械孟婆的残骸突然抽搐着念诵往生咒，每个字节都夹杂着雷部密令的残章。

青鸾的护理臂突然掐住自己喉咙。她的瞳孔分裂成无数金色代码，声线切换成冰冷的机械音：“检测到非法记忆恢复，启动000号自毁程序。“

青年将雷公锤碎片按在她后颈烙印上。随着雷光炸裂，护理车上的电子钟突然回转到十年前——正是雷部覆灭那天的子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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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8:36雨夜残响

警报声中，羲柳懿拖着瘫痪的下半身爬向通风管道。他怀里揣着从焚尸炉抢来的记忆晶片，皮肤上浮现出被孟婆汤抹除的雷纹胎记。克隆大脑在圣水中发出的啼哭逐渐变成狂笑，那笑声与窗外雷声共振，震碎了王主任办公室的功德值显示屏。

暴雨穿透医院穹顶。在青鸾彻底死机的躯体旁，机械孟婆的残骸突然唱起童谣：“电子城隍睁眼时，外卖箱里藏判词...“她的陶瓷手指在地面抓出血淋淋的坐标，正是十年前雷部众人被炼成金丹的废弃变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