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空行 其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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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武昌府东湖渡口的上空,乌云如墨般密集,遮天蔽日,使得四周的山川草木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江上,冷风呼啸,波涛汹涌,令人生畏。
渡口上的船夫们纷纷忙碌起来,他们紧张地收拾着自己的船只,希望能在大雨来临前将船只固定好,避免受到风雨的侵袭。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到渡口边上。此人披散着头发,胡须黑白参半,显得颇有些沧桑,年纪看去四十有余,他身上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袍,随风飘动,双手搭在身后,仰望着远处的云雾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紧接着这名中年男子走到一艘稍大的渡船前,只见那船夫此刻正用麻绳将渡船与渡口紧紧捆绑在一起。他见到中年男子,便随口问道:“客官可是要乘船?”。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船夫却皱起了眉头,打量了他一番后说道:“那客官请另寻他处吧。”
中年男子有些疑惑,声音粗厚地问道:“哦?为何?”。
船夫停下手中的活,走到江边,指着那波涛汹涌的江面说道:“你看这暴雨将至,江面起伏不定,行船太过危险。况且,客官您只一人乘船,我这船恐怕吃不消啊”。
中年男子听后,抚须大笑起来。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回头望去,只见一名阳光的少年领着一支队伍走来。队伍中有人敲锣打鼓,有人抬着礼品箱子,显得热闹非凡。
“爹!”少年快步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可有找到船只?”。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少年,而是再次看向船夫,顺手从兜里拿出一块银两掂量掂量,问道:“船家,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坐你的船如何?”。
船夫看着眼前的队伍和翻滚的江面,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这...不知诸位要去何处?”
中年男子指了指远处的云雾山,说道:“送我们到那处便可”。
霸王庄内的擂台之上,武智深步伐沉稳,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他目光锐利,紧锁着那位看似不羁的老者。
而那老者此时正手持酒葫芦,轻轻摇晃,醉态可掬,嗝声间或,看不出有丝毫紧张。
这时倒地的唐义站起身,望着眼前一幕,心中满是不解。他深知老者武艺超群,但仍忍不住上前关切:“老前辈,您这是……”。
老者微微一笑,眼神迷离,看上去随时可能睡着一般,他意味深长地对唐义道:“中原大侠,接下来你可看好咯!”。
还没等唐义弄明白老者这番话的意思,那武智深已如猛虎下山般,双爪携风雷之势,仿佛伴随着一阵虎啸,直扑老者而来。
面对着突然的袭击,老者并未有丝毫慌乱。他缓缓展开双腿,呈八字站稳,随后双手悠然摆动,宛如春风拂柳,又似江河之水,自然流畅,而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又暗含玄机,仿佛天地间都随着他的节奏而律动。
武智深见状,心中一惊,认为老者想再次使出那招威力强劲的掌法,便立即调整身形,以避其锋芒。他身形矫健,如同空中飞燕,又似林间鹞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风驰电掣般绕至老者侧面,企图趁其不备进行攻击。
正当武智深的拳掌即将触及老者衣袂之际,老者身形一闪,犹如鬼魅般穿梭于攻击的缝隙之间,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紧接着,老者顺着武智深伸展而来的手臂,自上而下地紧扣其上,每一个动作都准确无误地落在武智深的关节要害之处,既未用蛮力,也未显张扬,却使得武智深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道在体内涌动,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般,动弹不得。
一旁的唐义目睹此景,身体不觉一颤,脑海中瞬间闪回了刚刚自己被老者以同样手法制服的情景。随着武智深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老者再次运起内力,掌心凝聚起一股浑厚的真气,猛然拍向武智深的背后,同时大笑道:“中原大侠,接好了!”。
话音未落,武智深已被这股力量推向了唐义的方向。唐义瞪大眼睛,一时间感到手足无措,眼看即将要与之撞上,便在几乎是本能地反应下,挥动手指施展出【圣清定穴手】打出。
这时,武智深在恍惚中逐渐恢复了力气,他凭借着过人的轻功,硬生生地在空中扭转了身体,躲开了唐义的攻击,随后稳稳地落在了擂台的一角,大口喘息着,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两位对手。
“喂!他们这般联手攻我,难道不算犯规吗?”武智深愤怒地向擂台旁的司仪质问道。
司仪闻言,也是一脸为难之色,他挠了挠头,无奈地表示:“这……确实也没有明文规定双方选手不能相互协助……”。
武智深听后,更是火冒三丈,他咬紧牙关,目光回到唐义和老者这边,而老者却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酒,眼神迷离地说道:“……还……要不要继续打啊……”。
武智深皱皱眉,握紧拳头道:“哼,区区一个乞丐老头!休要猖狂!”。
说完,武智深以一股猛劲冲向老者。老者见状,双腿再次摆开八字型,双掌上下翻飞,同时不忘对唐义说道:“看来这小子要认真了……你且再仔细看好!”。
此话一出,唐义心中大惊,同时也充满了疑惑,暗自想道:莫非...这老前辈是要教我如何打败武智深?
