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早知道听阿旺的就好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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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喝了点地瓜烧,整个人已经有点迷迷瞪瞪的张会计。

这一下,是真的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尿了。

成千上万只耗子,并且不是像往常那样见了人就跑的。

反而结成了老鼠大军,所过之处,密密麻麻,见什么咬什么,吃什么。

“啊!救命……救命啊!鼠灾……鼠灾真的来了……”

屁滚尿流的张会计,立马爬起来,转身就往家跑。

一边跑,他一边大叫着,内心完全被恐惧所占据。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老鼠。

也没有见过,老鼠竟然可以凶成这样。

他一口气的跑回自己家,媳妇和老娘都在炕上,吃着煎蛋和烙饼,也算得上是过年过节不错的伙食了。

一个儿子十二岁,刚刚吃饱睡下。

一个女儿七岁,也在一旁啃着烙饼。

她们见张德彪这慌不择路地跑回家来,并且是一回家就立马将门给完全锁死,就都纷纷奇怪了起来。

“彪子,你这是干啥了呢?咋裤裆是湿的呢?马尿喝多,尿裤了?”

媳妇嘴里嚼着烙饼,笑着问道。

“哈哈!爹尿裤子了。真好笑,爹这么大的人,竟然也会尿裤子。”

女儿立马拍手叫好了起来。

可是,张德彪却是一脸的恐惧,回到家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他愣愣地走到了炕前,喘着粗气,两只眼睛却是瞪得愣直。

“娘!你快来看,彪子这是怎么了?”

“阿奶……我爹这是不是中邪了啊!咋嘴唇一直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娘俩看到张德彪这样子,立马也被吓了一大跳。

毕竟这里是老东北,还是流传着很多中邪和大仙的传说的。

像张德彪目前的状态,的确是非常像某种东西缠上身后,中邪的感觉。

张母见状也是大叫不好,囔囔道:“不得了!彪子肯定是被什么东西跟着回家了。

快!快去搞点金汁来,给他去去邪……”

“啥是金汁啊!金子融化后的汁水么?

娘!咱家哪有什么金子啊!银元倒有两块,用那个可以不?”

张德彪媳妇一脸疑惑地问道。

“金汁你都不知道?你这傻娘们。

去!把你屋那马桶给端过来,里面的就是金汁,最好是屎尿混在一起的。”

张母瞪了媳妇一眼,然后着急催道,“还不赶紧去?”

“啊!屎尿就是金汁啊!好好好……我马上去搞……”

媳妇也不敢耽误,立马下炕,跑到里屋去,把方便用的马桶给端了出来。

但是,当她捏着鼻子低头一看的时候,却是愣住了,无奈地朝着张母喊道:

“不好办啊!娘!这金汁全都已经冻上了,这怎么弄出来啊?”

“拿柴刀敲一些下来,放锅里煮,煮化了端过来。快点!”

张母立马叫道。

“啊?娘!这可是……可是屎和尿啊!

真的要放到咱的锅里煮?而且,你这煮了是要给……给彪子吃不成?”媳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

“废话那么多,赶紧的。我已经看到,那东西就趴在彪子的身上。”

张母狠狠地催了一下,媳妇才不情愿地赶紧,用柴刀敲了一整块,放到了煮饭的锅里。

正好,这时灶上的火都还没有灭,金汁块放进锅里后马上就融化了。

但是嘛!

融化以后,那个味道,立马就飘满整个屋子。

“好臭啊!阿奶啊!娘这是在煮屎……臭死了……”

张家小女儿捂着鼻子,无比嫌弃地说道,“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吃那个锅煮的饭了。”

“傻闺女!这是在给你爹煮辟邪的药,你等着看,一会你爹喝了金汁,保管就恢复神智过来。”

张母经验非常老道地说道。

毕竟,她年纪这么大,从小时候起,就亲眼见过不少这种中邪的情况。

此时她也很庆幸,自己的那些经验派上了用场,不然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救自己的儿子了。

“娘!金汁来了……现在……怎么喂给彪子啊!”

张家媳妇都快要被熏晕过去了,她一只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端着热气腾腾的金汁,走到了外面房间的炕旁。

张母指了一下张德彪的嘴巴,说道:“你先试试看,能不能用勺给喂进去。”

“呀!娘要给爹喂屎吃么?哎呀!太恶心了,太臭了……”

小女儿惊得大叫了起来,然后看到她娘勺子里那黄澄澄的汁水,立马就呕了一声,吐了起来。

这臭味和动静,也将睡着的张家儿子张小峰给吵醒了过来。

“啊!好臭啊!阿奶,是你还是妹妹拉屎在床上了么?”

张小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立马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最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自己的母亲,正端着一碗……好像是加热后的屎尿,臭得让人想吐的金色液体,正朝着爹的嘴巴里喂去。

“娘!那干嘛啊!喂爹吃的是啥啊?是屎么?”

张小峰立马叫了起来。

“你爹中邪了!这是金汁,治邪的。”

张母皱眉解释道。

而张家媳妇却用勺子怎么都没办法,将金汁给喂进去。

就在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张母发话了。

“赶紧的!你先喝一口,然后嘴对嘴给他喂进去……”

“啊?娘!这……这可是屎尿啊!”

