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疯子队长（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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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初，北方的一座城市，市中心位置的工商银行总部的营业厅门前，一辆2020S吉普车缓缓驶来，停到了银行正门前，驾驶位置走下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高度的近视镜，走到副驾位置，一边用力的开着车门一边对车里的人说：“王队！舒服不？屁股下边坐一个，脚底下踩一个，还有人给开车门！这儿的行长也没这待遇吧！”
青年身穿一件没了多少毛的黑色翻毛立领的皮夹克，腰上扎着一条磨的又黑又亮的安全带，脚上一双黑军勾，跳下车，把后面的车门打开，感觉到有点冷又把搭在肩上的黑白格围巾叠一下系在了头上，又多了几分土鳖的味道。
“二哥！这边儿这俩车门儿修修啊，这把兄弟们憋的，幸亏不算远！”青年抱怨的说到。
“我这刹车都坏四五天了，都没功夫整，哪有功夫整车门子，修好了没两天你们又给我抠坏喽！这车修一回没一半天根本整不好，一会儿还得去接你三哥，还有俩维修的在家等着呢，还得拉着送到百货大楼，”说着话二人连拉带拽的把后排怨声载道的人给弄出来，二哥还数着从车里的下来的人。
“一个、两个、三个……十四、十五，加我十六个，小王啊，咱们这车再这么拉几回了就废了！，这车斗里还这些东西，四台焊机，两个一百米大绳，冲击钻，射钉枪，加两捆电缆，下回是不是能申报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那二哥你得减减肥，你那再塞俩。”
”滚！”二哥笑骂了一声。
“兄弟们！把东西卸下来！跟着我走，到这都给我规矩点，别乱说话！”对着东倒西歪徒弟们喊到。扛起一捆大绳，又拿了把冲击钻就进了营业大厅。
宽敞亮堂的大厅里人很多，有点像逛菜市场时的吵闹，很多人正在窗口办理业务。有站着排队的，在椅子上坐着聊天儿等的，青年不声不响的把大绳放在大厅中间大理石地面上，抱着个冲击钻一屁股坐在了绳子上，后面十几个也陆续的进来，果然是不乱说话，简直就是一声不吭，有的坐在焊机上，有的也坐在了大绳上，副队长老郑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带着一副电焊用的漆黑的墨镜拎着两把射钉枪杵在那里东张西望的看着热闹。渐渐的，大厅一点点安静了下来，直到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能听见人们急促的喘息的声，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诡异的气氛中谁也不愿打破这份寂静。
突然！
“哐当——”一声，
二楼的铁门被冲开了，从里面分两排冲下八九个身穿黑色制服，手拿散弹枪的安保人员，在距离他们三四米远的地方站成了一排，举起枪口对着面前这一群不知来历的土鳖一样的土匪！没人说话，也没有表情！这边也没人敢动！两边人就这样尴尬的对峙着，老郑一点一点的把拿着射钉枪的两只手放到了背后，这时中间坐在绳子上的青年，放下冲击钻，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大声的说了句：“把你们管事儿的叫来！”
这一句是对着整个大厅说的，他知道兄弟们都在看着他，这时候不能丢了面子，盯着着对面指着自己胸口的枪口不卑不亢，没有一丝胆怯。心里还在想着：“靠，还敢搂火咋滴！”这时二楼又走下来个身穿西装打着领带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还有两名持枪的武装人员警惕的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枪口对着前面，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不像是抢银行的，这才松了一口气，打量起眼前这个略显清瘦的小伙儿，有二十一二岁，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虽说穿戴有些不伦不类，但整体看起来还有点不修边幅的洒脱感觉。
“我是这儿办公室主任，我姓刘你们是……”
“我小哥让我过来把四楼平台的广告牌换了，你找个人带我们上去，我们得接电，还要往楼上运材料！”
“枪收起来！都撤了吧，大惊小怪的！去把电工老张叫过来！”主任一脸严肃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贵姓？”
“我姓王，你叫我小王就行，这边儿的工程我负责，”
“啊——，小王师傅，我们行长去省里开会了，走时跟我说了，元旦前一天晚上必须亮灯，到时候省里会来检查组，我们会尽全力配合你们，这还有十几天，整个楼体的亮化，广告牌的增加更换，你们工作量可不少啊。而且我们这早上八点半之前进不来，下午四点半之前必须离开，这没得商量！”
“好！小哥都跟我说了，你放心吧！”
“这是我们的电工张师傅他带你们上去。”看到小伙答应的这么干脆后面的话刘主任就没再多说！
“老郑！你领着他们几个把准备工作做一下，过一会儿钢材跟铝塑板就到了，找个合适的地方，运上来，小胖把电缆盘子拿过来，咱俩跟电工去把电源先接了！”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各项工作，这个队长叫王木辛，是本市最大一家广告公司的安装部的第三小队的队长！
“大家都过来，咱们开个会。趁着钢材还没到咱们简单的说几句，这地方跟咱们干的别的单位不一样，早上九点才能干上活，下午四点就得往下走，比那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还能多NB一个小时，元旦还必须交工，时间比较紧张，中午大伙就不回单位吃饭了，来回上下楼也不方便，每个人中午发10块钱谁想吃啥记下来下去两个人去买回来吃花不了就归自己，干活的时候都给我猛点，有危险的活儿我和老郑我们几个老员工上，安全带不能离身，电闸你们别碰，元旦交工我给你们每个人申请奖金，奖金多少就看你们这段时间的表现，谁表现好谁奖金就多，都知道我说了就好使，好了去干活吧！”
“好嘞，鼓掌！”老郑带头喊了一句，其他人也都鼓掌，叫好。
“鼓个屁掌！该干啥干啥去！”
看着眼前的兄弟们每个人都心甘情愿不留余力的干着手里的活，王木辛很有上学时考了第一名的那种舍我其谁，无畏一切的自豪感。
“叮叮叮铮铮铮，铮铮铮铮珰珰铛铛，叮叮叮嘤，，泠泠嘤，冬冬嘤……”一段不太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王木辛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听着自己用了大半夜的时间编辑的这段铃声就想对自己说一句：怎么这么有才！全世界独一无二不说还这么好听，一看号码尾号是5678赶紧的接了起来对着电话恭敬的说道：“小哥！”
电话那头也是个青年的声音态度温和的说道：“木辛，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没有什么麻烦吧？”
“没有！特别顺利，他们挺配合咱们的，有个姓刘的主任还亲自下楼来接的我们，没啥事儿，你放心吧！”
“那个刘主任我想见一面都困难，看来他们对这个工程相当重视，你们一定保证工程的质量跟进度，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缺什么工具材料就列个单子给材料科，要是人手不够我再从一队，二队给你调几个。”
“借来的都是徒工，没啥用啊，要是来几个师傅还行！”
“二队你杨哥那边再四五天完事儿了，到时候我叫他带几个师傅过去！”
“那还是算了，他们来了谁听谁的啊，我可指挥不了那几个大神！我们抓点紧应该能干完。我可跟我队员说了要是能在元旦前一天结束给他们发奖金。”
“行！奖金没问题，你们干活注意安全。对了大学那边电缆到了，你明天早上八点带上工具过去一趟把线甩了，电闸箱都接好，不用带人，那边儿有四个电工配合你！弄完那边就算结束了，我也好让会计给你们结算这个工程的工资！”
“行！小哥，那没事儿我先挂了，这边钢材到了！”
“嗯！好！让他们注意安全。”
“好嘞！小哥！”
关了手机，随手放进裤兜里，抬头看了一眼还不算刺眼的太阳，他知道他正在一步一步的上升！