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破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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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大街上,唐义孤独地行走着,四周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地面上的一样东西所吸引——那是两个泥人,一男一女,正是先前为晴儿所买的那对,只是此刻,它们身上竟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正当唐义还不明觉厉之时,泥人前方的道路上却显现出一道道血脚印,唐义大惊,立即沿着血印跟了上去,直到一处小巷子前。

巷子内显得昏暗,只有微弱的风声在耳边回荡,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唐义站在巷子口,心中犹豫不决,就在这时,巷子深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伴随着一阵诡异的轻笑声,又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唐义见状,立即追了上去,在尽头处,见一个穿着破烂的人正背对着自己。唐义感觉这衣着熟悉,又加上这和娇小的身材,立马认出了这正是当初遇见晴儿时的模样。

唐义的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和激动,他大声呼唤着:“晴儿!你没事了!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晴儿没有回答,仍旧背对着站立不动,唐义疑惑之际,欲要上前,只见晴儿突然转身,那脸上布满血丝,眼神空洞,血也不断流下。

唐义被这情形吓了一跳,下一刻,他便慌忙睁开眼睛,原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梦罢了。

唐义缓缓起身,抚摸着疼痛的头部,观察四周,见到熟悉的场景,这才知道自己又回到了刘无光的牢房中。

牢房内几乎一片漆黑,只有牢门外立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火光摇曳,勉强照亮了这片狭小的空间。唐义感到浑身无力,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同时身体也一阵阵发冷。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过了一会,便见项英杰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唐义的牢门前。

项英杰挥手示意让守卫打开了牢门。在项英杰进到牢房后,立马便遣散了还在门外把守的守卫,接着自己便坐到唐义身前,摆放好手中拿着的酒菜。

唐义警惕地看着项英杰,却也休息到他身上伤痕累累,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项英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他端起其中一杯,递给唐义:“唐大侠,这便不记得我了?我身上的这些伤,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唐义听罢,脑海中突然闪过项英杰的脸,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我并没有印象与你交手过啊...”。

项英杰见状,从怀中拿出一双筷子,递给唐义,他说道:“你现在恐怕很饿了吧,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有些事情,我们边吃边聊”。

唐义看着项英杰递过来的筷子和眼前的酒菜,心中仍然充满了戒备。但是他肚子实在太饿,已经发出了咕咕的响声,无奈之下,只好将信将疑地坐到项英杰的对面,接过筷子,开始慢慢地吃起来。

唐义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暗暗观察项英杰的一举一动,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你刚刚说身上的伤都是因为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英杰听到唐义的话,眉头紧锁:“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唐义停下了嚼动,眼神闪烁,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往事:“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那便是我被刘无光等人押到了擂台上,他们想控告我杀害项庄主,然后...我还记得晴儿她...”。

提到晴儿,唐义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他激动地想要起身抓住项英杰询问,但一股无力感袭来,让他动弹不得:“我...我这是怎么了...”。

项英杰轻叹一口气,解释道:“别挣扎了...你被我父亲点了穴道,现在无法使用任何内力”。

“你们...简直是卑鄙...”唐义无力地半趴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憎恶,“想必你也是与刘无光他们一伙的吧...”

项英杰一脸无奈,连连摇头:“唐大侠,你莫要误会。我与父亲并不为任何人站队。而且你可知今日在擂台上,你突然走火入魔,不仅大闹会场,还伤及了不少人。幸好没有闹出人命”。

“什么?!我...我怎么会...”唐义听到这话,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当他看到项英杰身上的伤,脑海中的记忆开始逐渐清晰,“...难道说...你身上的伤,就是我在那时候造成的...”。

项英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不仅如此,你还差点伤了那位晴儿姑娘...”。

一听到晴儿的名字,唐义立刻打断了项英杰的话,焦急地问道:“晴儿现在在哪里?她有没有受伤?!”。

项英杰摇了摇头,安慰道:“好在是唐门的少主及时出现阻止了你,那位晴儿姑娘才相安无事。她趁机逃离了现场,如今不知所踪...”

“...连双定兄...也...”唐义一脸懊悔,心中充满了愧疚,“他可有大碍?”。

“这位唐门少主虽然力挽狂澜,但还是败下阵来。最终还是我父亲出手将你打晕,这才没有酿成大错”项英杰回答道,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听完项英杰的话,唐义沉默片刻,眼前的酒菜也对他失去了吸引力。他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你为何来此,你与令尊究竟想干什么?”。

项英杰闻言,礼貌地回答道:“忘了自我介绍,我乃项英杰,而我的父亲则是项伯伯之弟项文。我们自南直隶远道而来,本意是参加项伯伯的寿宴,却不曾想遇到项伯伯被人杀害...”。

说到这里,唐义的语气中不禁流露出更多的疑惑:“听你的意思,貌似还不确定杀人凶手的身份?”。

项英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思。唐义见状,试探性地问道:“明明有这么多的证据指向我,为何你们还有所顾虑?”。