张家媳妇立马就炸毛了,“我可不喝。”

让她喂就已经难受死了,现在还要让她嘴对嘴喂,不如让她干脆死了算了。

“你还想不想救你男人了,赶紧的!喂……”

然后,在一向强势的婆婆面前,当媳妇的哪里有反抗的可能。

张家媳妇委屈得都哭了起来:“凭什么啊!我容易么我!在家里活干得最多,上要照顾老,下要照顾下。现在还要……还要用嘴巴给这混蛋喂屎……”

强忍着恶心,张家媳妇含了一大口金汁在嘴巴里,顿时那股加热后升腾起来的臭味,立马便完全充斥着她的口腔。

她呕了一声,立马就想要吐出来。

但是,张母的声音如同炸雷一样,在她的耳边响起:“不准吐!快喂!!!”

张家媳妇只好强忍着反胃,立马对着张德彪的嘴,猛地一下灌了进去。

灌完以后,张家媳妇就已经受不完,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

“呕……好臭……好恶心啊!”

张家媳妇这吐得稀里哗啦,把刚刚吃的鸡蛋和烙饼,全都给吐了个精光。

但是口腔里那溢满的臭味,还有牙齿缝里的残渣,让她觉得……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她恐怕一个月都吃不好东西了。

“哇!娘真的喂爹吃屎了……好恶心啊!”

张小峰是又讶异又惊恐地张嘴大叫了起来。

而偏偏在这时,傻愣愣状态的张德彪,也被这一口恶心恶臭的金汁给一下激活了过来。

“呕……噗!这什么东西,这么臭……”

噗的一下!

张德彪这还真的是满口喷粪,在他对面炕上的张母、小女儿和儿子,全都被喷了一脸。

那张大嘴巴的张小峰,则最是惨,他距离最近,正好大部分的金汁都吐到了他的口中。

“啊啊啊!呸!呸!呸……”

张小峰疯狂地吐着,整个张家屋里,都溢满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恶臭味来。

“臭婆娘!你喂我吃的是什么……你竟然喂我吃屎,我打死你这个臭婆娘……”

恍惚过来的张德彪,立马就想寻媳妇来打。

但是,张母却立刻笑着喊住了他道:“彪子!彪子!我的彪子,你明白过来了就好。

刚刚你不知道,你中邪了。

跑回家门以后,就一直愣愣地发抖,这是被什么东西给跟着了。”

“啊?我……刚刚……”

被母亲这么一提醒,张德彪立马脸上又是爬满了惊恐,大叫道,“是鼠灾!鼠灾真的来了!完了……完了……娘!媳妇!快……快找东西,把门和墙的缝全都给堵上啊……”

“啥?鼠灾?就是耗子嘛!”

他媳妇吐完一轮后,插着腰,一脸的不屑说道,“你不是说,是那林火旺乱说的么?一点也不用怕的。就是嘛!耗子有什么好怕的。”

“哎呀!我的傻婆娘啊!

一只耗子不可怕!十只耗子也不可怕!

但是成千上万只呢?我……我看到一群又一群的耗子,正朝着村子涌过来呢!”

张德彪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甚至连嘴巴里还残留的金汁都不在意,脸上写满了惊恐。

“成千上万只?哪来的这么多耗子啊!

彪子,肯定是你喝醉酒看错了吧?”

他媳妇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张德彪却上去就是一巴掌,叫道:“老子亲眼看到的,不信你出去看,吓死人了。千万不能,不能让这些耗子跑到咱家来啊……”

哐一下!

张德彪将屋门打开,正好那些耗子大军,已经一家一家闻着香味杀了过来。

他媳妇瞪大了眼睛,看着外面月光照耀下,雪地上那密密麻麻的耗子大军,立马也是整个人吓得腿都软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的耗子啊?

当家的,现在……现在怎么办啊?耗子们要……要过来了……”

“快关门!把门缝和墙上的洞什么的都堵上啊!还有吃的粮食什么的,快藏起来……”

张德彪也是手忙脚乱地叫道。

一家人都来不及处理身上的污秽,赶紧动作了起来。

然而……

耗子大军杀到了跟前来,哪里是他们这仓促之间就能够抵挡得了的啊!

吱吱吱……

噗次噗次……

先头部队拱到了张家的院子里,连着篱笆什么的都一个一个啃了过去。

然后它们寻到地窖去,这里的地窖门都破破烂烂的,两下半被耗子们给拱开了。

里面存放的那些粮食和白菜土豆什么的,全都被疯狂的耗子大军给飞快啃食一空。

听到这些动静,在屋里的张家人是又怕又恨啊!

“当家的,是我们院子里的地窖。里面存放的可是我们过冬的粮啊!”

他媳妇就大叫了起来,哭丧着脸,“没了这些粮,咱家日子怎么过啊?”