就在唐义沉思之际,武智深已经杀到老者面前,他脚尖轻点,身形暴起,一记势大力沉的横踢划破空气,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卷起四周的尘土与碎屑,仿佛连这天地间都为之震颤。
然而那老者却如同风中之柳,只是轻盈地一侧身,便轻松避开了这凶猛的一击。紧接着,他闪电般出手,精准地抓住了武智深的小腿,顺着关节的轨迹猛然一扣,只听武智深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不过武智深并未就此放弃,他强忍剧痛,另一只腿猛地一蹬,身体在迅速翻身,在旋转一周后,终于挣脱了老者的束缚,稳稳落地。
这短暂的喘息之机并未持续太久,老者很快便如影随形般主动逼近。武智深心中大骇,连忙挥拳反击。而老者的反应却是更快,只见他双拳紧握,中指微微勾起指关节,如同铁锤般精准地敲打在武智深挥来的拳脚之上,发出清脆的骨骼声。
而那些声音正是武智深的关节所发出的,老者击打让他痛苦不堪,体力也在不断流失,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
唐义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同时注意到老者击打关节的手法与自己所学的医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不禁让他开始思考,若将医术中的骨位以及经络穴位知识与武学相结合,将会产生何等的威力。
一套连续击打下来,武智深已经处于了绝对的劣势。他的浑身变得迟缓而无力,只能踉踉跄跄地走动在擂台上。
老者见火候已至,悠然抬手,双掌轻舞,宛如行云流水,既似书法之韵,又含绘画之美。随着他掌风微动,一股力量悄然弥漫,将武智深整个人卷入其中,如同风中落叶,身不由己地飘摇起伏,时而凌空高飞,时而重重坠地,痛楚与惊愕交织于他的脸庞。
唐义见那武智深惨叫声不绝于耳,心中涌起一股不忍之情,他高声呼唤:“老前辈,请手下留情!”。
老者闻言,轻轻吐纳,掌风骤停,武智深如断线风筝般落在擂台上,灰头土脸,喘息未定。
武智深怒视老者,随即转向唐义,咬牙切齿道:“你为何要插手?我何须你的怜悯!”
唐义温和地回应:“项庄主有言在先,聚侠会旨在以武会友,切磋技艺,而非生死相搏。我辈习武之人,当以和为贵,点到即止”。
武智深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中原大侠,你未免太过天真!这江湖之中,利益纠葛,岂是你一句点到即止所能化解?就好比这场聚侠会,金银财宝,权势地位,哪一样不是众人争抢之物?”。
唐义目光坚定,不为所动:“即便如此,我心中自有尺度。钱财珍宝,于我如浮云,我之所求,唯武学与道义,我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伤人性命”。
“哼,说得好听,不过是与少林派那般虚伪!”武智深闻言,怒意更盛,随后转向一旁的老者,正欲再次发起攻击,“老头!敢不敢再接我几招!”。
这时,老者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双手狂舞,竟似逃避一般退到唐义身后,连声嚷道:“不打了不打了,老头我今日玩够了,你们自行解决吧!”。
此景令武智深恼羞成怒,他怒指唐义,吼道:“你们二人竟敢如此戏弄于我!今日,我必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完,武智深身形暴起,直扑唐义而去。唐义临危不乱,心中暗自回味老者方才的掌法轨迹,在天机功的加持下,武智深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他趁势反击,扣住武智深的手臂,手指顺着脉络精准施力,随后又用指关节如雨点般落在武智深的各处关节之上,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武智深被打得猝不及防,拳头无力垂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这招何时学会的...”。
唐义也为自己如此熟练的运用此招而感到意外,随后便淡然一笑,解释道:“武学之道,博大精深,重在领悟。我虽未得老前辈亲传,但能从其招式中窥见天机,亦是缘分使然”。
武智深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紧盯着唐义,那不甘与愤怒交织的情绪几乎要溢出眼眶:“我耳闻这驭龙功是丐帮高深武学,而你方才连我随意几招都无法抵挡,怎可能仅凭几眼就能学会?!”。
唐义闻言,心中也是一阵疑惑,他挠了挠头,转而向身旁的老者寻求答案:“是啊,老前辈,您这武功如此厉害,为何我却能如此轻易地入门?这简直不可思议”。
老者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醉意般的笑容,他眯着眼睛,打趣道:“为何?嘿,还不是因为你是那传说中的中原大侠嘛!这天生就带着一股子不凡之气!”。
唐义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他尴尬地笑道:“老前辈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有那么厉害”。
“笑,当然要笑!”老者笑声更加爽朗,这份豁达也感染了唐义,两人不由自主地相视而笑,气氛一时变得轻松愉快。
武智深目睹两人欢笑,再也无法遏制心中怒火。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紧绷,内力如江河奔腾般汇聚于拳心,拳头周围瞬间弥漫起一股炽热的波动,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紧接着那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双眼赤红,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身形如电,直扑唐义与老者而来。
而此时的唐义与老者正沉浸在欢笑之中,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未觉。直到武智深的拳风扑面而来,唐义才猛然惊醒,只见那致命的拳头已近在眼前,仿佛要将他整个胸膛洞穿。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唐义只能下意识地双掌前推进行抵挡,这时,他掌心之中一股浑厚无比的内力喷薄而出,真气与周围的空气聚集,形成了一条宛如是正在龙吟中的飞龙,呼啸着与武智深的拳风相撞。
两股气流在空中激烈交锋,气浪翻涌,震耳欲聋。唐义这边好似一条怒龙腾空而起,而武智深的拳风则如猛虎下山,两者缠斗不休,难解难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武智深的内力逐渐消耗殆尽,那强烈的拳风开始显得力不从心,最终被怒龙的气流彻底压制。
此时的武智深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只得连连后退,脚下的擂台地面更是被他的双脚踩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武智深拼尽全力想要稳住身形,但终究还是体力不支,身形一晃,向后倒去,摔出了擂台之外。
台下观众被这场对阵惊住了,而唐义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那已空无一人的擂台。他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因为刚才那一招,其威势之强,绝非自己所能为,况且自己也并未施展过任何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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