“其实我与父亲一直对刘教头的举动有所怀疑,都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虽然我父亲现在名义上是代掌霸王庄,但终究是个外来者,有些深入的调查并不好展开”项英杰紧皱着眉头,眼中流露出真诚与无奈,“而且自我们来到武昌后,关于唐大侠的所作所为皆有听闻,再加上项伯伯生前对你夸赞有加,所以父亲一直觉得你不会做出杀害项伯伯这样的事情来”。

唐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又不禁惋惜道:“唉,项庄主生前对我如此信任,如今被奸人所害,我不但背负了杀害他的罪名,还什么都做不了....”。

项英杰看到唐义这般忏悔,心中也不禁有些动容。他安慰道:“唐大侠,莫要自责。虽然现在证据对你不利,但仍疑点颇多。请你相信我与父亲,我们定会想办法让真相水落石出!”。

唐义听到这话,感动不已。他用尽全身力气起身,向项英杰作揖拜道:“项兄与令尊能有这般心意,唐义感激不尽!”。

项英杰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唐义:“唐大侠请起!我与父亲这么做也是发自内心。若唐大侠真是被冤枉的,那这江湖之中便少了一位忠义之士,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现在外面情况如何?”唐义此刻对项英杰的戒心已完全放下,他不禁关心地问道。

“自今日晴儿姑娘逃离后,刘教头与承翎哥便提议加强庄中守卫。父亲终归是外人,也不得不听从他们的意见。而如今东湖之上水势汹涌,此次来参加聚侠会的江湖人士也只能暂时留在庄中停歇”项英杰将庄中的情况一一向唐义阐述,“不过也好,这样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唐大侠因而无法被送官,正好可以为我们拖延时间来寻找真相”。

“晴儿她...”唐义突然担忧起来,眉头紧锁。

项英杰见状,连忙安慰道:“唐大侠放心,我看那晴儿姑娘聪明伶俐,再加上霸王庄中并未有什么毒虫野兽,她应该不会有事的。若我们找到她了,定会想办法确保她的安全”。

“多谢项兄!”唐义再次作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项英杰站起身来,他看了看牢房外,随后作揖道:“唐大侠,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你且先好好休息,我一有进展便来向你告知!”。

“嗯,那就拜托项兄了!”唐义也用尽力气起身作揖。

二人道别,牢中又只剩下唐义一人孤零零的,他眼神忧愁,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叹气一声,又坐回牢中。

接下来几日,项英杰总是想方设法进到牢中与唐义见面。他们不仅讨论着已知线索,项英杰还常常带来一些补养的膳食,让唐义的身体逐渐得到了恢复。久而久之,唐义对项英杰的信任也日益加深。

一日,唐义向项英杰谈起了陈记药铺逃走的“先生”。他表明了自己来霸王庄是为了打听“先生”的下落,并想办法为杨世杰寻得解药。

项英杰在听完唐义的叙述后,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他沉吟片刻,然后问道:“若真如你所说,‘先生’躲到了霸王庄中,那害死项伯伯的‘脉枯断魂丹’可否就是由他所制?”。

唐义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很有可能!在陈记药铺时,‘先生’所炼之毒连我师父都难以解开,所以这毒药对他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因此我怀疑这位‘先生’必定与刘无光有关。真是如此,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项英杰闻言,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回想起每次造访刘无光宅邸时,总有一股萦绕不去的奇异气息。他将此事与唐义所提供的线索拼接起来,豁然开朗,说道:“我曾多次在刘教头宅外的大鼎旁嗅到一股古怪的气味,这或许与那位神秘的‘先生’有所关联,所以我倒有一计…”。

“项兄有何高见?愿闻其详”唐义听闻项英杰有了对策,急切地追问。

“若刘教头确与那位‘先生’有关,其屋内必藏有与‘先生’相关线索。所以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些证据,你的冤屈便能昭雪”项英杰稍作停顿,语气更加坚决,“因此,我打算寻个时机,潜入刘教头的屋内一探究竟”。

“不可,此举太过冒险!”唐义连忙劝阻,满心忧虑项英杰的安危,“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项英杰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唐大侠,这是为你洗冤的最佳途径。请相信我,我定会谨慎行事。再者,我乃项家之人,刘教头作为外人,谅他也不敢对我轻举妄动”。

听罢项英杰的这番话,唐义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但仍不忘叮嘱:“若遇变故,务必立即撤退,切勿因我而身陷其中!”。

项英杰郑重地点了点头,向唐义行了一礼。唐义回以敬意,随后两人再次分别。

项英杰从牢中出来后,看了看那阴沉的天空,上面除了混沌皆无一物。他穿过院子,不由自主地停在院中那口大鼎前,尽管气味已不如之前那般浓烈,但仍能闻到到一丝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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