“管什么粮啊!现在能活下去才行啊……”

张德彪满脸恐惧,然后眼睛立马瞪向右边墙角,他听到了耗子挖洞的声音。

“不好!耗子要挖洞进来了,还有窗户那……门那……啊!全跑进来了……

都没等张德彪反应,好几只老鼠就蹭的一下溜进了屋子里来。

紧接着,就是几十只,几百只……

“啊!好多耗子,爹娘,我怕……”

“怎么办啊?好多耗子啊!爹……”

一双儿女吓得全都靠着墙角,躲在高高的炕上。

张德彪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不停地敲着地面上涌进来的一只又一只老鼠。

可是,这些老鼠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打死的哪里有跑进来的多啊!

厨房里,锅碗瓢盆噼里啪啦,不管是今天刚做好的烙饼,还是张家媳妇珍藏的一点白面和大米,全都被这些耗子们给翻了出来。

然后风卷残云一般,抢着给吃光了。

而且,更让张德彪觉得无比恐怖与可怕的,却是他拍死的那一只又一只的耗子。

立马就会被它们的同伴,疯狂地给啃食一空。

这一幕将张家所有人都给吓了个半死,而更吓人的却是,这些老鼠们又不停地往他们的炕上爬了上来,并且开始咬起人来了。

这哪里是平常胆小得见人就跑的耗子啊!

一副疯批模样,见到什么就咬什么。

“啊!我的脚……爹!”

小女儿痛叫一声,赶紧甩了甩脚,只见一只小耗子咬在了她的脚趾头上。

“滚开……”

张德彪立马一铁锹拍死了这只小耗子,但是他自己的身上,也立马跳上来几只耗子,猛地朝着他的脖子手臂胸口咬去。

床上的林母、张家媳妇、儿子张小峰,同样也难以幸免。

疯狂起来的耗子们,管你是谁,见人就咬,一点都不怕死。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身上起码挂了十几只老鼠的张德彪,看看炕上也被老鼠们给淹没的老娘、媳妇和儿女,简直是万念俱灰。

为什么会这样呢?

怎么突然就爆发了鼠灾了啊!

不对!不是突然的……

早就有预兆了啊!

林火旺已经好几次提到过鼠灾的问题了。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就不听呢!

早知道听阿旺的就好了!

要是自己肯听的话!!!

现在是不是也能像别人家一样,在门口挖出了防鼠沟,在沟里弄上尖刺和埋上柴油,点上火的话,这些耗子哪还敢冲进屋来……

“柴油?对……对了!我们家也有柴油块的……”

张德彪无比后悔,想到这里,却是猛然想起,林水生挨家挨户去发柴油块的时候,自己老娘在家里,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占便宜心理,也领了一些的。

“娘!娘……柴油块在哪里啊!

快!快跟我说,我去取来,烧死这些畜生……”

忍着身上的剧痛,张德彪狂叫道。

“就……就在柜子里……”

林母已经被几十只老鼠扑倒在炕上咬,使了天大的劲,才喊出这么一声。

而张德彪的媳妇更惨,耳朵和鼻子,都被老鼠咬掉了,发狂地大叫了起来。

张德彪不敢再耽搁,疯狂甩掉身上的耗子,一路踩着耗子尸体,从柜子里将柴油块给一块一块拿了出来。

二话不说,马上用火柴点燃,然后也顾不上烫了,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朝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耗子丢去,还有炕上……”

滋滋……

柴油化开后,散到哪,哪就成为一片火海。

这些耗子虽然已经彻底疯狂,但是碰到火还是惊恐地立马往旁边退了开来。

就连炕上已经咬住张家人的那些耗子,也被火焰给吓退。

只不过,火焰也立马在炕上烧了起来,把张家的被子什么的,全部都引燃。

张家小女儿的身上也着起了火,张小峰赶紧给自己的妹妹灭火。

而张家媳妇和张家老娘,刚刚则是为了保护两个孩子,已经被咬得奄奄一息,身上几十处的伤口了。

“娘!媳妇……呜呜……你们这些畜生,我烧死你们……烧死你们……”

看到这撕心裂肺的一幕,张德彪也是彻底癫狂了起来。

他疯狂地引燃着身边的一切,然后挥舞着铁锹,不停得砸着鼠群。

而鼠群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食物,又有害怕的火焰,便开始纷纷退去,朝着其他地方蜂拥而去了。

“啊!该死的畜生……畜生啊……我烧死你们……”

鼠群都几乎已经退去了,但是张德彪却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疯狂引燃着自己家的屋子,然后拍打着那些老鼠尸体。

“爹!爹……不能再烧了!我们家屋子要烧没了……”

张小峰一瘸一拐地赶紧上前,抱住了自己的父亲,狂叫道。

但是,张德彪现在已经听不见任何话,只是一味的到处点火。

整个张家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张小峰和妹妹一起,好不容易才将奶奶和母亲给拖了出来。

而跑出来的张德彪,这时才清醒了过来,看着在雪中燃烧起来的家,整个人都彻底崩溃了。

“啊啊啊!我的家……娘!媳妇……”

张德彪看着雪地里,已经咽了气的娘,还有奄奄一息的媳妇,整个人砰的一下栽倒在了雪地上。

他没有晕过去,而是像刚刚一样,两眼发直,表情僵硬,嘴巴不停地说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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